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觉醒仪式
随着他话音落下，殿侧的小门打开，一队少年开始有序进入。君鹤排在队伍中段，掌心不自觉地渗出汗水。
突然，人群一阵骚动。
“快看！那是……”
君鹤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只见一辆由四匹雪白骏马拉着的华贵车驾缓缓驶入广场，车帘掀起，一名身着紫袍的老者迈步而下。
“是莫长老！玄明宗的莫清尘长老！”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惊叹声。君鹤眯起眼，仔细打量着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莫清尘看上去约莫六七十岁，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步伐稳健，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洞穿人心。
进入觉醒殿后，君鹤被带到一间宽敞的石室。
室内正中摆放着一块半人高的黑色巨石，表面光滑如镜，石前站着一名执事模样的修士，手里拿着名册。
“姓名。”执事头也不抬地问道。
“君鹤。”
“年龄。”
“十四。”
执事记录完毕，指了指黑石：“把手放上去，集中精神。”
君鹤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将右手按在了石面上。
冰凉。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仿佛摸到了一块千年寒冰。紧接着，一股奇异的热流从掌心涌入，顺着手臂直冲手腕——
“嗡！”
他腕间的圆环印记骤然亮起，十个凹槽中的第一个迸发出柔和的白光。与此同时，黑石内部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唤醒，石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一些模糊的虚影在其中飞速流转，最终定格在一柄长剑的图案上。
执事猛地瞪大眼睛：“这是……”
不等他细看，石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莫清尘负手而入，目光径直落在君鹤身上。
“你，跟我来。”
君鹤被带到了一间僻静的偏殿。
莫清尘挥退左右，只留下他们二人。殿内烛火摇曳，映得老人面上的皱纹愈发深邃。
“君鹤。”莫清尘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你可知道，你的权印有何特殊之处？”
君鹤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握紧右手腕：“弟子不知。”
莫清尘盯着他看了许久，突然轻笑一声：“无妨，日后自会知晓。”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牌，递给君鹤。
“三日后，持此物来玄明宗山门报到。”
君鹤接过玉牌，只觉触手温润，玉面上刻着细密的山峦纹路，背面是一个古朴的“玄”字。
“莫长老，我……”
他刚想询问，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长老！测试石……测试石裂了！”
莫清尘面色一变，快步走出。君鹤紧随其后，只见方才那块黑石表面竟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而石前的执事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莫清尘眉头紧锁，转头深深看了君鹤一眼。
“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离开觉醒殿时，已是日暮西沉。
君鹤走在回醉仙楼的路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今日的种种异状——莫清尘的特别关注、测试石的异常、那枚突如其来的玉牌……
他低头看着手腕上的印记，第一个凹槽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色，而第二个凹槽的边缘，似乎也泛起了一丝微光。
远处，醉仙楼的灯笼在暮色中轻轻摇晃，像是等待归人的信号。
君鹤摸了摸怀里的玉牌，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赵叔，今晚的酒，我请了。”
君鹤推开酒馆的雕花木门，迎面而来的不是往日的喧嚣与酒香，而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寂静。他微微蹙眉，天蓝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厅堂里流转，只见长凳整齐地倒扣在桌面上，连平日里总是趴在柜台打盹的狸猫都不见踪影。
“奇怪...”他修长的手指抚过积着薄灰的柜台，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今日是觉醒权印的大日子，按理说酒馆早该挤满庆功的客人。窗外的夕照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地钉在空荡荡的厅堂中央。
忽然一阵穿堂风掠过，悬挂的青铜酒器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君鹤耳尖微动，右手翻腕召唤权印。随着掌心泛起幽蓝光晕，一柄古剑自虚空中缓缓凝实。剑身出鞘时带起清越龙吟，寒芒如水银泻地，在暮色中划出三尺冷光。
这剑形制极简，四尺青锋通体无纹，唯有靠近剑格处刻着两道平行的血槽。未知材料打造的剑刃薄如蝉翼，却在夕阳映照下泛着诡异的青芒，仿佛随时会割裂空气。君鹤反手握柄，感受到熟悉的寒意顺着经脉游走——这是他的本命权印剑，剑柄末端的玄玉正随着呼吸明灭，如同沉睡的凶兽睁开了眼睛。
“既然无人...”他压低身形，剑尖斜指地面，靴底无声碾过木质地板。后厨飘来的不是饭菜香，而是某种金属锈蚀的腥气。当第二阵怪风掀动他束发的绸带时，长剑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剑身迸出数点冰晶。
君鹤瞳孔骤缩，腕间发力将长剑横于胸前。此刻他终于确定，这空城计般的寂静里，藏着比暴烈厮杀更危险的杀机。
“难道出事了？”
君鹤的神经绷得极紧，手中长剑寒芒未敛，剑锋仍微微震颤，仿佛随时准备斩开潜藏的危机。他缓步向后院移动，每一步都谨慎至极，天蓝色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如冰刃般锐利。
“不对劲……”
酒馆里不该这样安静。往日里，哪怕是最冷清的时辰，也能听见厨子老张的锅铲声、跑堂小六的吆喝声，甚至赵大川那粗犷的笑骂声。可此刻，整座酒馆像是被抽空了生气，连烛火都诡异地静止不动。
“难道出事了？”
他指尖一紧，剑锋微抬，正要迈步冲向后院——
“嗖！嗖！嗖！”
三道白影突然从后院的门缝里激射而出！
君鹤瞳孔骤缩，本能地旋身挥剑，“霜天”在空中划出三道凌厉的弧光，精准地将飞来的暗器一一弹开。“铿！铿！铿！”三声脆响，那东西落地后滚了几圈，竟是大蒜！
“大蒜？”
他愣了一瞬，随即眼中寒光一闪——“陷阱？”不再迟疑，他足尖一点，身形如电，瞬间掠向后院门口。然而，就在他脚尖刚刚落地的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