第44章 44唏嘘

“痛得想死去的夜晚，你原谅了吗？爱你又把你伤害。为什么就这样地离开？为什么就不能相爱？”

我拔下耳机，心境有些郁闷，分不清外面是日是夜。

孤独的风在飞舞。

我收到一条短信，是老猿发来的——

“兄弟，保重，除了你，此生再难服人十分。”

我回复：“猿兄，有啥困难，随时告我。伙计保你平安。”

老猿还在大学受难，命途未卜。

而我已经通往社会大学。

我从来不羡慕那些有钱的人，我只羡慕眼里有光的人，那是有梦的人。

盖饭的味道还在我肚中翻腾，激起雪一样的浪花。

我半梦半醒地回想往事，甚至分不清是真是幻。

人生不参透一些东西吗？

如何排遣剪不断理还乱的惆怅？

如何在困境中涅槃？

我问星空寻找答案。

无限理想从车窗外滑过，苦厄的激流汹涌而来。

世间是非，唯独情感不能自已。抓得越紧越揪心，松开反而开了。

也许生活本质就是风起云涌的。

很多时候，你会看不惯一些事情，那些事情会拧巴你的内心，让你不由得想起鲁迅。

“性，是不能改的；命，是不能换的；时，是不能留的；道，是不能塞的……”我翻看着手机上的小说《出关》。

我知道世俗的成功已不是我的追求。我决计要走别的路。

洒脱是我的隐身衣，而我的本质叫挣扎。

人生恍如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流。

人生之歌总有点杂乱的魔曲乱入。

我的世界忽而彩色忽而黑白，我的心忽而高涨忽而低落。这是个荒诞的世界，那些反叛又妥协的过往啊。

我的理想忽而明媚忽而灰暗，我的发忽而齐整忽而凌乱。这是个娑婆的世界，那些美丽又沦丧的过往啊。

我的声音忽而高亢忽而低婉，我的路忽而宽广忽而狭窄。这是个平凡的世界，那些洒脱又沉重的过往啊。

让我在暴雨中快速地行走，快意的雨粗犷又细腻。让我猛地想起水浒，那个有粗有细的鲁智深，那个大闹野猪林的鲁智深啊。

让我在高粱地快活地沉睡，癫狂的风迷糊又清醒。让我突然精神抖擞，那个敢爱敢恨的余占鳌，那个血洗土匪窝的余占鳌啊。

让我在麦田里慢慢地守望，这里的草热血又冷峻。让我忽而看透一切，那个不吐不快的霍尔顿，那个满口飙脏话的霍尔顿啊。

人在恍惚的时候，总会想起那些珍贵的瞬间。

那无法复刻的温暖与无法复制的回忆，我将珍藏起来，陪我度过至暗时刻。

我与曼芸视频聊天。

曼芸戴着耳机，窗外如白驹过隙，如梦如幻。

“你迷醒岁月中，那贫瘠的未来。像遗憾季节里，未结果的爱……梦倒塌的地方，今已爬满青苔。”

我知道，她的心中依然蕴藏着火焰，野草莓之梦。

我给曼芸的对话框发去这样的信息——“红尘中寻一颗星星，寻一抹爱，寻一缕风，寻妖艳玫瑰，寻一颗野草莓，我期待在梦里与你相会，我希望有天理想现实能够重叠……你是我流失在人间的泪，怀揣在梦里的诗。”

当我回望过去的时候，心情又开始激荡。

在喜剧和悲剧相融的岁月里，过去的一切循着这水流连在了一起。

那些点点滴滴穿针引线的小事，滴水般淌漾，终究汇成浪潮狂野而奔腾，撕裂星空。

曼芸退学后，去了魔都打工。此后音讯全无。

曾经如此契合的人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就从我身边悄然远去。

生活没有悔棋，只有无尽的叹息。

人是敌不过命运的。芸芸众生，终逃不过滚滚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