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无可替代
韩梓午休时，突然感觉得浑身出汗，头痛的要命，她想起来喝药，可是却怎么也坐不起来。我突然想起这次的症状和上次一样，那时候医生的叮嘱又出现在身边。
“你真的坚持要出院？你现在还站不起来呢！最起码要住院好几天呢！”
“不行，不行，医生我要出院，这些天我还要上班呢！住院会花好多钱的吧！”
“钱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有这么严重吗？不过只是发烧啊！”
“这不是普通的发烧，你最好听我的话，好好在医院待着，这是对你负责。”
“你们医生就爱这样夸大其词，一个小病就会说的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你最好认真听好了，这是血癌的最早期，现在治疗还来得及，你别把自己耽误了。”
“怎么可能，就发烧也会变成血癌，它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啊！不管如何我一定要出院的，还有别告诉别人我的病情，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你真固执，那你一定要让自己休息好，不要再发烧了，再烧一次就会不得了。”
韩梓自述：现在不会像医院说的那样严重了吧！难道我真的得了重病了吗？不，不会的，我永远都是那么的健康，生病的几率比流星雨还罕见，怎么可能得重病呢？不会的，不会的，可是为什么我还是这么害怕，不行，这样动不了，得打电话给凌晨，也许去医院打了一天点滴就会没事的。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有没有搞错，这个时候关机，真是的，哦，打给轩言。
“喂！韩梓，终于想起我啦！算你还有良心哦！”韩梓几次无力的张口想说话，可我却说个不停。
“喂——！轩言，我又发烧了，我现在在家，浑身无力，动不了，快来，嘟......”电话断了，刚刚还眉开眼笑的轩言，突然僵了，她赶紧打电话给庾瞬。
医生诊断后，无奈的看了韩梓一眼，然后我看到韩梓有点愧疚，我就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有秘密，当医生出去后，我也以去厕所为借口，出去了，在医生的办公室里。
“医生，她是不是病的很重，到底是什么病啊！”
“你是她的朋友吧！”
“是，拜托你，现在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她已经到了后期了”，医生低着头，无奈的摇了摇头，“上次我已经警告过她，叫她最好住院，可是她偏偏不住，所以我要求她不要让自己再发烧了，一点都不行，不过看她的身体，好像这些时间里，烧了好多次，这次是最严重的。”
听到医生的这番话，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颤抖的声音，轻轻地发出，“是什么病？”
“血癌”，医生沉沉的声音。
我镇静的望着医生，没有说话，只是发现有一种液体流了下来，我抬着沉沉的步子走在医院的走廊上，我不知道要怎么办，难道那种生死别离注定每个人都要经历吗？脑海里出现了烬离开时的欧诺，慕然离开时的自己，真的不敢想象，要是韩梓离开了，凌晨会不会崩溃，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一切告诉他们，不知不觉得走到了病房门口，望着里面，看着微笑的庾瞬和韩梓，我不敢想象当我跨进这道门，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我的泪一直流，一直流，我真的没有勇气进去，我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滑坐到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尽情的流着泪，此时，却未发现，着急赶来的欧诺和依然已经朝自己靠近。
“轩言，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哭成这样啦！”欧诺惊讶的高分贝吵到了病房里的人，于是庾瞬出来了，看到这样的我，庾瞬担心的蹲下来，“真的很严重吗？”
我傻傻的抬起头，抽噎着看着三张着急的面孔，我真的没有勇气说出来，嘴巴像是被粘住一样张不开。
“轩言，到底怎么了，韩梓又发烧到进了医院。”欧诺又问道。
“凌晨这家伙干什么去了，手机一直关着，打也打不通啊！”依然埋怨到。
我突然站起来，野蛮的推开门走到韩梓面前，看到我的这样子，韩梓有点心虚了，“你告诉我，从上次发烧到这次，中间还烧过几次，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看医生，你把自己的生命当玩笑，我以为你最懂得珍惜自己，可是你怎么也那么不把自己当回事呢！”
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的身体全都在颤抖，突然觉得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幸好被庾瞬接住了。
“韩梓，你还发过烧，你瞒着我们。”欧诺听到我的话，也有些生气。
“我不是要故意瞒你们，我是发过好几次烧，但那些都在海南岛上，我没有办法告诉你们，再说那几次也没有现在这么严重啊！”
“这件事，我不想瞒大家，但是我真的没有勇气说出来。”我低着头声音很沉重。
“我知道，是血癌吧！”当韩梓冷静的说出结果时，所有人只有我和她比较镇定。
“怎么可能，会这么严重吗？它们两个根本就不相干，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呢！”欧诺一定承受不了，“医生怎么说，做手术吗？是不是做了手术就没事了？”
“医生说已经到了晚期，血癌的晚期，韩梓你这臭丫头，如果你早点治不就没事了吗？你为什么拖啊！”
庾瞬拉住激动的我，把我抱在怀里，让我冷静，这时病房里一片死寂。
韩梓的脸上那种悲伤的表情，让人看了就心碎，她一直低着头，像凌晨发简讯。
......
“亦真，娴雅，乐煦，我们来了，让你们久等了。”莫洛进冷饮店门，就向远处的朋友招手，可是那三个人头都不抬一下，根本不理她。
“是等了很久了，你要再不来，我们就要走了。”亦真说完话，抬起头来看到凌晨，两眼直发光，眼睛瞪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她的嘴巴夸张的张开，双手颤抖的推着旁边的娴雅和乐煦。她们边抬起头，乐煦和亦真两个花痴也都暴露了，娴雅是个比较内向的女生，她看到凌晨也很惊讶，只是没有那两个丫头夸张，而是红了脸颊，害羞的低下头去，凌晨和莫洛面对着她们坐下。
“你们好，我叫凌晨，是莫洛的学长。”凌晨向她们自我介绍。
“哦！你就是莫洛整天不理我们忙着要见的人。还真的有你这样一个人，我还以为是那个丫头胡编乱造不理我们的理由。你长得真的很酷耶！怪不得会把那个丫头迷成那样！”亦真努力让自己平静说出这些镇定的话。
“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我们有闹矛盾，后来，那丫头一直不见我，不是泡在溜冰场，就是躲在家里不出门，我们还以为她不想理我了吧！所以才说要绝交的。”乐煦开始变得淑女了，轻轻地解释道。
“其实，莫洛她真的很在乎你们之间的感情。”凌晨回道。
“那——我们真的误会莫洛了，不好意思耶！”一直低头的娴雅终于开口说话了，可是由于紧张，说的话有些结巴，她抬头看着莫洛，“莫洛，对不起，误会你了。”
这时在一边沉默的莫洛看见危机消除，终于敢开口说话了，“哦！不用道歉，只要你们不误会我就行了。”
“不过话说回来，凌晨学长，我们家莫洛对你如此认真，如此痴情，如此不可理喻，你也没感觉吗？你不觉得这样对莫洛有点不公平吗？”亦真认真的对凌晨说。
“我也很抱歉，不过莫洛，这个世界上好男儿多的是，不止我一个，你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你真正的幸福！这样很不值得耶！”凌晨对着莫洛说这些话。
“好啦！今天不提这个啦！我们吃冰吧！”莫洛转移了话题。
“喂！喂！喂！吃完冰我们去哪里逛啊！”乐煦在这个最需要的时刻提出了让莫洛高兴让凌晨愁的建议。
“我看还是别去了，我觉得我该回去了。”
“你不是说今天下午的时间都给我吗？陪我去逛逛好吗？就算是弥补这些日子我对你的付出，好吗？”莫洛又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
“你——你答应她吧！不就一个下午吗？”娴雅说。
“那好吧！”凌晨心头有些苦闷，但他却不知为何，心情好沉重，高兴不起来，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发生了，但他不敢胡思乱想。
“凌晨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这家伙干什么去了，真是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快接电话啊！”依然藏在角落里，对着电话吵，他不敢在病房里提凌晨，怕说出了韩梓会更伤心。在她最需要的时候，他却消失了。于是依然偷偷跑出来，今天这已经不知是第多少个电话拨通了，可是电话那头永远只有一句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依然直立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向病房，他不能出来太久，太久会被怀疑的，但在他脸上那失望的表情，似乎已经习惯了，他打开门看到病房阴沉的空气，大概是黄昏到了吧，几度夕阳的残红洒在屋里每个人的身上，背影孤单孤立，影子被拉的凄长，死寂的空气啊！大家都在沉默，脸上全挂着忧伤的表情，此时，欧诺走过来，背对韩梓正视依然，声音轻的比呼吸还弱，“打通了吗？”
依然当然听得见她说的话，对于她即使沉默，他也懂她在想什么。
“没有”，依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沉寂了。
欧诺回头看了看坐在病床上的韩梓，她始终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低着头，她的心谁都懂。
“韩梓，我知道你现在非常想念凌晨，对不对。”我看韩梓那样子，脑子突然出现自己上次住院时，也是同样不说话，只是一个人在沉思，也在稍稍等待，等待那个迫切想要见到的人的出现，“我去给你找，不管他在哪里，我一定把他给你找到。”
“轩言，不要！我——不想让凌晨知道。”韩梓抑郁的眼神里，有晶莹剔透的东西。
“什么？”全部人的目光都聚集到韩梓身上。
“你觉得你能隐瞒多久。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啊！”欧诺也许想到烬了，她懂得，那种在失去时才了解真相的痛苦，她知道那是撕心裂肺的痛。
“可是我不想看到他伤心难过的样子，只要他伤心，我就会不开心，我不想再离开时流着眼泪走啊！我要在最短暂的时间内每天看到他发自内心开心的笑，这样即使离开，即使再也见不到他，我也不会寂寞，我会在另一个国度回味他的微笑。”韩梓的大眼睛被那低垂的短发挡住了，我们看不到，但是我们却清楚的知道，她流泪了，因为在那白色的被子上，躺着几滴还有余温的透明液体，晶莹剔透。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之后，他要怎么过？在发现失去后才了解真相，他会如何责备自己无知，他如果每天以泪洗面怎么办？对，你是看不到了，你只记的微笑的他，所以，就算他再怎么哭泣你也感觉不到。你也不会伤心，对不对？只是为了让自己不伤心，而把痛苦都留给活着的人，你不觉得这样做，太自私了吗？”
“欧诺——！”我觉得欧诺有些失态了，她脸上那伤心欲绝的泪能看出那些伤是要对烬说的，她的心声，这样的场面，让她回想起了痛心的往事。
“拜托，不要那样，既然还有时间就要珍惜，你应该告诉他，你应该帮助他，让他学会在没有你的日子里幸福，活着与他承诺让他不要伤心因你离去，活着共同建立一些美好回忆，好在你离开之后，让他回忆，这会是你留给他最好的礼物，不要让活着的人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意义，活着比死了还痛苦，还有，你没有想过，如果，他想不开，也做傻事，那——”
“欧诺！那要怎么办？你觉得那样子，我们彼此做的到吗？就算是微笑，也不会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也许越那样，越会舍不得，离开时就会更伤心。”
“你们——别吵了，我刚才给凌晨打电话，他老关机，所以我就给他发了很多短信，我已经把血癌的事，告诉他了。”这时靠在窗边望着窗外夕阳的依然，沉沉的开口，在依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听了欧诺那么多发自内心的话，他明白了他自己努力也无法取代烬在欧诺心里的位置，无论时间过了多久，欧诺心里的烬永远都淡不了。
韩梓猛然抬起一直低着的头，散乱的乱发被黏黏的泪水粘在脸上，看起来十分憔悴，她绝望的看着依然，眼神是那么的让人不敢正视，依然依旧望着窗外，没有转头，因为他不知道转头之后，到底该用什么眼神回答她，所以他逃避了......
走出游乐园。
“哇！摩天轮就是好玩啊！只可惜我们这次来没带对人啊！要是带男生来，一起玩，那才更有味道，乐煦，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啊？”亦真把手搭上了乐煦的肩，再看了看莫洛，给乐煦使了使眼色。
“对啊！你们看人家莫洛，多幸福，身边有那么位大帅哥，今天晚上，肯定睡不着觉了吧！莫洛？”乐煦对着莫洛诡笑。
但此时的凌晨根本就听不进去她们说的话，心里乱七八糟的弄的他不安。
莫洛看了看凌晨，见他心不在焉，她碰了碰凌晨，凌晨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莫洛，“我得走了，真的得走了，我现在好不安，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下午不见她，你就那么担心吗？”看着如此慌张的凌晨，她吃醋了。
“不行，我现在就得走，再见。”凌晨伸出挡出租车的手一把被莫洛打下。
“你可不可以为我留下，多陪我一秒钟呢？为什么要那么着急的离开我，凌晨！我放不下你，真的放不下，我努力过，可我做不到，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莫洛朝凌晨吼道，终于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这些天那些话放在心里憋的她够呛。
“莫洛，别这样，一开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做朋友，如果我在你身边让你如此难受的话，那我觉得我还是离开吧！”
“我不是那样的意思，我非常非常的想让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能在我身边陪着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所以请不要离开，好不好！”莫洛恳求着，凌晨有些心软了。
“那我再陪你一会儿吧！”凌晨对着莫洛微笑，缓和了刚才僵硬的画面。
“那我们三个就先走了啊！再见！”那三个人挺有眼色，见此时事情有专辑，急忙给别人留下私人空间，莫洛开心的笑了，她殷勤的跑去买矿泉水，凌晨在路边。
凌晨把手插到裤包里，才发现沉睡了的手机，他想一天都关机，怪不得不响，所以他把手机拿出来，开了机，瞬间，手机震动不止，屏幕上的未接来电那么多，有依然，韩梓，轩言......是出了什么事吗？接着又是一排未读简讯，还是每个人都有，其中韩梓的最多，他打开了第一条是韩梓的，“凌晨，你在哪里，我现在很想见你，给我回电话哦！”第二条韩梓的，“为什么要关机，为什么不理我，此刻，我真希望你出现在我面前，现在的我很需要你！”......终于到依然的那条了，他刚打开，“凌晨，等很久了吧！人太多了耶！”于是他把手机放在包里，转过身来看着莫洛，此时手机又响了，凌晨急忙接通了电话，“庾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上帝，你终于开机了，这已经是第几百个电话了，我都差点绝望了......”庾瞬太激动了，净说些没用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凌晨急切的问，早已忽视了身边莫洛的表情，她伤心绝望。
“无论怎么样你心里想的永远是她”，莫洛说到。
“你看依然发的简讯”。
一个电话里，一个在身边，一个左耳，一个右耳。
凌晨都听见了，他看了看身边的莫洛，此时庾瞬挂掉电话，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亲口对凌晨说出“血癌”两个字。
凌晨挂掉电话，刚想看简讯，才发现身边的莫洛不见了，他四处望着，看到直冲向马路，目光空洞的莫洛，他急忙跑过去一把拉住她，她感受到他的出现，转身一把抱住他，在马路中，在夜色里，在车灯间，她不在乎任何，只在乎在他怀里，他愣住了，面对着无法收拾的残局，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马路上喧闹的车鸣声提醒了他，他放开她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回了人行道。
“你疯了是不是，你在干嘛啊！”
“我是疯了，从遇见你的那天开始，我就已经疯了，疯的失去理智，疯的连我自己都不认识我自己，疯狂的学习溜冰，疯狂的刻苦，疯狂的找借口跟你在一起，我是个疯子，自从你出现在我的世界，我，我得一切就乱套了......”莫洛浑身像是失去控制一样，抖的厉害，凌晨一把把她揽入怀里，那一刻颤抖的身体停止了，莫洛怔住了，这时凌晨第一次主动的抱她，难道是她让他感动了吗？
“不要再冲动，可以吗？答应我！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我现在真的有事，看你这样我很不放心。”边说着凌晨拿出电话，退出了依然的简讯，拨通了禹昩的电话，“喂，帮我个忙，你来游乐场旁边的商品店。”
“如果你想走，那就走吧！干嘛把我推给别人，我自己会管好自己的，你走啊！走！”莫洛推打着凌晨。
此时，手机又一次响了，“凌晨，你怎么了，为何还不来呢？你别太伤心，来这儿吧！大家都在等你。”
“庾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你没看到依然的简讯吗？你到底在干什么！难道韩梓的事儿你一点也不在意吗？”庾瞬气呼呼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