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服魂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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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怀璧其罪

“你叫什么名字?”

程符远睁开眼,刚刚从昏迷中苏醒,便对上一双锐利如刃的眼睛。白炽灯照得人睁不开眼,他艰难地坐起身,发现自己身处救护车临时搭建的医疗站内,四周还有些受伤的救援人员和焦灼的志愿者走动。一旁挂着输液袋的钢架轻轻晃动。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回——那一晚的银袍男子以及那神秘老者。

“程……程符远。”他声音嘶哑,眼前的男人穿着一袭红色法师长袍,胸口挂着秘银金属徽章,肩章上的织金火纹如焰火一般灿烂夺目,身后两名黑衣执法员肃立如雕像。

那男人拿出证件递过来:“江南市纠察司主官,朱贵庚。我们对昨天晚上的摩托赛事和后续事件感兴趣,尤其是你这个……唯一活下来的‘普通人’。”

“我……”

“你知道你参加的那场夜间摩托赛是非法的吧?”朱贵庚目光寒如冰霜,“无主场地、无安全许可、无官方备案,组织者下落不明,现场只有十几具被撕碎的尸体,就连服魂师都殒命了——你居然毫发无伤地活下来?”

程符远顿时心跳加速,但表情努力维持镇定。他知道这类问询不只是出于调查,还有试探。

“其实……我没真正参赛。”他咽了口口水,斟酌着说,“我是替我朋友送装备过去的……他车胎坏了,比赛快开始,他临时叫我带他的头盔和手套赶过去。”

“名字?”

“林致远。”程符远脱口而出,正是当晚与他通话最多的好友。

“我们查过,现场没有这号人。”朱贵庚冷声说。

“他是临时改的号。”程符远迅速补充,“不是正式参赛者,我也不知道他报的是哪个群体,平时他们都不按实名来……”

“你成年多久了?”

“昨天刚过生日。”程符远苦笑了一下,“本来打算下周去觉醒服魂的,结果……”

朱贵庚没说话,静静盯了他几秒钟,忽然压低声音问:

“你见到什么了?”

程符远一顿,撇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即将焚烧处理走兽尸体

脸上模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当时我正骑着摩托赶到旧废场的通信塔给他送东西,边上山谷炸开,巨石滚落,我躲闪不及撞了上去,我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又看到几只像是……疯狗一样的东西冲了出来,结果就昏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就被抬上救护车了。”

“疯狗?”朱贵庚哼了一声,“那是一阶魔兽‘裂牙’,混沌会制造的改造魔兽。你一个普通人,面对魔兽,不但没死,还躲过去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程符远声音提高了半分,但情绪把握得恰到好处,“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也许……也许我运气好?”

“你是唯一活下来的。”

他盯着程符远的眼睛:“你还没觉醒服魂,是怎么在魔兽的围攻中活下来的?”

程符远心头微颤。他当然不会说那神秘老者出现得有多突兀,又有多强大。他斟酌片刻,眼神闪过一丝恐惧:“我……我当时昏过去了,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三分真,七分假。”朱贵庚冷笑:“你隐藏了些什么?”

朱贵庚缓缓靠近他一步,身上的织金火纹仿佛要将一切燃尽,他怀疑程符远隐藏了什么,却没有证据。

“你有见到那个银袍男人么”如鹰般锐利的目光紧锁在少年脸上

“你在说什么?什么人”程符远语气明显一顿

尽管他是四阶服魂师,但没有证据,也不能如何。最终朱贵庚也只能收回压迫气息

“你运气真的‘很好’。”他冷笑,“我会把你列入观察名单。你已经成年,如果身体恢复,去觉醒服魂吧——我们会看着你。”

说罢,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低语:“混沌会最近总是出现在‘该死之人能活’的地方,很巧。”

……

待他们走远,程符远才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他伸手翻开衣襟,骤然发现神秘老者的铜镜竟贴护在他胸前皮肤之上,仿佛与肉身相融,那雷纹若隐若现,仿佛随时会跳动起来,瞬间明白自己为什么在晕倒后还能活下来。

看着手腕上那条早已恢复原状的金属编绳手串,沉思良久

手串是父亲失踪前送他的礼物,什么也没说,只叮嘱他:“若有大变,就往祖祠来。”

“不能让人知道……”他低声喃喃。

朱贵庚的目光与追问已经让他明白,他现在不是一个‘幸存者’,而是一个‘嫌疑者’。

怀璧其罪,他深知不能再留在病床或人前。于是趁着医护人员检查的空隙,偷偷溜了出来。独自踏上前往程家祖祠的路。

——祖祠,或许能找到线索。

……

江南近郊,雨后的山林苍翠而沉默。

程符远背着行囊走在泥泞的山道上,脚下是碎石与湿土交错的小径,耳边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远处山坳中,一处废弃的古院在藤蔓与野草中隐约显现,那正是他记忆中的——程家祖祠。

昔年,程氏一族曾在江南极负盛名,祖上曾出过八阶的服魂强者“烈魂将军”程阙,率军平南乱、斩魔寇,是镇守江南的三大服魂世家之一。然而那样的辉煌,早已随着时间风化。程家后继无人,几代人一代不如一代,有的迁徙外地,有的散落民间,有的甚至泯然众人矣。如今整座祖祠,不过是一片断壁残垣,早没了往日的气象。

“还是那棵桂花树啊……”程符远站在院落中,凝视那棵斑驳的老树。

秋风起,几片黄白相间的桂花轻轻飘落。他想起儿时,父亲曾在这树下支起布帐篷,教他如何编草剑、读古籍、辨识简易的文字;而祖父则更严厉些,每日清晨会在这石阶上教他礼仪与练步伐。

直到那一年,父亲忽然将金属编绳手串套在他手腕上,那之后,父亲就再没回来。母亲说他出了远门,后来音讯全无。

程符远抬起手,看着那串早已暗地无光的金属手串,此刻与胸前那面古铜雷纹镜一同发出微弱共鸣——仿佛回应着什么。

他循着记忆来到祖祠深处,正堂后,一堵刻有麒麟浮雕的半截墙壁赫然在前,胸前的镜面和手串突然荡起一圈圈雷纹的波动。地面在那一刻微微颤动,石壁一阵轻颤,机关启动。

“这……?”

院落中的石砖忽然向两侧滑开,露出一座隐秘的地宫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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