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想起很多年没有联系的朋友们，难免有些伤怀，于是想方设法寻找他们的下落，再见到王谋，是在他的办公室。他已经当了一个房地产公司市场部经理，结婚买了房子，生活过得不错，事业发展也很好。
可能是一起从艰苦的环境中走过来的原故，我和他言语上的亲切感并没有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有所减少。我说起他在书里夹的十元钱帮了我大忙，两人都笑了。晚上到他家里吃饭，看到他现在环境与以前的截然不同，难免感慨，“相同的环境下走过来，如今我的差距却与你们是如此之大，心里有些难受的。”
“不是每个人的道路都会一帆风顺，像我现在这样，也不定就会永远的好，人生的意义也不能因此而论，”王谋说，问我现在的职业和住处是不是已经安排妥当了。
“住处倒是没什么问题，现在是两个小孩的家教老师，本身事也不多，时间很充裕，想再找一两份事情来做。昨天去了人才市场，交过几份简历，正等着回应呢！慢慢来吧！刚回到这个城里，很多东西还得重新熟悉。”
王谋要我涉足市场，如果我愿意，他想介绍一个产品给我做代理，虽然是新产品，可市场前景很看好，现在区域代理还没有确定。如果我做了，能够很快发展起来。我在他那儿要了另几个朋友的电话，他说等忙过这几天后和他们联系，大家聚聚，就算是欢迎我回到这个城里吧！我欣然答应下事，和王谋把相聚的时间定在周末晚上。
周末很快到了，刚好娟子第二天不上班，就邀请她一起去，到“退隐庐酒桩”时，姜童和几个老朋友都在，见面就是多久不见的寒暄和感慨，介绍过娟子之后，相互推让着坐定，稍后点，王谋和嫂子也进来，他们和姜童几人杂混的问候和玩笑，完全不似我与他们那样难免感到生疏的味儿。最后来的是吴联生和他爱人，几年不见，吴联生早就发福了，神气也不似那时的轻浮，他一坐下，就把手机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饮过因迟到而被罚的酒。
“还是不减你当年的那股子豪爽劲儿呢！”我说，又给他斟满一杯。
“要不怎么会变成这样？”吴联生拍拍如鼓的肚子说，“老兄也没有变呀！更比以前修条了。”
“什么都不如意嘛！想胖点也胖不起来，”我惭愧地说。
“哎!这是哪里话，大家都是一样的，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吴联生拍拍我的肩，“这你就见外了。”
“是呀是呀！这从何谈起，看你春光满面的，反倒说不如意，该罚该罚，”姜童看看我，再瞧瞧娟子，把满杯的啤酒递到我手里。
“可别推脱，”赵进奇见我握着杯子不动，也跟着和起来，“快喝了咱们还得为你的回来干杯。”
干完满杯的酒后，王谋说为我的王者归来，应该每人敬我一杯，才算是为我接风洗尘。
“这我哪担当得起呀！再说这样我非醉倒不可，”我皱皱眉头，“你们难道还不知我的酒量吗？”
“呵！你这就是瞧不起我们弟兄，”王和羽大呼，“不够意思，故意要和我们疏远了。”
“和羽别见怪哦！我可是没有瞧不起大家的意思呢！倒应该是你们看嘘我才是。再说我酒力有限，早早地醉倒下来，后面的节目就没有玩的啦，等到所有节目过后，我再醉得人世不知也心甘情愿呀！”我辩解道。
“这也是，现在醉了，后面的节目真不好继续，反正最后即便你烂醉，有人照顾着，我们也不用管你，倒还省事儿。”姜童说着，放下手中正在倒的啤酒，想了想，又拿起来往杯子里倒，“但大家兄弟共同敬你一杯总不能推辞吧！”
“怎能让你们敬我，互敬互敬，”我说道，抢先举起杯子。喝完这杯酒坐下来，头有些昏昏然的，娟子见我脸红了很多，便凑过来小声问我有事没有，我摇摇头，把一道特色菜转到她面前。“他们都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呢！保不定就要因此敬我的酒，有影响你吗？”娟子问我，然后说她倒是不会放在心上。我笑着说不碍事，果然悄悄话没说完，姜童的主意就出来了，他说因为是和嫂子——他们真就换了称呼——初次见面，务必敬三杯才行。
“我可不是……”娟子忙解释到，“要是真的嫂子知道，非生气不可，所以这酒我还是不喝为好。”说完又和我悄悄地耳语一阵，“看来这误会可大了，不行。”我看看她，小声说俞儿不会那么小气。然后站起身解释我和娟子的确只是要好的朋友而已。
“别借口啦！这酒不喝哪行，”姜童执意要敬。
“再说不管是不是嫂子，这初次认识，三杯酒总是免不下的呀！”一直都只是随声附和的李经冠见娟子有些气了，怕场面弄得尴尬，便打圆场说，自己也抬起杯子，“其实我们好几个还不是初次见面呢！比如谋嫂子，联生嫂子以前我也不曾见过吧！”
“就是就是，”联生嫂子也端起酒来，“我们以前都没有见过，难得聚聚，大家也这么高兴，就一起干了。”
见谋嫂子也都举起了酒杯，娟子笑着说：“既然二位嫂子都这么说，若只是为我们的初次见面，我也没有好拒绝的，”她站起来和二位嫂嫂行了礼，举起酒杯，“只怕是扫了二位嫂嫂和大家的兴致，恕罪！”
“哈哈！”吴联生放下手里的筷子，大笑着举起杯子，“妹妹这是说哪里话呢！我们也都是这几个哥们儿，怎么会扫了兴致。我是个打粗的，直来直去，妹妹别见笑。”
姜童也端起酒来，“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大家都一饮而尽。
又喝过几回才慢慢地静下来。即使干了酒也不勉强喝多少的。说话也都压低声音，多半只是与左右坐着的人聊天。席散后，我也增至八分醉意，一起到迪厅去，又是满桌子的啤酒瓶，和着震耳欲聋的音乐、闪烁的舞灯，使酒劲猛地往头顶冲。即便如此，真正的酒局才刚刚开始呢！王谋告诉我，姜童他们都是酒战沙场的老将，看来我今晚非醉得人事不知难以脱身的。骰子已经拿来，游戏很简间，就是大家摇骰子，从摇骰子的那人开始数起，点数对着谁了，谁就得讲一个笑话，然后喝一杯酒。没想到第一个便轮到我，我想了想说：“在森林里，老虎给动物分房子，其它动物都得到了两室一厅，但熊只得两室，不服气，便去找虎王理论。虎王看看它，斜着眼睛说：‘就你这熊样，有房子已经不错啦，还要想厅吗？’”赵进奇见我讲完，说不好听，要我重新讲一个才算数，我这可乐了，说既然你还要听，我就再讲吧！他还没反映过来，其他人也都大笑不止。
酒局还未过半，我已经手脚无力，语无轮次了。其他人反倒什么事都没有，他们见我支撑不住，便搀我到旁边的长凳上坐下。从迪厅出来，早就辨不清东西南北，姜童和娟子如何把我弄到了家，睡醒时已经是早上，娟子把饭做好了，她见我偏偏倒倒地走出卧室，赶紧抚我坐到沙发上。
“昨晚后来怎么样啦？”我半闭着眼睛问。
“后来呀！”娟子一边摆菜一边说，“后来都见你醉得不行，大家再玩一会儿便散了，是王谋和我送你回来的。你像个小孩那样，乖得很，也不胡言乱语发酒疯，把你弄到庆上后，倒头便酣睡如泥，”娟子摆好饭菜，倒好洗漱的水，“快洗好吃饭吧！”
“唉！肚子胀胀的，还不想吃呢！”
“不吃哪行，多少也要吃一点，看，我还做了醒酒的汤。”
休息一会儿，觉得精神完全恢复，身上嘴里的酒味也全然闻不出来，换好衣服，正准备和娟子去逛超市，王谋打电话来叫我过去，说代理产品的事情他和广州厂家联系好了，厂长严凡庆和市场部经理杨广陵是他朋友，他们听了也很高兴，还答应做成后给我部分客户资源。正好杨广陵和他的两个助手在这面出差，便约我下午见面，于是我陪着娟子在家里看一会儿电视，等王谋一起赶到了昨日重现，杨广陵和他的两个助手也刚到，没有多几句客套话，我们便开始协商代理权的事宜。五万元的代理费王谋答应先免息借给我，其它如利益分配等他不参与其中。很多细节谈定之后，就和他们拟定了代理合同。我们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闲聊，杨广陵把片区的散客户资料给我，要我前期的市场拓展不用太急，先稳定老客户就行了。必要的，可能得雇佣两个配送工人。他非常随和，也像其他管理者那样，看过不少的培训资料，那还是他很年轻的时候，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市场磨练，他并不太推崇那些过于套路的东西。他告诉我，那些作为入门的基础倒不错，但不论做什么都应该有自己的方法和策略，针对自己的实际情况来灵活应对。做市场，也不就这么一回事。
下午时分，我们到雅园去喝酒，回到家，娟子已经吃过饭了，坐在沙发上看书，我告诉她今天的情况，说可能要租一间办公室才行，只是苦于身上的钱少。娟子想了想，帮我筹划了一下，把蒙儿家里空的那间腾出来做仓库，反正只是做市场，并且刚刚开始，也不需要太奢侈浪费，就暂时借用这儿，等稳定了再想更大的发展。我担心徐叔他们不同意，娟子说只要我认可这方法，他们那儿没有问题。刚好第二天徐叔和海谦过来，听我们说，却是万分的支持。于是按娟子的想法，我们开始做准备，没有几天就把工作熟悉了，至此以后，我便把精力放在了家教和市场上，生活变得充实起来。货品管理和财会方面，娟子有空闲就帮我打整，好在有她的帮忙我才轻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