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所谓的无信者之魂

当又一天的鸡鸣将肖恩从睡梦中唤醒，睁开眼，便看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天花板。

住进郁金街38号已经第五天了。

肖恩也算是逐渐熟悉了这套屋子。

二楼是他平日里生活的主要区域，而三楼则留存着一些炼金设备。

估计原本的主人是一位炼金术师。

肖恩没怎么学过炼金术，但因为过去的经历对此也略知一二。

炼金术与法师关系并非那么紧密，是普通人也能学习掌握的一门学问。

相比较而言，可能更加类似于前世的物理化学，通过不同的物品与处理方式，置换出一些新奇特别的玩意。

肖恩在思索以后要不要找两本炼金术的书来学一学，免得浪费了阁楼留下的炼金设备。

起床穿上衣服点燃烛台，肖恩进入厕所完成洗漱。

郁金街的水井离肖恩的居所并不远，所以每天去打水花不了肖恩多少功夫。

虽然说小院旁边便是河道，如果想要省事的话其实直接用河水也行。

可肖恩总觉得河水里面有一股怪味，用来装水箱冲厕所还好说，真拿来喝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进入厨房拿起面包啃了起来，点燃煤炉烧水之后，肖恩喝了一口昨晚烧好放凉的白开润了润喉咙。

眼睛因为刚从睡梦中唤醒还有些出神恍惚，但脑子已经开始慢慢转动了起来。

他在思考昨天西狄娅告诉他的那些信息。

有关无信者之魂的信息。

其实早在肖恩和西狄娅在教堂地下室达成了初步合作的时候，他就曾询问邪神有关阿哈口中提到的无信者之魂到底是什么？

还有祂此前说过天父并不存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那时的西狄娅不愿意告诉肖恩答案，也不知在顾虑些什么。

平日没什么事情也更多是安静地用他的眼睛观察这个变化了千年的世界，沉默不言。

偶尔发问几句顺便和肖恩斗一斗嘴。

或许是昨天肖恩解开了部分封印放出了祂的眼睛，西狄娅的心情不错。

又或许是因为穗冠圣女德墨丽丝的突然出现让祂心中危机感强烈了许多。

总之昨天肖恩再次询问的时候，祂总算是说明了无信者之魂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将生灵的信仰当做给神的礼物盒。

那么这份信仰的纯粹单一程度，便决定了这份礼物盒的礼物多寡；而信徒灵魂的品质，则决定了其中礼物的品质有多好。

信仰庞杂的泛信徒相较于单一纯粹的虔信徒来说，就像是参杂了诸多杂质木屑的面包。

不是不能吃，只是吃起来不仅养分低，还很容易造成身体不适。

而所谓的无信者之魂，便是心里不存在对任一神明信仰的独特灵魂。

因为不存在，所以纯粹。

将一个无信者转化为自己的信徒对任意一位神祇所能带来的价值是非常巨大的。

而且能够在这个诸神并立的世界依旧不对任何神祇产生信仰，这类无信者的意志往往特别坚定的，也是最不容易被其他神明蛊惑拐走的。

犹如难以驯服的野狼，一旦驯养成功，便是最为称职的忠犬。

而在这些无信者之魂中，价值最高的，自然也就是那些品质极高极为纯粹的灵魂。

就比如肖恩，也比如将西狄娅封印的基督苏，他们都是璀璨纯粹的无信者之魂。

这类灵魂是最难被转化，也是最坚韧的。

可一旦坚定了信仰，能为神带来的力量与价值亦是难以估量，绝不下于为其增添一位强大得力的属神。

由此可见璀璨纯粹的无信者之魂对诸神的吸引力。

在西狄娅的口中，正神与邪神的区别很多时候并没有人类想象的那么大。

肖恩对地狱领主的诱惑，也绝不下于他对正神的吸引。

这也是当初祂愿意接受阿哈的提议最终中套的原因。

当时肖恩听到这有些疑问，既然自己的灵魂这么值钱，为什么欢愉之神阿哈还愿意将他拱手让人？

西狄娅当时是这么回复的：

【有关于阿哈这位已知最古老的神，没有人知道祂到底是怎么想的，祂似乎真的只是永远追逐欢愉和变化，对信仰和信徒不屑一顾。

当年的信仰战争祂也未曾参与，只是没人愿意招惹祂，所以兵不血刃地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之一，但却从未真正享用这份胜利果实。】

“嘟嘟！”

热水烧开的声音将肖恩从回忆中拉醒，起身关闭炉子的风门，取出水壶里的十字架放到桌子上凉一凉。

因为圣水的特殊功效，所以肖恩在喝水之前基本都会把十字架注入魔力放进去，喝的都是圣水。

一来是为了遏制体内恶魔之血的缓慢侵蚀，二来也是为了增强体魄。

天父教廷的圣水又被称作万能水，长期饮用对身体的强化也能达到恐怖的程度。

甚至一些教廷的法师能做到用肉身对抗魔物的程度。

这在许多法师眼里是难以想象的。

虽然法师拥有魔力可以施展各种神奇的法术，但如果没有通过一些特殊的手段，身体本身比普通人强大不了多少，属于依旧能被草叉弄死的程度。

圣水却能有效弥补法师的这一点不足，在经年累月的使用下，能将一个人类的体魄强化到非人的层次。

肖恩不喜欢玻璃大炮，虽然在掌握诸多神奇法术的情况下一个警惕的法师很难被近身攻击，但他依旧觉得容错太低且过分危险。

尤其是自己可能会受到多方窥伺的情况下。

只有强悍的肉身与法术的双重保障，这才能给肖恩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埃尔文技法大全》，肖恩在摇曳烛火的照明下看着典籍上的诸多法术，他打算再多学习一些。

初入白银，肖恩觉得自己的法术储备还是太少了一些。

他也问过西狄娅下一个指导自己的法术是什么，但是这位邪神却转口又说自己还没有想好，让肖恩掌握好厉火咒再说。

就在肖恩翻阅《技法大全》思考下一个学习的法术应该选什么的时候，窗台突然传来一阵敲击声。

“哒哒哒！”

肖恩扭头看过去，注意到一只落在窗户外面的白鸽，脚腕上还绑着一个信筒。

有人给自己寄信？谁知道他住在郁金街38号呢？

心里夹杂着几分疑惑，肖恩打开了窗户，让信鸽飞了进来。

“咕咕咕~”

鸽子叫了两声，肖恩捏出一些面包碎放在手里，喂给这只给自己送信的鸽子，然后取下来它脚腕上的信纸。

【尊敬的肖恩神父：

您的司牧长袍已按照要求制作完成了，请您空闲的时候来一趟欧维拉，您的新衣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迎接它的主人了。

教廷忠诚的朋友皮埃尔·欧力】

原来是老皮埃尔寄来的信件，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呢？玛丽修女告诉他的吗？

当时离开老皮埃尔的服装店的时候，肖恩自己可都不清楚他会住在哪里。

送走了信鸽，肖恩看了看窗外渐明的天色，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昆恩和斯莱恩尼，出门拿衣服去。

看来愉快的休息时间也要结束，该上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