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吴三桂,让大明再次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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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暴打杜监军

吴三桂早就料到杜之秩会拿皇帝来压他。

但令他寒心的是,数十名和他有着过命交情的偏将,除了白广恩,都给眼前这个狐假虎威的监军下跪。

难道比起我这个三军主帅,他们更加畏忌的是那块破石头?

那有朝一日杜之秩假借圣意对我先斩后奏,也没一个人敢提出异议喽?

孙高阳熟读历史,知道军队的领导权就是一名将领的生命,他要想在如今的危急关头拯救大明,那就必须得有完全听命于自己的武装。

要的就是“军中闻将军令,不闻天子之诏”的效果。

而现在,他感到自己在军中的威信受到了挑战。

杜之秩浑然不觉吴三桂的怒火,还在不停地加码:

“吴三桂,你兀自不拜,是铁了心要造反吗?”

只见吴三桂也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

杜之秩心中暗喜:

哼哼,钦差大印百试百灵,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跪下。

但吴三桂并没有下跪,而是继续面无表情的走向杜之秩。

“你要干什么?!”

杜之秩感到不妙。

没等到他后退,吴三桂劈手夺过他手中的大印。

“吴三桂,你...”

“呜...”

吴三桂竟直接把大印塞到了杜之秩的嘴里,接着挥起沙包大的拳头,直中姓杜的右颊。

边军主将的拳头是轻易动的?

“咚!”

杜之秩直挺挺倒了下去,同时几颗带血的碎齿散落在地板上。

“呜,呜...”

可怜杜之秩被堵住了嘴,想骂也骂不出口。

吴三桂不听都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于是更加来气,抬腿又是几脚。

“我让你钦差大印!”

“我让你狗仗人势!”

“我看你还敢不敢骂。”

“凭你也配谈军国大事!”

“畜生东西,连我的军饷都敢贪污!”

最后这句话倒是骂到了在场武将的心坎里。

是啊,这个狗东西这几年在辽东可把他们糟践个不轻。

哪次朝廷拨军饷他不得吃个三四成,甚至就连拨给阵亡将士家属的安家费都敢贪,如今兵怨四起,他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可人家有是皇帝近侍,有权直接奏本,想弄死谁那十分分钟的事,所以大家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看见他被揍的满地找牙,心中不胜欣喜,真可谓是出了一口恶气!

吴三桂见打得差不多了,方才停下来。

他俯身拿出了那块沾满血污的玉印。

此时的杜之秩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神气,头发和着血黏脸上,张着肿成香肠的嘴,像一只被捕捞上岸的鲤鱼,在拼命地呼吸。

吴三桂轻蔑地说道:

“你,不配拿这块玉印。”

“来人。”

“把他给我关到大牢里去。”

“他要是再敢胡沁,就直接割了他的舌头。”

堂外进来两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把已经揍得昏迷不醒的杜之秩拖走了。

吴三桂又慢悠悠坐回了太师椅上,虎目圆视底下战战兢兢的部下。

孙高阳都替关宁诸将感到羞耻,妈的,上阵杀敌的武将竟然被一个太监骑在脖子上拉屎,还连个屁都不敢放!

在场的诸将无不震骇,吴总兵真的打了杜之秩!

殴打钦差可是夷三族的罪名。

昨天不顾皇帝老丈人的面子,直接强抢了晋商的货物,今天又不管皇帝的威严,把钦差太监揍了个屁滚尿流。

他们对自己的这位上司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现在我下两条命令。”

“白广恩!”

“末将在!”

白广恩拱手听令,刚才一幕让他无比痛快。

平日里看到爱耀武扬威的杜之秩,他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掉。

没想到吴三桂竟敢无视他的钦差身份,选择硬刚,一向轻生重义的他感觉跟对了人。

“你亲自挑选三百精装兵士,明日和我埋伏晋商车上。”

“是!”

“明日各营要严加警戒,要是哪一营放进来一个建奴,我就砍了那一营主将的脑袋。”

“我说完了,谁赞同,谁反对?”

杀鸡儆猴,赫然奏效。

“谨遵吴帅将令!”

他们彻底明白了,从今天开始,宁远城的主帅只有一个,他姓吴!关宁的阎王爷只有一个,现在正坐在太师椅上。

......

二月初三清晨,帽头山下白茫茫一片。

隐约能看到一队车马在山下打尖(歇脚)。

五十多名满洲士兵,个个头顶盔枪,身着八旗骁骑棉甲,后跨腰刀,威武非常。

为首一老者头顶黑狐帽、身穿貂裘、脚着金玲珑靴,雍容华贵,再配上飘飘然的白胡,一副仙风道骨模样,与身旁杀气腾腾的甲兵显得格格不入(注1)。

此人正是祖大寿,字复宇,现任清廷的汉军正黄旗总兵官,说通俗点,就是皇协军头头。

他望着远方隘谷处,却迟迟等不来约定好的商队。

奇怪了,时辰眼看就快到了,那伙儿晋商怎么还不来。

难道是出什么岔子了?

被蒙古人劫掠了?路上遇到雪崩压死了?被明军逮住了?

哈哈,最好是这样,他想,那样多尔衮问鼎中原的计划又得拖些时日了。

祖大寿这么想,是因为他也并不是真的忠心于清廷,从某种角度讲,他还是心系明朝的。

虽然不到“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程度,但也不至于盼着清军入关屠戮自己的同胞。

春寒料峭,祖大寿又年岁又大,受不了风寒,他打算去车里等李钱一众。

祖大寿刚撩开车帘,身后就尾随上一人来。

祖大寿不满道:“怎么,老夫去车里歇息,你也要监视?”

(爱新觉罗)多铎却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祖大人乃我方重臣,在下只是怕有个闪失,不好向摄政王(注2)交代,还请祖大人不要疑心。”

原来是多尔衮不信任祖大寿,怕他如13年前一样,说去去就回,结果一去不回,所以才派自己的胞弟多铎盯着他。

“哎呀,十五弟,你就放心吧,祖大人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能在这冰天雪地跑了不成?”

(爱新觉罗)阿济格叼着根草,在一旁闭目养神,他很讨厌多尔衮这疑神疑鬼的性格,派一个人盯着不成,还又拉上他。

他也是多尔衮的同母弟,曾经也跟着努尔哈赤东征西战,赢得了赫赫战功。

要是班功行赏,他本不输十四弟多尔衮。

只可惜如今人家倒当了摄政王,而他却几乎被雪藏。

无论是征朝鲜还是讨蒙古,都没他的份儿了,沦落到只能来监视一个没用的老匹夫的地步。

多铎不满的瞥了一眼旁边懒散的阿济格。

“十二哥,既然睿亲王予我等重任,我们就应该认真完成,像你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怎么成?”

说罢,多铎蹲守在祖大寿的车厢前,紧紧盯着前方,生怕发生变故。

“是是是,睿亲王,睿亲王,人家重用你,可是看不上我。”

“别看咱仨是同母兄弟,可就是有区别。”

“你信不信,这次接完货物,你回去又得升官,而我嘛...哼哼。”

发完牢骚,阿济格翻了个身准备接着睡觉。

“十二哥,别睡了别睡了,来了来了。”

多铎指着前方,略带兴奋地喊道。

注1:《清太宗文皇帝实录》:...饮毕,上(皇太极)以御服黑狐帽、貂裘及金玲珑鞓带、缎靴、雕鞍白马赐(祖)大寿...

注2:1636年(崇祯九年),多尔衮被封为和硕睿亲王。

《清史稿》:...赦诏曰:叔父(多尔衮)摄政王治安天下,有大勋劳,宜加殊礼,以崇功德,尊为皇父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