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120年味
山大爷背着手走在冬日的花园,沿着亡妻长年行走的小路,踽踽独行。
我远远地望着山大爷落寞的背影,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愫。
山大爷一生沉默寡言,在得与失之间徘徊。
虎仔说他外公出过家,后来还俗了。
我知道,山大爷也许是为了山婆婆才还俗的。
每当下雪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故去的人,逝去的日子。
火染星空,点染一方天地。
我的精神没有片刻的宁静,我要追逐我梦里的忘忧岛。
婆娑的夜。
我躺在床上,回首往事,是悲欢,是离合,是憧憬,是得失,是苦乐,是热望。
想起童年过年时热闹的场景,对比现在的冷清,特别引人思索。
小时候,天很蓝,梦很甜,瓜果很新鲜;如今呢,那些发光着的炽热幻想全都昏暗了。
小时候,春节红红火火的,走街串巷收获的都是喜悦;而今呢,年越过越乏味,走亲访友也难掩内心的悲伤。
当回忆与现实重叠又分离,往日的火热与现在的冰冷形成强烈的对比。那些童言无忌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我梦里回到奶奶家的旧院。
过年的时候,夜很温馨。夜,睡了;爱,醒了。
春节我住在奶奶家的时候,推开门,就看见了猫。猫很坏,总是偷吃肉,爷爷奶奶便不让她进屋。
除夕夜,凉飕飕的,于是我呼喊猫进来。猫悄悄地溜过来,偏偏被奶奶发现,猫又灰溜溜地出去了。
我随猫走到枣树下,便看见了狗,狗摇着尾巴。
我那时候想:“狗的命运就是放哨,猫的命运就是献媚,而我的命运就是上学。”
我盯着猫绿绿的眼神、白白的胡须、红红的嘴唇,仿佛走进一片森林。
猫在村里小憩,树下乘凉,花篱小巷捉迷藏。
她是能思想的音乐家,是不理性的诗人。
大年初一,我在奶奶家画了小猫的卡通漫画,奶奶总是高兴得四处炫耀,还让街坊邻居传阅。
奶奶的声音现在依然萦绕在我耳畔。
我现在真的很难过,或许只有那些刻在心头的平凡记忆,能让我感到一丝安慰。
如今,那些浓浓的暖暖的童言无忌的日子不会再有了。
腊八一晃而过,带走喜乐的况味。几许闲愁滞留于瑟瑟寒风中,冥冥中又听见糯米在漫歌。
老姐带老妈去烫头发,她俩关系总算是缓和了。
老姐说她碰见了萨克斯,那家伙头脑发热理了个毛寸,还做了个肩颈护理,被坑了888元。
曼芸领黑黑和孩子们下山来玩,我负责客串导游。
醋县景点太少,只能矮子里拔将军勉勉强强地拔几个。
这天正赶上庙会。
有卖扫帚的,卖玩具的,卖老鼠药的,卖杂七杂八衣裳的,卖羊杂割的,卖元宵的,卖各种锅碗瓢盆……
曼芸给孩子们买了草莓味糖葫芦,孩子们欢乐极了!
醋县这个地方,过年是儿童的梦,或许亦是老人的噩梦。因为老人们要下血本发不少红包。
相隔多年又见彩门楼,过年的烟火气蓦地燃起。
灯笼缓缓地旋转,年味悠然地跳跃。
春节来了,醋县城里打扮得亮亮堂堂的。相隔多年又见彩门楼,过年的烟火气蓦地燃起。
村里无须打扮,也无须雕琢,是那么自然,家家户户门前只挂着几个灯笼。
我想,真正的红火不在修饰,而在内在的红火。
红色的年味夹杂着浓郁的白色,漫天的雪花在舞,在和。
老姐还在擦玻璃,嚯,她直接都把身子扭到窗户外面了。
老妈将饺子倒入锅中,电视上报道着各地美食。窗外狂风呼啸,偶尔能听见吵闹的声音,那是几个熊孩子在夜风中疯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