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新手任务
望舒是被饥饿唤醒的，昨晚的奔波使她浑身不适，下意识地还以为自己又是熬完大夜做实验后，睡得昏天黑地。
“萌萌，几点了？”无人回应。
意识逐渐回笼，望舒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拾荒者】的游戏模拟世界里，并且即将面临为期30天的求生挑战。
此时，腕表突然发出滴滴的提示音，望舒划开一看：
【今日新手任务已发布】
【清扫机械鼠*5，探索地图有额外奖励】
【今日药剂已刷新，请在药柜中查看】
望舒扫了一眼货架上小巧的药柜，也注意到昨天领取的任务奖励，依旧静静地躺在房间中央，等待她去开启。
望舒随即下了床，直接打开了三个基础物资盲盒。
【恭喜玩家获得瓶装饮用水*5，鱼罐头*3，即食燕麦片*1袋】
【哇塞，物资非常丰富，玩家幸运值+1】
望舒愣了一下，随后点开了左上角的人物属性面板：
个人称号：药剂师
力量3，敏捷8，耐力3，智慧15，幸运值7（6+1）
生命值10/10
状态：良好
“看来是个弱不禁风的脆皮。”望舒心中暗道。
望舒伸手拉开【药柜】，柜门开启时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仿佛在抱怨被打扰。
试管架上立着三支10mLv的封口试管，两抹刺目的猩红与一抹沉静的翠绿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
腕表的药剂收集界面适时亮起，浮现出两行简洁的文字：
【红色药剂-药你命- 1mLv可扣除10生命值】
【绿色药剂-救你命- 1mLv可回复2生命值】
这也是她目前仅有的两种药剂储备。
她逐一取出试管，目光在水枪上稍作停留，随即比对试管与枪口。
她发现枪托下刚好有三个小孔，可以直接把试管插进去。经过简单调试，她发现这把枪不仅能选择发射的药剂种类，还能精确控制剂量与发射数量。靠后的试管口可以通过水枪的注射模式，弹出针管。
回想起今日的新手任务——击杀5只机械鼠，并顺带探索地图，望舒紧握手中的水枪。看似简单的任务，在这危机四伏的废土世界里，每一步都暗藏杀机。
她在心中反复告诫自己：不可大意，务必谨慎。
解决完武器问题，早已饥肠辘辘的肠胃适时发出抗议，提醒她该进食了。
望向墙角的柴火炉，炉内空空如也，没有柴火，无法加热食物。冷水卡供应的生水，没有煮沸后再饮用，作为医疗从事者的望舒不愿尝试。
最终，她从货架上取下一瓶矿泉水和一包压缩饼干。
干涩的饼干混着矿泉水勉强咽下三分之一后，她将剩余部分仔细包好，放进小药柜底层。指尖触到药柜内壁时，察觉到丝丝凉意——这个看似简陋的小药柜，竟带有保鲜功能。
这一发现让她暗自记下，冰箱的重要性。
快速穿好裤子，蹬上短靴，金属扣环最后一次清脆碰撞后，望舒将它们悉数按压进靴筒内侧。
指腹摩挲过皮革表面，确认没有凸起的棱角会在行走时刮擦地面。
安全屋的白炽灯将她的影子投在锈迹斑斑的门板上，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如同困在牢笼里的困兽。
掌心沁出的汗让门把有些发滑，她屏息推开一道半指宽的缝隙。
潮湿的雾气裹挟着腐锈味涌进来，望舒眯起眼睛观察门外陌生的世界，透过雾帘，街道尽头的路牌歪斜地挂在扭曲的金属杆上，“第七大道”的字样被破坏得只剩半截。
腕表地图在眼前亮起，百货大楼与超市的红点在雾气笼罩的网格中格外刺目。
五条街的距离，在现实世界不过是十几分钟的路程，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废土里，每一步都可能是生与死的分水岭。
她想起昨夜转角处那半截发胀的残肢，胃里不禁一阵翻涌。
“先去超市。”望舒在心里盘算，超市的货架或许能提供更完整的物资，而百货大楼的狭窄地形，很可能成为怪物的天然狩猎场。
她将水枪从背后移到胸前，三个试管在卡槽里轻轻晃动，红色与绿色的液体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
踏出安全屋的瞬间，鞋底碾过一粒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浑身紧绷，待确定没有异常动静后，才贴着墙根缓缓移动。
雾气在脚边翻涌，仿佛有无数无形的手在拉扯她的裤脚。
当她踏上主街的十字路口，一座锈迹斑斑的报刊亭仿佛幽灵般从浓雾中悄然浮现。
生了锈的金属支架歪斜地支撑着顶棚，破碎的玻璃散落一地，折射出冷冽而斑驳的光芒。
亭身斑驳的油漆下，褐色的血渍星星点点。
望舒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手心里的汗水将水枪握得更紧。
她目光锐利，警惕地扫视四周，确认没有异常动静后，才小心翼翼地靠近。
报刊亭内一片狼藉，架子上空空如也，仅剩几张被揉皱的旧报纸在风中瑟瑟发抖，偶尔可见几本无人问津的杂志歪斜地倒在角落。
一股难以名状的好奇心驱使着她，望舒深吸一口气，猫着腰钻进了报刊亭。
脚下的玻璃碴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的雾霭中格外刺耳，让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她一边留意着外界的动静，一边快速翻动着那些旧报纸，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凌乱的报纸堆中，夹杂着几本边缘翻卷的杂志。
《雾都时尚》的封面女郎姿态优雅，笑容在末世的尘埃中凝固。望舒的指尖快速翻动，抽出还崭新的日报，油墨晕染的头条标题刺痛了她的瞳孔：“列车失联事件激增，神秘雾瘴侵袭市区”。
她迅速用腕表扫描版面，跳动的蓝光映照出她紧绷的下颌线，那些关于“拾荒者列车”的零星报道，此刻看来都像是精心编织的陷阱。
角落的铁皮柜倒在铺满玻璃碎渣的地面上，望舒用短刃撬开生锈的锁扣，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只剩半截发霉的三明治，塑料包装上爬满荧光绿的菌丝。
就在她准备抽身时，金属反光从报纸夹层中闪过，半只打火机歪斜地卡在砖缝里，表面的图案已被刮得模糊不清。
“咔嗒”——砂轮摩擦的火星溅落在掌心，望舒屏息凝神，注视着那微弱的火苗在雾气中摇曳。
这簇短暂的光芒，却勾起了她对哥哥望钰在实验室走廊偷偷点烟模样的回忆。望舒将打火机塞入内袋，依循原路钻出了报刊亭。
望舒的后背紧紧贴着长满青苔的墙面，腕表上超市的红点在浓雾中忽明忽暗，宛如随时可能熄灭的生命之火。
后颈的寒毛骤然竖起，余光瞥见转角处闪过一抹灰影——那并非雾气的流动，而分明是活生生的人影。
“出来！”水枪的保险扣被她瞬间打开，腐蚀性药剂在枪管里发出细微的嗡鸣。
拐角处传来急促的喘息声，一个身形臃肿的女孩双手高举，缓缓挪了出来。
她的卫衣满是泥浆，头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熊猫图案的背包带子断了一根，歪斜地挂在肩头。“对、对不起！”女孩的声音颤抖，手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我也是玩家，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组队的……”
望舒的枪口纹丝不动，余光却瞥见女孩腕间佩戴着与自己相同的腕表。
但这并未能打消她的疑虑：“你怎么确定我不是原住民？”
女孩踉跄着靠上墙面，眼底布满血丝，仿佛三天三夜未曾合眼她的唇瓣干裂，轻微地颤抖着，话语中充满了哽咽：“三天前全城大撤离，还活着的原住民都撤走了……”
“只有我们这些玩家，根本无法走出这座城市，我们和这座城市都被抛弃了！”
远处的链条声骤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生物黏稠的吞咽声。
女孩的表情瞬间僵住，她死死抓住望舒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有东西过来了！它们能嗅到活人的气息！”
望舒被猛地一拽，向前跌撞而去，膝盖重重磕在变形的路沿石上，钻心的疼痛却不及胖妹掌心传来的冰凉恐怖。
潮湿的雾气中突然爆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仿佛千百根钢针同时刮擦着玻璃。
“那是什么？”她压低声音，手中的水枪在奔跑中不断撞击大腿。
“老鼠，被机械侵蚀的老鼠！”胖妹的喘息夹杂着哭腔，熊猫背包上的挂饰叮当作响。
“它们的牙齿能咬穿钢板……”话音未落，右侧巷口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两团幽绿的光点穿透雾幕，犹如恶魔的眼睛。
望舒猛地刹住脚步，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
那些机械鼠的身躯足有半米长，腐锈的外壳下裸露着猩红的齿轮，断裂的尾巴仍在渗出黑色不明物质。
这不正是她今日任务清单上的“猎物”？然而，眼前的怪物远比想象中更为狰狞。
“快走！”胖妹惊声尖叫，猛地扯动她的手臂。
然而，望舒却反手将她拽到身后，迅速调整水枪的参数。红色药剂在枪管中剧烈翻滚，与记忆中“药你命”的说明完全吻合。
当第一只机械鼠腾空扑来时，她果断扣动扳机——腐蚀性液体精准射向怪物的关节，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爆裂声。
很快，机械鼠在原地爆炸，滚烫的金属碎片擦着望舒的耳畔飞过。
另一只机械鼠巧妙地避开了攻击，利齿直逼胖妹的咽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望舒果断地将最后半管红色药剂射入其眼窝。
黏稠的液体瞬间腐蚀了光学感应器，怪物发出刺耳的电子尖啸，但在倒下前仍奋力甩出尾端的齿轮。
胖妹的卫衣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裂口，露出渗血的伤口。
“起来！”望舒扶住瘫软的女孩，腕表上的任务进度条随之跳动——
【您已击杀机械鼠2/5，请再接再厉！】
而浓雾深处，更多的幽绿光点正在迅速汇聚，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