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4章 救了一个女子
“叔父不必担心,”柳映雪连忙打断他的话,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摄政王已经派人保护我了。”
司马澄闻言稍稍放心,但还是叮嘱道:“那好。若有事就去澜月阁找高掌柜,那是我的铺子,掌柜很可靠。”
澜月阁...柳映雪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眼底闪过一丝思索。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莫非...她摇摇头,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
“叔父,我有几样东西要送给你。”她收回思绪,转而说道。
两人移步前厅,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石地面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花影。柳映雪从袖中取出几个小巧的瓷瓶,一一摆在案几上。瓷瓶通体雪白,上面绘着不同的花纹,精致得宛如艺术品。
“这是解毒的,”她指着第一个瓷瓶说道,“无论是寻常毒物还是江湖暗器上的剧毒,都能解。”
“这是疗伤的,”她又指向第二个瓷瓶,“外伤内伤都管用,尤其对刀剑伤最有效。”
“还有这一瓶,”她拿起最后一个瓷瓶,神色凝重了几分,“能救命。若是遇到危急情况,服下它能吊住三个时辰的命。”
司马澄接过瓷瓶,手微微颤抖。他早听雅芸提起雪儿医术了得,但没想到能配出这等灵药。这哪里是普通的药丸,简直就是保命的法玉。
“雪儿,叔父...”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叔父不必言谢,”柳映雪浅笑,“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好!好!”司马澄连声应和,眼中满是欢喜,小心翼翼地将瓷瓶收入怀中。
告别叔父后,柳映雪坐上回程的马车。街上行人渐少,夕阳的余晖给整个城市镀上一层金色。她正把玩着手中的糖兔子,琢磨从哪里下口,马车突然一个急停。
那精巧的糖兔子从指尖滑落,在车厢内摔得粉碎。糖屑散落一地,映着最后一缕阳光,像是碎掉的琉璃。
“谁这么不长眼!”柳映雪暗恼,她的小兔子还没来得及尝一口呢。这糖兔子可是她特意从糖人摊上买的,做工精细,栩栩如生。
“小姐没事吧?”车夫焦急的声音传来,“有人倒在马车前面了。”
柳映雪挑眉,这时辰就有人来讹诈?马车走得这么慢,难不成是闭着眼撞上来的?她掀开车帘,凉风扑面而来,带着几分傍晚的寒意。
她下了马车,准备给这不长眼的人一点教训。可走近一看,却发现倒地的是个女子,身上还有血腥味。女子面朝下趴在地上,一头青丝散乱,衣衫上沾满尘土和血迹。
青莲刚要上前查看,那昏迷的女子突然出手,动作快如闪电,直取她咽喉。寒光一闪,一把匕首不知从何处出现。
柳映雪眼疾手快,一把将青莲拉开。那女子扑空,身子一晃,又重重地摔在地上,这次是真的昏了过去。
路人渐渐聚集过来,指指点点。有人认出柳映雪的马车,窃窃私语起来。夕阳的余晖中,她看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巷口晃动。
柳映雪眸光一闪,迅速做出决定:“把她抬入马车里,去药坊。”
药坊里,柳映雪仔细查看这位不速之客。烛光下,女子的面容清晰可见。二十出头的年纪,眉目间带着几分英气,虽然昏迷不醒,但眉头紧蹙,似乎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的手上有明显的茧子,尤其是虎口处,那是常年练剑留下的痕迹。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的伤,有好几处深可见骨的剑伤,伤口整齐,显然出自高手之手。
这是被人追杀的痕迹,而且追杀她的人武功不弱。柳映雪心中暗忖,手上却没停,迅速点了穴道,施了银针。
一炷香后,那女子终于醒转。她警惕地打量四周,目光最后落在柳映雪身上。
“是你救了我?”她沙哑着声音问,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戒备。
柳映雪点头,递过一杯温水。
女子接过水杯,犹豫片刻后仰头喝下,她那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放松:“谢谢。”
柳映雪蹙眉打量着眼前的陌生女子。虽然狼狈不堪,但从她的衣着和气质来看,定非寻常人家。
“你身上还有不少剑伤未处理,我需要先确认你的身份。”柳映雪端坐在床边,语气平静,“若是救了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岂不是要折我的功德。”
女子闻言一愣,随即展颜一笑,眼中的戒备消散了几分:“小姐说话如此直白,倒让我心生好感。”
柳映雪给她解开穴道,递上一盏温热的茶水。女子双手微颤,小心翼翼地接过茶盏。她轻轻啜饮,眼中浮现出一丝安心。这些日子东躲西藏,提心吊胆,此刻终于感受到一丝温暖。
“我叫闵芊羽,是巫域人。”她放下茶盏,眼中浮现一抹哀伤,声音低沉,“我父亲是凤张,我们巫域向来与西幽、南安两国井水不犯河水。谁知父王的弟弟争张勾结外人谋反,杀害了父王和王后...”
说到这里,闵芊羽已是泪流满面。她紧紧攥着手中的茶盏,指节发白。不久前她还是无忧无虑的公主,转眼间就失去了至亲。回忆起那血腥的一幕,她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既然争张已得逞,为何还要追杀于你?”柳映雪蹙眉问道。她注意到闵芊羽说话时眼神闪烁,似乎还有所隐瞒。
“他想抓我回去养蛊。”闵芊羽咬紧牙关,满脸恨意,“我自小精通蛊术,在巫域无人能及。争张想利用我的能力...”她没有说下去,但柳映雪已经明白了几分。
“你也习武?”柳映雪看着她身上的剑伤,这些伤口虽然狰狞,但从角度来看,她显然进行过激烈的反抗。
“是,父王让我和长兄从小练武。”闵芊羽提到长兄时,眼中又涌出泪水,“可惜...可惜我还是太弱了,连自己最亲近的人都保护不了。”
她想到为救她而死的丫鬟,想到在混乱中失散的长兄,她眼里的恨意愈发浓烈。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柳映雪默然。这小姑娘年纪轻轻就遭此横祸,却仍能保持镇定,实属难得。但从她的言谈举止来看,事情恐怕没有表面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