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东方乡城中村凶杀案
“刘警官,我妈妈...真的是意外死亡吗?“
林小梅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缓慢而沉重地割开我的伪装。接待室的日光灯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青灰色的阴影,那双与她母亲极为相似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仿佛能穿透我警服下的谎言。
我下意识摸了摸胸前的警徽,金属的冰凉触感让我稍微镇定下来。按照原著剧情,此刻我应该用“饭店刷盘子“的谎言搪塞过去。但当我看到她校服袖口磨损的线头和指甲缝里没洗净的墨水渍时,喉咙突然像被什么堵住了。
“你妈妈...“我清了清嗓子,从证物袋里取出一个褪色的铁皮糖果盒,“她最后握着这个。“
女孩接过盒子时,我注意到她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伤痕——像是被什么锐物划伤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整齐地码着几十张汇款单,最上面一张的收款人姓名赫然是“林小梅“。
“福建师范大学学费“几个字在单据上格外刺眼。
“她每周都会寄钱。“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变得柔软,“从你大一到现在,整整三年零四个月,从来没有间断过。“
林小梅的眼泪砸在汇款单上,晕开了蓝色的字迹。她颤抖的手指抚过每一张单据,突然从最底层抽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林春苗穿着廉价的红色连衣裙,却骄傲地举着某中学的录取通知书,身旁站着穿初中校服的林小梅。
“我妈她...“女孩的哽咽让我的心揪成一团,“是不是做...那种工作的?“
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墙上的时钟指向下午四点十七分。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林小梅的眼睛认真的告诉她:
“这世界上有很多种活法。“我把警帽慢慢放在桌上,“但只有一种死法叫'母亲'。“
垃圾场的恶臭在盛夏的酷热中发酵成肉眼可见的浑浊气体。我戴着三层口罩仍能闻到那种腐烂的甜腥味,汗水把制服衬衫黏在后背上,像套了层湿漉漉的壳。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个袋子!“张强瘫坐在垃圾山上,橡胶手套已经破了三个洞,“老子宁愿去抓毒贩!“
我机械地扒开又一个散发着馊味的垃圾袋,突然在菜叶和鱼内脏中发现一把水果刀——和案情描述高度吻合。心脏狂跳着把刀塞进证物袋,却在举起时对上了魏杰犀利的目光。
“不是这把。“他连看都没仔细看就下了判断,“刀柄弧度差了两度。“
我张了张嘴想反驳,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林小梅看汇款单时的眼神。那把差点交上去的假凶器在我手里突然变得滚烫。
“师父...“我颓然扔掉证物袋,“我就是觉得...为了个妓女...“
魏杰的巴掌来得猝不及防。右脸火辣辣的疼痛中,他甩过来一封信。信封上稚嫩的笔迹写着“给警察叔叔“。
「警察叔叔:
妈妈说过,脏钱养不出干净人。她让我和弟弟永远别走她的路,可她自己却在那条路上越走越黑...」
信纸在我手中微微颤动,最后一段被泪水晕染得模糊不清:
「...垃圾堆里刨食的野狗都知道把骨头叼回窝里。妈妈是野狗,可我和弟弟不是骨头。」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独自跪在垃圾场最肮脏的角落,腐烂的汁液浸透了警裤。当手指终于触碰到那把沾着褐色血迹的真凶器时,系统提示音与我的呕吐声同时响起:
[恭喜您,找到本案凶器,完成任务。奖励技能:格斗精通(附加效果:痛苦耐受力提升30%)]
肌肉纤维突如撕裂重组的剧痛让我蜷缩成团,无数格斗画面在脑内爆炸般闪现。再抬头时,远处塔吊上的探照灯恰好扫过,金属栏杆的反光里,我看见自己通红的眼睛——像极了原著中那个在暴雨里追凶的刘子明。
2001年的初雪来得比记忆中更早。我站在老式单元楼的走廊里,钥匙插在锁孔却迟迟没转动。门内传来玻璃瓶倒地的声响,接着是含混不清的咒骂。
“爸,我回来了。“
客厅里的酒气浓得能点燃。父亲瘫在泛黄的沙发垫上,手里还攥着半瓶二锅头。电视剧里正在重播《刑警本色》,闪烁的蓝光在他皱纹里流淌。
“哟,刘警官。“他醉醺醺地举起酒瓶,“又来抓你老子?“
我沉默地收拾满地狼藉,在捡起相框时突然愣住——照片里穿着警校制服的我被剪下来,歪歪扭扭地贴在母亲遗像旁边。
“上个月...咳咳...你们所长来过。“父亲突然说,“说你抓了那个杀女人的畜生。“
酒瓶底在茶几上磕出清脆的响。我这才注意到墙上贴满了剪报:《刑警刘子明破获连环盗窃案》、《民警刘子明勇救落水儿童》...每张剪报边缘都用红色水笔仔细描了边。
“街坊都说...老刘家祖坟冒青烟...“他的鼾声渐渐响起,手里还攥着那张我警校毕业的照片。
熨斗的蒸汽在狭小的卫生间里弥漫。姐姐刘子晴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她笨拙地试图弯腰拔插头,被我抢先一步按住。
“姐夫的电话。“我把手机递过去,屏幕上显示着第17个未接来电,“他说你又离家出走了“
姐姐的手停在半空,熨斗在警服领口烙出一股焦糊味。
“他有两个臭钱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她的声音轻得像雪落。
我突然想起原著里这段剧情——姐夫李巍后来因为吸毒导致破产还欠下了巨额贷款,导致我姐只能带着孩子去住廉价出租屋。
“姐,要是姐夫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叫他去聚餐,你记得提醒他,让他注意点”
姐听完有点不明所以,但还是接过我的话说“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这时姐夫打来电话,姐看了一眼电话来电显示,便丢到沙发上,我瞟了一眼,是姐夫的
“姐,怎么不接”
“不想接,要接你接”看着姐那副强装镇定的样子,我就知道她在嘴硬
“喂,姐夫,对,我姐在家呢,一直在哭,上气不接下气的,你再不打电话来我都准备报120急救了,好的好的,你来接他是吧,那你得快点来啊,晚了得去医院接了”
姐看着我这讨人厌的样子轻轻打了我一下,“要干嘛,谁要进医院了”
时间一转,深夜,刑警队值班室。
师傅把案卷拍在我面前时,我正在看林小梅最新的来信——她获得了国家奖学金。信封里还夹着一张泛黄的纸片,上面是林春苗歪歪扭扭的字迹:
「今天给小梅寄了生活费,还差83块凑够下学期的书费。」
“新案子。“魏杰的烟头在黑暗中明灭。
我合上案卷,连忙跟着师傅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