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走在黑暗中

靠近窗边的座，抬头能看见星空的一角，还是那个地方，喝着一杯冒热气的茶，有股花的清香，钳子坐我对面，月亮男人呆呆的站一旁看着我们，这个情景和两年多前我在火星时一样，一天的忙碌之后，跑到这里来坐一坐，还是哪三个人。以前我们是在为联盟政府，为熊老头子工作，来到这里的都是罪犯，流民，穷人，每个人都抱着一丝希望漫长的等待，而现在我们是在为反抗联盟工作，来到这里的都是曾经的达官显贵，官家子第，现在却成了阶下囚，当然还是有流民穷人，同样的每个人都抱着一个很容易就会破裂的希望在看着这一切。今天我们又将在这里分别，再次离开火星，钳子变得比以前更冷漠，冷笑着说道：“多谢你呀！大公子！要不是你的提拔，我现在还在黑幽幽的走道里看牢房呢！，你看看现在多好呀！我都当工头啦！还能坐在这里喝茶！呵呵！好！”

听着他一番话中带刺，连敲带打的讥讽，我感觉我的好意可能都成了驴肝狗肺，对简来说，在卖苦力的队伍里头找一个人来当工头，稍微给点好处，多一点自由，这根本就不叫事，但这也是我和月亮男人尽最大的力一番请求妥协之下才有的结果。我无奈的苦笑道：“人活着还有得选吗？我也只不过想活下去”

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我站了起来，搭着钳子的肩膀，看着他锈迹斑斑的手臂，久久无语，摇晃着钳子瘦小的身体，我笑了说道：“活着才会有希望，不管天地怎么变，只要活着，在不久的将来我们还会有重聚在这里的一天”

我转身走了，后面跟着呆呆的月亮男人，人可以在无聊聊的日子中一天天熬下去，但时间却从来不等人，几天之后，简带着重新组建后的机甲卫队上路了，我们也在其中，但却没有了操控任何机甲和飞船的资格，我和月亮男人充其量只是简手底下的随从跟班。目标地点保密，只知道是在银河系边缘地带，在茫茫宇宙中，这样的距离跟本不算什么，但以我们目前飞船的速度没有个一年半载更本到不了，就算是地球联盟最先进的大型飞船也要一年。我在想着我曾经看过的科幻电影，超过光速的飞行，甚至是超时空的瞬间移动，呵呵！开什么玩笑，有这样的事吗！简直就是扯蛋。生活是什么？我一躺在床上，就会重复无数遍的想这个问题，曾经有个人见我老是在大谈特谈理想和人生，要怎样怎样！他只送了我一句话“晚上想出千条路，早上起来无头路”，我听后觉得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从脊背开始，全身凉透了。我一直是个活在幻想中的人，总是在期待着这样的生活，在一个美丽的海边，有一幢小房子，后院养着两头小猪，房前花园里跑着我七八岁的儿子，温柔贤惠的老婆在厨房里做饭，而我坐在海边，听着海潮声，静静的在钓鱼。这样的画面在我的脑海里来来回回过了上百遍，可睁开眼，回到现实，才明白，那个坐在海边钓鱼的人不是我，是熊老头子，哎！清醒点吧，老大不小的年轻人。

时间是2116.12.13.12：00，离开火星一年多了，这一年多很不平静，经历了无数次交战放冷枪，和往常一样，刚睡醒睁开眼，我发出打开天窗的指令，一阵耀眼的光芒把我笼罩在其中，刺得我睁不开眼，我第一次这么完全的感受到了太阳，也只能是感受，完全看不到，哪束光照到了我的心里，下一刻，心底所有的阴霾都消散而，心情大好，我在心里大声喊着，“啊！努力！我会做到的”

背后传来了月亮男人的声音：“好好享受你最后的阳光吧！飞船马上就要进入一片陨石群”

我问：“是不是到了！”

月亮男人慢吞吞的回了三个字“不知道！”，下一刻，飞船离开了太阳系，进入永无光明的陨石群中，重复无聊的工作正式开始，驾驶着挖掘机器人，在这些石头上，各种仪器在来回的探测，然后用钻头，用炸药，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大的分解成小的，小的再打碎成块，仔细寻找到每一个碎块，飞船不停的前进，每到一个陨石群都会按照简的要求挖掘一番，这样的工作一直持续了几个月，我以为很长了，可实际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繁重的挖掘工作整整持续了一年多，一无所获，我们渐渐的向银河系的边缘靠近，而简也变得越来越爆燥，时间在一天一天的过去，唯一一次成功的收获，当炸碎一块堪比一个小行星般巨大的岩石后，无意间在一小块岩石上发现了不规则的纹络，这让快接近崩溃的简好一阵子高兴，挖掘工作全部停止了下来，全员出动找寻这种有纹络印迹的石头，一个多月下来，当所有石块拼接完成后，顺着这些弯弯曲曲的纹路，通过电脑的模拟还原，看着画面中的图案，站在一旁的我和月亮男人，忍不住一个哆嗦，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画面中可以大致看出一个轮括，是两条缠绕在一起的虫子，没有四肢，光溜溜的。

四周一片静悄悄的，现在可以得出一个结论，这块岩石是一个虫化石，没有了一丝的生命迹象，都不知道是以经死去多少个万年，。但足以让所有看到的人惊得合不拢嘴，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么大的生物，两条虫子，没有手脚，甚至头部都没有五官，可身体都快比得上月球般大小了，这样的生物要是还活着的话，一头撞过去，岂不是连地球都能撞得偏离轨道？月亮男人在一旁自说自话道：“他奶奶的！这次祸闯大了！挖到那个梦魔家的祖坟了！”

听着这句玩笑话！没一个笑得出来，简显得很冷静，开始大声的喊着话在鼓励人心：“兄弟们！我们离成功不远啦！只要能找到这种拥有神秘力量的矿石，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块，我们当中的很多人都可以借此重生，不！是永生！地球是我们的！整个宇宙都会是我们的！”

所有人都开始欢呼！吼叫着！一瞬间，和打了鸡血差不多，新一轮的挖掘工作快速展开，飞船穿过大大小小的陨石群，向银河系之外推进，时间又过两个多月，再也没有任何的发现，而噩梦也就此开始，像往常一样在进入一片陨石群后，开始了工作，当炸碎一块石头之后，没有任何发现，准备撤离时，，一架挖掘机器人中断了联系，当找到时，驾驶舱中的人全身僵硬已经死去多时，意识完全消失，机器人却完好无损，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后，依然一无所获，简迅速的从主系统中调取备份的意识，可结果无法唤醒主意识。此后的几天里情况变得不可控制，越来越多的人在挖掘陨石时莫名其妙的死去，身上没有伤痕，驾驶舱完好无损，主系统中保留的意识也陷入了一种好像睡眠的状态，无法唤醒。从第一天开始的一个，第二天的三个，第三天整整死了十个人，一个星期之后，人数增加到100多人。人群陷入了恐慌状态，第六天早晨，没有一个人敢踏出舱门，谁都不愿意稀里糊涂的送了命。简在没人听他的命令之后，他意识入主十几个机甲士兵冲向一块巨大的石头上，火力全开，石块被炸得到处飞散，简吼叫着：“它害怕了，肯定在这里，我定会找到你！”

石头的灰末，碎块四处飘散，结果！什么都没有，接下来，那十几个机甲全都熄了火，倒在了地上。另一边，主系统控制室，机器人倒了一地，整个控制室的屏幕上闪着乱七八糟的数字，系统失控了，几分钟过后，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简醒来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撤”，飞船甚至都没来得及掉头，倒着就往回跑。出了哪片陨石群，大家才松了口气。简看似很平静的说道：好强大的力量！，传我的命令，掉头，回地球，遇到陨石群绕开，无法避免的快速通过。带着很复杂的心情，我们开始回航，可恶梦并没有停止，不断有人死去，不！应该说是睡去！不管是在陨石群内，或是离陨石群很远，不出一两天就会有人倒下，我曾尝试着通过在梦境中去探究一番，结果却让我不寒而立，当我的意识在梦境中向外探索时，会被无边的黑暗所吞没，我感觉到简所说的那股力量，很可怕，没有意识，没有思维，这股可怕的力量会吞噬一切，就像无边的宇宙一样，让接近者身入其中，陷入永无止境的黑暗里，我们就是在这种让人无时无刻的恐惧这中又过了大半年，终于，当再一次看到太阳时，压在我心中的大石才去掉了一半，所有人都欲哭无泪时，庆幸自己还有命回来。2013.12.18.22.41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一个？”，简头一次带着这种玩笑的语气和我们说话。

此时我们所在地点是火星秘密总部（备注：其实就是原来关我的牢房）；时间是从银河系边缘回来一个月后；人物以简为首的反抗联盟的核心人物以及机甲卫队队长（备注：在遭受不明的神秘力量袭击后，人员缺失过半，差不多就止剩下核心人物及队长了），听着简似笑非笑的提问，在座的人静悄悄一片，没人说话。屏幕上传来简生硬的笑声，他呵呵笑着道：“好消息就是，我无时无刻不挂念着的地球联盟，这次真的快要完蛋了；坏消息嘛！我为之努力奋斗十多年组建的反抗联盟，也完蛋了。这天底下再强大的国家和组织没有了军事力量做后盾，一切都是空谈，地球联盟主力舰队的消亡，预示着不久的将来，这天下会是我的；而我的机甲卫队的消亡，也预示着早晚有一天，有人会造我的反，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会议开到一半被迫停止，当我正在猜想是谁造反时，火星被团团包围了，来的并不是地球联盟的舰队，而是反抗联盟大大小小的飞船，彻底封锁火星这一片的空间，很快主系统屏幕上出现另外一个人，声音厚重，略有粗哑缓缓说道：“简首领！还有各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你们好呀！你们可能谁都不认识我，这不奇怪！在这之前，我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而以。”

“的确！我不认识你，这也是我没想到的”简沉重的说道，画面中的人坐在一个高脚靠背椅上，浓眉大眼，一嘴的大胡子，身材魁梧，很有铁塔大汉的感觉，他发出一阵哈哈大笑，整个房间都是他的笑声，震得我直发懵，他接着说道：“与各位说句实话，在加入反抗联盟之前，我实在忍受不了联盟政府各种各样限制人的法律管束，逃离地球，拉了几个人四处飘荡，真到后来才加入反抗组织，这一切都是为了自由，可结果呢？我提着脑袋为你们卖命这几年，还要受你们这帮连人都算不上的怪物的窝囊气，你们说！自由在哪！（画面中传来了一阵欢呼声。。。）各位火星上能听见的兄弟们都听着，只有真正的有血有肉的人类，才是敢于反抗一切追求自由的真汉子，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愿意跟我的，主动出来，三天后，我会彻底清理你们这些躲在电脑中的渣滓，垃圾，病毒，记住我的名字‘自由联盟，雷虎’”

简冷笑着说道：“强盗头子，雷虎，我记住了”

雷虎针锋相对还击道：“你别忘了，计算机，网络，这一切都是我们人造出来的，在我眼里，你连个应用程序都算不上，你只不过是个网络中的毒瘤，到处传播病毒，嘿嘿！我说忘了一点，别妄想着通过网络来攻击我，在我这里有的是计算机网络的高手，你敢来的话，让你彻底消失。”

短暂的一阵沉默，简说道：“好！我一定奉陪到底”

事情向着不可预知的方向一步步发展，火星反抗联盟总部，人心惶惶，队长们坐卧不安，第二天下午，火星地表着陆场，几艘飞船强行起飞，结果，只有一架冒着火光得以逃离，黑暗中只是看见闪过无数的红光，其他的飞船灰飞烟灭消失在宇宙中，整个总部空气仿佛被冻结了一般，气氛很紧张，没人说话，各自手中紧紧的握着枪，大家都在互相防备。第三天下午，不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总部地下两层的牢房暴动，一片混乱，上千名犯人在漆黑的走道中乱成一团，最后冲出牢房，占领了矿洞，驾驶挖掘机器人向着陆场方向逃去，我心里一沉，这伙人难道是从当初火星暴乱挖出的隧道逃走的吗？但是很快，这件事便有了结果，我和月亮男人被叫到了控制室，看着画面中的牢房监控录像，在幽暗的走道中，闪着一阵阵的红光，一个模糊的人影不知怎么的就放倒了巡逻机器人，而另外的看守全都不见踪影，房门被依次打开，接着很多人冲了出来，走道中来来回回的人越来越多，画面被放大，能勉强看清哪个放倒守卫打开牢门的人，一张很苍白的脸，很明显的是左脚走路发出的镗镗声和挥舞着机械手臂，我知道这个人是钳子，但真没想到会是他。

“哼！”全副武装的机甲中发出了简的声音，他恶狠狠的看着我说道：“瞧瞧！上千人有一半多全死了，你的好兄弟第一个带头造我的反，还挖了条直通着陆场的隧道，下一个是不是轮到你了。”

我无话可说，僵在当场，简冷冷接着道：“传我的命令！立即向着陆场开火”

听到这，我心里一阵阵的痛楚，哎！自身难保呀！怎么办？就在这时，一个报告传了进来，火星外围，雷虎的部队开始发起进攻，紧接着，又一个报告传了进来，着陆场已被占领，雷虎的部队正向峡谷入口攻来，简很快又发布命令，所有部队死守入口。控制室一片紧张的气氛，消息一个接一个的发到控制室。第九机甲队赶来支援已到达火星外围，第四机甲队赶来支援已到达火星外围，再接着的消息，又出现了几股反抗联盟小队的人马，都发来了前来支援的消息，但是发信息归信息，却一个都没有在前进，远远的在火星外围守着没有动静。

简长长的叹息一声，“哎！”很沉重的说道：“大势已去，一切都完了，如果不是我执着的要去寻找那些神秘的精神体生物，也不会到今天这一步，这些人，说是赶来支援，其实是在坐山观虎斗，这两年我的精锐部队不断消亡，再加上这一次无功而反，又丧失大批人马，早就有人起反心了，没想到的是，来得这么快。”

简回头看着我们俩道：“我所做这一切，直到今天，进了只不过是为了能重新当回人而以，难道这有错吗？有错吗？你们俩走吧，爱去哪去哪！”

一瞬间，我仿佛又看到简很人性的一面，也许在他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可能想通了什么事情，我和月亮男人走在宽阔的大厅中，到处都是人在跑，很混乱，而整个总部的通讯画面里都传来简缓慢的声音：“各位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我是你们的首领，你们所有的人还有我，还有这个我们一起努力奋斗了十多年的反抗联盟。我曾经的部下，可惜现在已没人听我的命令，我已无力控制局面，现在愿意走的可以走，愿意留下的和我一起死守到底。”

我坚定信心，决定留下，虽然简在我眼中是一个小人，阴险狡诈，可在经历了这么多过后，我想通了一点，我见到的丑恶嘴脸又何止这些，也许这就是这个世界本来的面目，不是你接受或不接受的问题，而是你是否还活着，这个时候我想起吃，就像一锅大杂烩，煮满瓜果蔬菜，肉类，放满了各种调料，酸甜苦辣什么味都有，百吃不厌；曾经有人给我出了一个脑筋急转弯说：“一只碗里放了白芝麻和黑芝麻，问？怎样才能让芝麻黑白分明而不是混在一起分不开”。我想了很久都想不通，黑白不分明，你叫我怎么分得开，难不成要一粒一粒的去捡，结果，答案很简单，“碗里只有两粒芝麻，一黑一白”，很可惜，回到现实情况并不是这样，三天过后，总部被攻破，死的死，逃得逃，我们撤到矿洞中，简炸毁控制室，意识分散到十多个机器人中，守住了洞口，留下来的人不足一百，都是简最忠实的部下，我没有走，选择留下，并不是我有多么的忠心，只不过和哪碗芝麻一样，各种好的坏的情感纠缠在一起，而我身陷其中，只是个牺牲品，投降的话我又会再一次成为另一帮人的阶下囚，最终选择留下，可能我和月亮男人一样，主要的没处可去，只能留下。

当天晚上，交火停止后，剩下的人带着满身的伤痕，汗臭，不多的武器，还有仅剩下的五个重装机甲机器人聚到了一起，简说道：“明早将会是我们的最后一天，只有一条路，顺着矿洞挖通的隧道向着陆场突围，出口会防守得很严密，但这也是最后的机会。”

没有人说话，其实大家都知道，也只有这一条路，落到雷虎那帮人手里，跟本就没有活路，时间一分一秒的逼近，早上八点四十分，漆黑的隧道前方出现了一缕光亮，大家伙屏息戒备，准备开始惨烈的厮杀，要么有一丝的生路，要么被炸成灰，可走出洞口才发现，整个地表着陆场空无一物，静得出奇，人影都见不到一个，控制塔下一架飞船尾部着火，丝丝的冒着白烟，一干人等摸头不着脑，这！什么情况，难道人都走了，一番寻找之后，除了哪架冒烟的飞船，什么都没有，看样了，要想离开这里，只能指望修好哪架飞船了，幸好，我们的人中有懂得修理飞船的人，时间就在这样漫长紧张，度日如年的消磨中到晚上，我们也收到最近的消息，在雷虎开始进攻火星地表时，第四机甲队的人在昨晚上向雷虎的主力舰发起了偷袭，雷虎进攻火星的部队迅速回航，也正因此，我们才得以顺利安全到达着陆场，螳前雀后，第九机甲队反过来攻打第四机甲，再接着，又有几股小队人马加入了双方阵营，到此，混战开始，整片火星外围打成一片，在这种情况下，更本就没人来理会我们这一小股苟延残喘的人马。时间到了晚上两点多，控制塔下的破飞船被修好了，简说道：“我知道我们该去哪了，集合部队去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