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转瞬白热，极冬冷夜
站在他身后的几位老牌灰商领主有些疑惑，海狼暴躁不假，但绝不会轻易动怒，他的情绪多数都是表现给外人看的，喜也好，忧也罢，可现在不太一样。
谁都没弄明白这位灰商联盟的掌舵者到底是入戏太深，还是本性流露，奈何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一战不得不打。
“听我命令，所有军团各就各位，我要让这群贱民知道什么叫残忍！”
闻言，众人心下一惊。
不是哥们，你什么准备都不做，就直接梭哈了？
诚然，灰商联盟的底蕴绝非敌人可比，那是数十代人努力的结果，但就算对面是乌合之众，正面硬来也要遭受极大的损失，这不符合他们的利益。
“海狼，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这么做我们的战损会很高，不值得。”
沃尔金好心的出言提醒，但并没有换来让人满意的结果。
“你在教我做事啊？怎么，活了几十年，连尊严都不要维护了吗！”
海狼回过头，赤红的双眸盯的人心底一颤。
大家都是四阶超凡者没错，但同等位阶亦有差距，至少沃尔金不是他的对手。
扫视一圈，见无人应答，海狼冷哼一声，直接发动了进攻。
轰！
炮火出膛的声音宛若平地惊雷，也宣示着这场老牌贵族与下层被剥削者的战争正式开始。
瞬息间，灭灰联盟最前方的舰船损失惨重，不过顷刻，便有数万人死去。
喷洒的鲜血将海域染上一抹红色，混杂着船只残骸，构建出一片惨烈的场景。
“妈的，这帮狗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玩意，演都不演了。”
“快还击，就算死也要在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叫骂与呼喊此起彼伏，初步的损伤并没有打击到灭灰联盟的士气，反而让他们越发愤怒。
数量更加庞大的炮弹雨形成黑压压的天幕，准头或许不太行，但在此刻，随便开一枪都能打中东西。
当火力充足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所谓的精准就是笑话。
随着炮火覆盖了灰商联盟的舰群，更甚一筹的惨叫声传出，进一步刺激了灭灰联盟的血性。
“这群狗日的东西根本就不行，对付这种烂人不用讲什么道义，大家一起上！”
也不知道是谁高喊了一声，灭灰联盟的舰群齐齐压进，别管质量如何，至少气势给的很足。
与此同时，这边的领袖却不怎么高兴，反而脸色唰白。
“谁让他们进攻的，那些老牌领主的力量还没动用，这不是找死吗！”
此人名为罗尔斯，一位深受灰商联盟荼毒的受害者。
但他很幸运，得到过很多人的帮助，这才顺利成长到今天，成为了颇有名声的探索者领主。
可随着灭灰联盟组建后，罗尔斯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一切都太顺利了，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拨弄风云，让事情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而现在，随着一批人发动了近乎无脑的冲锋后，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这难道不是你的计划吗？”
罗尔斯身边站着几位四阶超凡者，有好几个都是在近海扎根的老牌领主，只不过没有和海狼那批人同流合污。
“我们的基本盘本就不稳，如今还没有聚拢士气，总攻也不应该是现在，到底是谁在推波助澜。”
闻言，在场之人也是有些动摇，他们大多都没什么追求，就想着一生都在近海度过，要不是罗尔斯百般劝导，得了失心疯的才会加入这个好像胡闹一样的灭灰联盟。
“那现在怎么办，不如一鼓作气，反正事情都这样了。”
“也只能这样了，但千万注意灰商联盟的动向，他们手中的牌不是我们能比的。”
大势裹挟之下，任由罗尔斯本事通天也不可能违逆。
很快，随着命令传达下去，灭灰联盟的成员全都兴奋了起来，一个个嗷嗷叫唤着发起进攻。
真心实意的人不算少，但更多的还是想要浑水摸鱼，趁机捞好处的家伙。
他们不懂大势，但能看到摆在眼前的利益，毕竟罗尔斯说过，战时得到的战利品都是私人的，到嘴的肥肉谁不想啃一口呢。
战斗才刚开始，就迅速进入了白热化。
然后，噩耗传来！
一支属于灰商联盟的万人施法者军团出动了。
他们的平均实力只有二阶，但领头的却是货真价实的四阶施法者，只要进入远海，随时都能晋升传奇。
此人借助某种秘术，号令所有施法者释放了一个传奇法术，极冬冷夜。
这是一道九环法术，效果非常简单粗暴，瞬间将环境温度降低至零下二百度。
对于传奇位阶的超凡者作用不大，但对付灭灰联盟的人，那就是天灾！
凡是进入法术范围者，不论强弱，都在几秒内被冻成了冰雕，一碰就碎。
部分没来得及杀进来的人也没好到哪去，光是法术余波就让这些人损失惨重。
海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冻结，所有舰船都被冻结在原地，活下来的也逃不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冰霜覆盖，然后满怀绝望的死去。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灭灰联盟就遭受到了绝无仅有的重创，整体兵力直接损失了十分之一，死者以百万计。
最关键的是，如此巨大的伤亡给士气带来了近乎灭绝性的打击，哪怕是抱着看乐子来的，亦是感受到了发自灵魂的恐惧。
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彻底击溃了灭灰联盟的反抗火种。
溃败，只在一瞬间。
“不好，快阻止他们！”
罗尔斯面色剧变，最坏的结果出现了，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哼，乌合之众，你要为你的决定付出代价。”
一位老牌领主撕碎了一张卷轴，随后他率领的舰队化光消失。
很明显，他跑了。
其他人也是有样学样，谁还没点保命的手段呢。
见此，罗尔斯也不由苦笑一声，他小看了灰商联盟的底蕴，也高估了自己这边的人心。
深呼一口气，他的眼中升起决然。
“所有人听令，随我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