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大清搞工业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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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慕四的逃亡

寒风凛冽,大运河两岸的薄冰在不断蔓延。河面上漂浮着零星的碎冰,发出细微的碰撞声,仿佛在预示着即将到来的封冻季节。

慕四蜷缩在漕船的船舱角落,饥肠辘辘。破旧的棉衣已经无法抵御寒风的侵袭,他紧紧裹着身上唯一的一条薄毯,却依然止不住地发抖。船舱内弥漫着一股霉味,混杂着河水的腥气,让人难以忍受。

这一路从望海逃来,全靠船老大的接济才没饿死。每当想起望海发生的事,慕四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攥住一般。那个叫陈逸风的商人,不仅夺走了他的一切,还想要他的命。

“吃点吧。”船老大递来一块发硬的馒头,沧桑的脸上带着几分怜悯。

慕四双手接过,声音有些哽咽:“多谢老哥。”说完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冰冷坚硬的馒头磨得嗓子生疼,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

船老大看着慕四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四爷,您当初在理事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落到这般田地?”

慕四咽下最后一口馒头,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敢说,也不能说。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有虎头的下落,都是他心中最深的痛。

“四爷,前面就是香河了。”船老大突然开口,“河道已经被冰封住,咱们的船过不去了。”

慕四站起身,从怀里掏出最后一点碎银子。这是他仅剩的全部家当,攒了半辈子的积蓄都在望海被抢走了。“多谢老哥这一路照应,这点银子虽然不多,但是我的一点心意。”

船老大连连摆手:“四爷,这使不得...”

“收下吧。”慕四将银子塞进船老大手里,“若不是遇到老哥,我恐怕早就冻死在路上了。”

下了船,慕四数了数剩下的铜钱,不到二百文。寒风吹得他直打哆嗦,但他不敢在原地多待。这点钱别说雇车,连几顿饱饭都吃不上。可他不敢去找熟人帮忙,只能买了几个冷硬的饼子,准备徒步往京城赶。

刚走到县城街口,慕四的脚步猛地顿住。他的心跳骤然加快,额头渗出冷汗。前方茶棚里,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他心头一跳 - 那不是望海绿营的商将军吗?

慕四赶紧闪身躲到墙角,仔细打量着商将军和他的两个亲兵。曾经意气风发的将军如今也是一副落魄模样,衣衫褴褛,面容憔悴。

“滚出去!连三碗面的钱都付不起,还敢在这装大爷?”茶棚老板指着商将军怒骂,声音中充满了轻蔑。

商将军脸涨得通红,两个亲兵眼巴巴地盯着桌上的面碗,却不敢轻举妄动。周围的食客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嗤笑。

慕四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和商将军也算是同病相怜,都是被陈逸风害得家破人亡。思虑再三,他从怀里掏出二十文钱,大步走了过去。

“老板,这是钱,他们的面我请了。麻烦帮我添一碗。”

商将军抬头一看,顿时红了眼眶:“四爷...”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慕四按住要起身的商将军,在他耳边低声道:“都是吃了同一个人的亏,咱们该互帮互助。”说完,他坐在商将军对面,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四人狼吞虎咽地吃完面,商将军擦了擦嘴:“多亏遇到四爷,我们刚下船就被偷了钱袋。这一路上吃尽了苦头。”

“我手里还有百来文钱,省着点应该够到京城。”慕四说道,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避开可能的追兵。

商将军却摇头:“四爷,不必如此。香河县令岑霖欠我人情,我去找他要几匹马。有了马,咱们很快就能到京城。”

慕四脸色大变,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将军,千万别去!陈逸风势力滔天,说不定已经在追杀我们,万一...”

“四爷太谨慎了。”一个亲兵插嘴道,“这里离望海几百里,快到京城了,他还能把手伸这么长?”

慕四心急如焚,但商将军和亲兵已经打定主意。他们认为只要到了京城,就能找到靠山,但慕四深知陈逸风的能量有多大。

“对不住了将军,我得自己走。”慕四拱手告辞,快步出了茶棚。寒风呼啸,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寂。

他没有走大路,而是绕道北上,准备从通州进京。多年在理事府当差的直觉告诉他,商将军恐怕凶兰大少。每走一步,他都要回头张望,生怕被人跟踪。

果然,两个时辰后,香河县衙后花园里,商将军的人头已经被装进麻袋。

差役们骑马追击慕四的方向,却扑了个空。慕四这一绕路,却阴差阳错地来到了通州。

他还没进城,就被人从水渠里跳出来套了麻袋。粗糙的麻布摩擦着脸颊,让他几乎窒息。

“少废话,香河那边早就通报了,慕四爷您就别想跑了。”一个粗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慕四瘫软在地,绝望地闭上眼睛:“完了,还是没逃出陈逸风的手掌心...”

车子在一处酒庄前停下,摘下麻袋的慕四愣住了。眼前的景象让他一时难以置信。

“要不是看在虎头的份上,你小命早没了。”押送他的人推了他一把。

穿过前院,慕四看到后院里一群孩子在练武读书。阳光下,孩子们朝气蓬勃的身影让他恍惚了一瞬。

他一眼就认出了角落里的虎头。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孙子,此刻正专注地读着书。

“虎头!”慕四扑过去抱住孙子,老泪纵横。他颤抖的手抚摸着孙子的脸,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爷爷,我掌握了老外的语言!苹果叫爱普,老虎叫泰格...”虎头奶声奶气地炫耀,完全不知道爷爷经历了怎样的苦难。

慕四紧紧抱着孙子,心如刀绞。

陈逸风的罚阁虽然手段狠辣,但并非一群丧心病狂之徒。这一点,从他们对待慕四一家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秋七四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那个天真烂漫的小虎头,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小家伙正和其他孩子玩耍,欢声笑语传入耳中,让她不由得想起自己的过往。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对身旁的下属说道:“虎头才六七岁,不该承担家族的罪孽。这孩子,我要收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