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从银行借点钱
山城的晨雾还未散尽，时冥坐在出租车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手腕上的枪纹传来微弱的温热，墨云的声音在识海响起：“待会儿到了警局，把你哥和那个办卡人的聊天记录、转账凭证都打印清楚，别漏了任何细节。”
“知道了知道了，”时冥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吊脚楼，“就是没想到我第一次进警局不是因为打架，而是报警自己被坑。”
“行了，少废话。”墨云的语气带着嫌弃，“办完正事儿，老子带你去赚外快。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空手套白狼'。”
警局的笔录室光线有些昏暗。时冥对着两名年轻民警，把杜时迁如何诱骗他加入传销、办卡人如何冒用他身份透支的经过娓娓道来，中途还拿出手机，展示了几条关键的聊天记录截图。民警一边记录一边点头，末了拍了拍他的肩：“情况我们了解了，会尽快调查。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走出警局，阳光突然变得刺眼。时冥深吸一口山城特有的湿热空气，转身走向附近的快捷酒店。一进房间，他就激动地在地毯上踱步：“墨云墨云，咱们怎么搞？直接闯进去抢吗？还是用幻术？”他一会儿坐到床上掰手指算步骤，一会儿跑到窗边掀开窗帘缝往外看，突然又警惕地冲到门口，猛地拉开门——外面空无一人。
“你能不能消停点！”墨云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枪纹在他手腕上亮了又灭，“不过是搞个凡间银行，至于这么咋咋呼呼吗？想当年老子在东海龙宫，偷了老龙王三箱夜明珠，门口的龟丞相都没发现！”枪纹化作一道微光，绕着房间飞了一圈，“听着，今晚养足精神，明天老子教你怎么光明正大地把钱'拿'出来。这叫技术，懂吗？”
时冥被墨云的“辉煌历史”镇住了，乖乖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盯着天花板，嘴角忍不住上扬，时不时发出一两声傻笑。墨云在识海里叹了口气：“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再笑，再笑老子把你扔出去喂蚊子。”
第二天清晨，山城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金光中。时冥按照墨云的指示，选了家位于商业中心的大型银行。在一条僻静的后巷里，墨云发动了变化之术——时冥只觉全身一暖，皮肤像被一层薄膜包裹，再看镜中的倒影，已经变成了一个面色普通、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记住，”墨云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行走江湖，第一要义是'藏'。能不暴露身份，就绝不让人知道你是谁。这是...一个朋友教我的。”
时冥点点头，压了压不存在的领带，深吸一口气走进银行大厅。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排队的人群低声交谈着。墨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看到那个VIP窗口了吗？过去跟经理说，你是市彩票中心的工作人员，来帮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大奖得主兑奖。”
时冥定了定神，走向穿着职业套装的大堂经理，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沉稳：“您好，我是彩票中心的小张，”他随手掏出一张提前准备好的废纸，在墨云的幻术下，纸张在经理眼中变成了鲜红的工作证，“我们有位一等奖得主委托我们来办理兑奖手续，金额比较大，需要走VIP通道。”
经理见状立刻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将他引到VIP室。接下来的过程出奇顺利——在墨云的幻境影响下，时冥提供的“中奖证明”和“委托人银行卡”都显得无比真实。当工作人员告知他税后三千八百万已经到账时，时冥的心脏狂跳起来，面上却强装镇定，匆匆握手道别。
走出银行大门，时冥几乎是小跑着拐进后巷。墨云的声音带着一丝得意：“看到了吧？根本不用动刀动枪。”光芒一闪，时冥恢复了原貌，手中的银行卡被墨云一道火焰烧成了灰烬。“钱已经转到老子的'存储空间'了，绝对安全。”
接下来的两天，时冥用现金购买了大量中药材，又在墨云的指导下，以“海外投资”的名义将部分资金洗白。当他踏上返回苏城的航班时，行李箱里装满了散发着药香的布袋，手腕上的枪纹也似乎比以往更加明亮。
回到苏城，时冥在苏小时家附近租了间带阳台的公寓。他先是还清了所有欠款，然后开始每天变着法儿地讨好苏小时——有时是她爱吃的糖炒栗子，有时是新上映的电影票，偶尔也会鼓起勇气约她去逛夜市。苏小时的态度渐渐软化，虽然依旧有些冷淡，但至少愿意和他一起吃饭聊天了。
与此同时，山城那家银行却炸开了锅。当彩票中心致电询问一笔巨额兑奖时，银行高层才发现系统里多出了这么一笔交易。调取监控却发现画面模糊不清，经办人员的记忆也出现了偏差，坚称是正常兑奖流程。一时间，银行内部人心惶惶，高层秘密展开了为期数周的自查，最终却因为缺乏证据，只能将此事压下，不了了之。
时冥和墨云对这一切毫不知情，正沉浸在“财富自由”的喜悦中。他们计划着下次“借钱”的目标，甚至开始研究起各地银行的安保系统。直到一个月后的某个傍晚，时冥正带着苏小时在火锅店吃得热火朝天，墨云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小心！有个凝元后期的家伙在跟踪我们，就在斜后方的桌子。”
时冥夹着毛肚的手猛地一顿，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不动声色地用眼角余光扫视，果然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年男人独自坐着，看似在玩手机，目光却时不时瞟向他们这边。
“他是什么人？”时冥在心里急切地问。
“不清楚，”墨云的声音带着警惕，“灵气波动很隐晦，像是刻意收敛了。你先送苏小时走，我来应付他。”
时冥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容对苏小时说：“小时，不好意思啊，我老板突然打电话，说有个紧急项目需要处理，得马上过去。”他拿出手机晃了晃，“下次我一定请你吃更好的，补上今天的。”
苏小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那你注意安全。”
五分钟后，时冥将苏小时送上出租车，看着车子消失在车流中，才猛地转身，在墨云的掩护下，朝着那个黑衣男人走去。夜色渐浓，火锅店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手腕上的枪纹正发出越来越亮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