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在路上
在王建国带着钱去找段永平的时候，王泽还在路上。
从阳朔，到龙脊梯田。
龙脊梯田是这附近还算著名的景点，幽深清净，山路十八弯，老司机狂喜。
王泽单手握方向盘。
另一只手摸腿。
找不到对手。
在路上的感觉，永远是这么棒，新鲜的空气，新鲜的风景，新鲜的路况，美丽的姑娘。
要是能这样一直到老，简直是人生的完美体验。
何必要工作？要结婚？要孩子？要囿于生活？
纵然有钱，纵然不发愁柴米油盐，王泽依旧只想永远在路上。
反而因为有钱，自己拥有绝对自由的权力。
犹如不系之舟。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
王泽看一眼，是个大学同学何鹏，先前算是相处的不错，经常一起打球，也在鹏城工作，偶尔会聚，但频次不高。
但自从奶奶生病，自己回老家两年，便很久没联系过了。
接通。
“何总，怎么了？”
“哈哈，没事儿，你在忙什么呢？”
“瞎忙呗，有事说事。”
“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儿，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想问问你手头方便不？借我周转周转。”
“不方便。”
王泽挂断电话，顺手把这个联系人拉黑，一气呵成，一条龙。
手机连着蓝牙，听完全程对话，又见王泽如此的干脆决绝，高婧多少有点惊讶。
不过嘴唇动动，她倒没问什么。
这是王泽能做出来的事儿。
况且，现在借钱如此方便，有信用卡，有网贷，还和朋友借，无异于诈骗。
“宝宝你在什么情况下，会借给别人钱啊？”
她柔声问道。
“睡过。”
王泽看她一眼，干脆利索回复，嘴角微微上扬。
呃。
高婧无言，旋即轻轻笑出声：“那男人呢？”
“我怎么会睡男人？”
这一本正经的反驳，让她哭笑不得：“不是这个意思，是男性朋友，好兄弟之类的。”
“没有，我独来独往惯了。”
王泽云淡风轻。
自己能和任何人不怎么费力的打成一片，能在任何一个小环境中都如鱼得水，甚至被人喜欢，但要说能称得上好兄弟的，属实没有。
麻烦。
当然泡妞还是要的，不然那不真自绝于社会了？
寂寞空虚的夜里谁来陪？
“你，会有求助的时候吗？”
高婧感受到他的孤独。
“现代社会几乎一切都可以用钱买到，要是买不起，那要么去搞钱，要么告诉自己别要。”
她悠悠叹了口气。
这种男人，真是强大到可怕啊。
“那……比如向我求助呢？”
她继续问，感觉这话题有点作作的，甚至有点小冒犯，像是摸老虎屁股似的刺激，但恃宠而骄。
王泽看她一眼，摇头笑道：“如果对你有要求，你不答应，我会用小鞭子抽到你答应。”
心中默默补充一句：或者那就滚蛋。
王泽直接说谎的时候不多，即便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往往会岔开话题，或者话不说完。
小鞭子？
“你……你喜欢那种？”
她脸色微红的问道，脑海中浮现出这个男人在床上的霸道和锐利，温柔只是偶尔的，绝大部分时候都极狂野。
“我不喜欢身体上的凌辱，我喜欢精神上的绝对服从。”
王泽说着，忽猛打一把方向盘，朝对向面包车骂道：“撞死你个扑街！”
“噢，噢噢，你……你先好好开车吧。”
这条路还是有点危险的，为了让他专注开车，高婧不问了。
想了想，她打开购物网站。
——和男朋友一起玩这个，不犯法吧？
嗯。
肯定不犯。
我只是想让他快乐，能有什么错？
哎呀……快递不知道能不能到达这里，就算到了，估计也得好几天。
可自己最多再玩三天，就要回学校了。
刹那间，高婧心中甚至冒出休学一年的想法，反正一年过后，还是可以回去继续读书的。
虽然很想，但……不能。
以后日子还很长，人生会有高峰，但总逃不过低谷，学历还是重要的，万一他没钱了呢？
自己不得努力工作养他啊？
不急不急，来日方长。
反正接下来还会有假期，不管他在哪里，在做什么，去找他就是了。
王泽自是不知道，她脑子里已经想了这么多。
又骂了好几部越线的对向来车，终于到达山顶停车场。
站在边缘，朝下看去。
青山娟秀，水环玉带，一层层金黄色的梯田，堪称人类的造物奇迹，蔚为壮观。
“呜！”
王泽不禁发出狼嚎。
“来拍照！”
高婧再次要求合影，将两人的笑脸，和身后的风景，连拍十几张，共同封存在照片中。
其实这几天，她有空就在拍王泽，一举一动，一言一笑，已经积累不少素材。
等回去，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这就是自己的精神干粮。
停车场距离定好的民宿还有段距离。
步行在山间的小道上。
草丛中，忽然窸窸窣窣，钻出一条手臂粗细的青绿色大蛇，高婧一声尖叫，瞬间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
“去！”
“玩去！”
“呜呜呜……”
王泽弯腰，发出类似于狗的威胁叫声，和蛇对峙。
高婧：？？？
这画面过于抽象，以至于她在极度恐慌中，都有点想笑。
不是……
真不怕的吗？
安全感拉满！
“走！”
“快走！”
“再不走捉你煲蛇羹！”
王泽拿着书包逗蛇，一荡一荡。
自由的代价就是没有舒适圈，随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和麻烦，不过没关系，自己习惯了。
当然，眼前，主要是因为，这是条菜花蛇。
无毒。
几乎没攻击性。
还很好吃。
小时候吃过。
对峙十几秒后，青蛇钻入路另一边的草丛，蜿蜒游走，消失在一片青翠之中。
“你不怕的吗！”
她心有余悸的说道，都不太敢往前走了。
“怕？”
“没有。甚至有点兴奋。”
王泽摇头笑笑，朝前走了几步，折断根树枝，拿在手中挥舞两下，用来应付下一次可能遇到的白素贞。
怕有什么用？
解决问题。
深吸口气，高婧克服着心中的恐惧，跟上他的脚步，紧紧拉着他的手。
忽然间。
王泽再次尖叫一声。
她疯狂跺脚，猛地跳到王泽背上，紧紧搂住脖子，尖叫不断。
几秒钟后。
什么都没有。
王泽笑出声：“没有，我乱喊，逗你的。”
“你坏，你坏死啦……吓我……”
“刚才这段拍没？没拍吧，可惜了，没抓住重点。拍照嘛，光岁月静好不过瘾，刺激和挑战才有记忆点。等今晚吧，给你拍点好看的，你披头散发，满脸红晕的样子，真的好美。”
高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