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论剑台上的快板说书与剑气烤鸡

第六十三章论剑台上的快板说书与剑气烤鸡

苍梧山的论剑台悬在两座冰峰之间，千年不化的玄冰铺就台面，映得晨光都泛着冷冽的蓝。我踩着晨光 arrived，袖口还沾着昨夜在厨房顺的烤鸡油花——楚墨书非要我换上宗门标配的藏青道袍，却没发现我在衣襟里缝了十八个暗袋，此刻正叮叮当当响着各种杂七杂八的法器。

沈砚冰早已立在台中央，本命剑“寒江雪“在掌心泛着冷光，剑尖垂地划出细碎冰花。他身后站着苍梧宗的长老们，个个面色如霜，唯有左首白发长老盯着我腰间晃荡的烤鸡油纸袋，眉头跳了跳。

“苏妄言，你可知论剑台规矩？“沈砚冰冷声道，“不得使用法宝偷袭，不得伤人性命，以分胜负为...“

“哎哎哎，沈少宗主等等！“我突然抬手打断，从暗袋里摸出半幅卷轴抖开，竟是幅歪歪扭扭的《论剑台须知》，“晚辈昨夜特意抄了规矩，第三条说可以自备兵器对不对？“

不等他答话，我手腕一翻，掌心突然多出根三尺长的鎏金快板——没错，正是用昨天碎掉的玄铁砧板边角料，混着青鸾铃的尾羽金粉打的。快板“噼啪“敲了两下，惊得冰峰上的雪簌簌而落：“那咱们就开始吧！先说好，我要是输了，这快板送你当剑鞘如何？“

沈砚冰的剑尖抖了抖，显然在强忍掐死我的冲动。台下突然传来憋笑的咳嗽声，我眼尖地看见云澜宗三长老正用袖子掩面，指尖却在掐剑诀——分明在给楚墨书传讯。

“第一式！“我踩着八卦步绕着沈砚冰转圈，快板敲得跟唱大戏似的，“苍梧剑修寒江雪，出鞘便是天地裂！“话音未落，沈砚冰的剑气已如寒潮般涌来，我不闪不避，突然从另一个暗袋里摸出只油纸包，往空中一抛。

滋滋声响起，剑气竟将油纸包里的烤鸡瞬间烤熟，香气混着冰屑在台上漫开。沈砚冰的剑尖“当啷“砸在冰面上，耳尖通红：“你、你竟敢用剑气烤鸡？！“

“废物利用嘛！“我趁机捡起烤鸡，撕下条鸡腿甩过去，“来，边打边吃，别客气——第二式！“快板突然变了调子，敲出喜庆的秧歌节奏，“云澜苏某爱热闹，打架也要带法宝！“说着从怀里掏出七八个玉瓶，全是昨夜从丹房顺的引雷符水，“哗啦“全泼在冰面上。

沈砚冰的剑气刚触到水痕，冰面突然炸开蓝紫色电弧，噼里啪啦的雷火顺着他的剑刃往上爬。他惊惶之下撤剑后退，却见我不知何时摸出根三尺长的鱼叉，叉头还挂着条从灵泉里偷的荧光锦鲤：“沈少宗主，雷烤锦鲤要不要尝尝？外焦里嫩还带电，补灵力的！“

台下彻底炸了锅。苍梧宗的长老们有的拍案而起，有的扶着冰柱直喘气；云澜宗的弟子们早就笑作一团，楚墨书更是用剑柄狠狠敲自己额头，恨不得当场遁走。沈砚冰的剑尖指着我，手指发抖：“你...你根本不是来论剑的！“

“谁说的？“我突然正色，将鱼叉往冰面一插，双手结出个复杂的剑诀——却是偷学自杂役房王伯的砍柴十八式，“看好了，这招叫'力劈华山'！“话音未落，整个人抱着快板往沈砚冰冲去，中途突然脚下打滑，“扑通“摔在冰面上，怀里的烤鸡甩出去正砸在他剑尖。

沈砚冰踉跄后退，看着剑尖上挂着的鸡骨头，突然“噗嗤“笑出声来。这一笑惊得满场寂静，连苍梧宗掌门都忍不住咳嗽着转头：“咳...砚冰，你可是苍梧山百年难遇的剑修...“

“师父，“沈砚冰抹了把眼角，突然冲我抱拳，“苏道友这份心性，晚辈佩服——不过论剑未分胜负，不如换个方式？“他指尖一弹，寒江雪突然化作万千冰蝶，绕着我缓缓飞舞，“若你能在盏茶时间内，让这些冰蝶沾染上颜色，便算你赢。“

我眼睛一亮，立刻从暗袋里掏出十支蘸满朱砂的毛笔：“早说嘛！这事儿简单——“手腕翻转，笔尖突然燃起灵火，竟是用引雷符水调的特制颜料，“看好了，冰蝶绘彩！“

朱砂笔在冰蝶翅膀上掠过，每只蝴蝶都被画上歪歪扭扭的笑脸，还有的被点了两撇小胡子。沈砚冰看着漫天飞舞的“喜感冰蝶“，终于绷不住笑倒在冰面上，台下的长老们面面相觑，最终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当最后一只冰蝶落在我指尖，翅膀上画着个举着快板的小人时，苍梧宗掌门突然开口：“苏小友，你这...倒真是别出心裁。“他捋着胡子，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不知你可愿来苍梧宗做客？我们藏书阁有半部《乐仙经》，或许对你有用。“

我刚要开口，腰间的青鸾铃突然剧烈震动，远处天际传来闷雷般的轰鸣。楚墨书的传音几乎是吼进识海：“快回云澜宗！主峰灵脉异动，掌门说有...有上古遗迹现世！“

看着沈砚冰惊讶的眼神，我突然把快板塞给他，顺手扯下他腰间的玉剑穗：“回见啊沈少宗主！这剑穗借我当探路旗——等我从遗迹回来，给你带发光的蝴蝶标本！“

话音未落，人已踩着偷来的苍梧宗遁光符窜向云海，衣摆上的珍珠流苏还挂着没吃完的烤鸡碎屑。背后传来沈砚冰的笑骂：“苏妄言你把我的剑穗还回来！“而我看着前方翻涌的雷云，突然觉得，这修仙界的热闹，才刚刚开始呢。

冰峰上，沈砚冰摸着手里的鎏金快板，突然发现板面上刻着行小字：“青鸾鸣处，万雷皆歌“。他抬头望向云海中那个蹦蹦跳跳的身影，突然轻笑出声——或许，这个总让人哭笑不得的“显眼包“，才是这枯燥修仙路上，最让人期待的变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