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端倪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陆芊芊基本能够把班级人的名字对上脸了，和夏芝芝也熟络起来，只是和身后的人除了日常学习，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流。
反倒是余毅经常找他们借作业，有些熟络，起初只是问题目怎么写，后来夏芝芝烦了直接把自己作业扔给他。
再后来……
余毅双手高高捧着，“芝芝姐，我准备好了，你直接扔过来吧”
有些人好像自带着某些人格魅力，无需自己刷什么存在感，一场篮球下来，周妄里身边便围了一群男生。
午自习前他会打完篮球卡点进班，即使和其他男生一样衣服汗湿，擦身而过回到座位时，却闻不到异味，依然很清爽。
班长是一个很自来熟的人，和大部分人也是以前认识，见到体委等人回来，她嫌弃的皱眉捂住鼻子。
“李康，你们有多爱打球啊，身上难闻死了”
体委李康吊儿郎当的从她那经过顺手抽了几张纸擦汗，接着顺势倒在自己的座位上，懒洋洋的道:“不是啊，哪个男生打完球不出汗，开开窗散散味，害，风干了就行”
“哪有，你看人家周妄里，他身上怎么没难闻的味道”说着指向周妄里。
被点到名的人正在擦汗，啊了一声，挑了挑眉，不知所云地回头看一眼便又转回来。
李康匡匡的炫了大半杯水，有意逗她，“别想，周哥可不是你能肖想的”“李康找死是吧，看我不揍你”
“错了错了姐，我开玩笑的……”打闹声仍在继续，最终停歇。
陆芊芊握紧手中的笔，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不知为何堵了口气
说起来，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喊出过他的名字。
想到这，突然清醒
陆芊芊，你在想什么，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在意的。叹了口气继续写题，这种想法又被她压了下去。
没多久光厘高中惯例的月考也即将来临。
这天下课，老谢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轻咳一声“我说一下啊，我们的月考定在下周四、周五。提前跟你们说一声啊”
底下此起彼伏传来大家的哀嚎，老谢喝了口水，耐心地等他们嚎完继续说道，
“主要是跟大家说一个机制，我打算考完试后按排名给大家分个小组，前八名是组长，依次挑选自己的组员，每个小组的下一次考试成绩做对比，有奖惩机制”
“老师老师，惩罚是什么啊”说话的是李康，他惯爱接老师的话，虽然调皮但是会逗人开心，让老师又爱又气。
“没想好，但是你们的英语要给我好好考，不然……”说完意味不明的扫了大家一眼，陆芊芊转头正和夏芝芝对视，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老谢“笑面虎”的称号。
下课后，夏芝芝瘫在桌上，嘟囔着“老谢在他的英语上下这么大功夫，又是早读听写，又是背作文写练习的，考差肯定得完”
“不止呢，你忘啦?他还说题目必须要写完，作文卷面必须干干净净布拉布拉一大堆呢”
夏芝芝仰头哀嚎“我命好苦啊……”说完掩面做哭泣
看着这副样子，很难将她与开学的内向腼腆联系在一块，果然相熟起来才能发现人更生动的一面。
“好了好了，陪我去接水吧”“行行行”
陆芊芊拿起水杯起身向后转，险些和往前走的人撞在一起，衣服的摩擦转瞬即逝，头顶传来对方温和的声音
“对不起，没事吧”
稳稳站定后，陆芊芊强装镇定，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便继续走出去。
周妄里看着她的背影，又回到座位坐下，对方走路时马尾一晃一晃，好像扰的他心也不宁了。
正在抄他作业的余毅笔也不停地就问，“你刚刚突然起身干嘛，吓我一跳，还以为老师来了”
看到余毅奋笔疾书，没好气的回了一嘴，“你管我啊，抄的作业还是你爷爷的”
说着作势要将作业夺回来，余毅跟护崽子一样拦着，赔笑道“哥，错了错了”，毕竟真理在他手上。
余毅叹了口气“唉，她看着好高冷，每天只看到她在学习”
周妄里不明所以“谁?”
“陆芊芊啊，而且你刚刚道歉人家还不理你，估计已经讨厌上你了”
不顾身边人眼神继续心无旁骛的抄着作业，自己却没想到随口一句话将会有多大的伤害。
周妄里坐在位置上，内心陷入了深深地怀疑。
接水的时候，陆芊芊还想着刚刚短暂的接触，夏芝芝喊了几遍才回过神来，赶紧按停出水。
从水房出来后，夏芝芝边走边问“想什么呢这么认真，刚刚喊你好几遍”
“没什么，我就在想老谢说的那个考试之后的分组，和他们都不太熟”
“对啊对啊，我跟他们都不熟悉，选人的话谁选我啊，天哪天哪，叫不上来我名字咋办，好尴尬啊啊啊……”
见夏芝芝注意力被转移，陆芊芊想到刚刚接水，那一刻，好像有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要随着杯中的水，一起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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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月考很快结束，陆芊芊自我感觉发挥还不错。
上课时，老谢又端着他的茶杯，夹着答题卡和成绩单，在众人殷切炙热的目光中走进教室。
“咳咳，啊呀……”看着成绩单夸张的发出感叹，底下的同学已经坐立难安，“老师你快念吧”
“就是啊别这么折磨我呀”
“好了好了，先公布前八名，分别是江平，马旭，陈文康，张蓓蓓，秦明月，赵瑾，张扬，最后是陆芊芊，表扬一下，来都先上讲台来吧”
在紧张地等待喊到自己的名字后，陆芊芊终于松了口气，看来同学们还都是很厉害的。
夏芝芝听到名字后比她还激动，“哇塞哇塞，芊芊好厉害”开心的朝她竖起大拇指，陆芊芊也很开心，尽管这只是一次月考。
她站在讲台上，按名次站在第八位，手中拿着老师分发的成绩单，“你们要依次选一个组员”
第一轮下来，大家都先选了自己的好朋友或同桌，夏芝芝成功被陆芊芊选上，开心的好像顺利牵手的女嘉宾。
第二轮陆芊芊低头陷入了一丝纠结，她不知道该选谁。
随意往台下看去，却正好看到周妄里来不及闪躲的眸子。
诶？他坐那么板正干什么
陆芊芊就这样发呆的盯着他，盯着他，对上好几次少年偷偷瞟的眼睛，咦？怎么耳朵还红了
周妄里如坐针毡，被人盯着却依然要维持冷酷，腰板挺的笔直。
“干什么一直看着我，我太帅了？怎么也不知道不收敛一下，这么多人呢，给我整不好意思了都”
转着笔抬头装作不经意的看向对方，又突然的眼神乱瞟。“怎么还在看我，我魅力这么大吗？”
陆芊芊表示很疑惑，他在干嘛，眼神抽搐了吗。
“到你了到你了”旁边的人选完催促到，陆芊芊回过神来，看了一下大家选的人，又想到刚刚泛红的耳朵，有些可爱。
“周妄里”话随口说话，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而被喊到名字的他倏然抬起头，脸上看不出表情。或许是声音有些小，看着周围人没有反应过来，陆芊芊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我选周妄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