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龙蛇形意拳（小有所成）】
听到外面安静下来，陈饮冰本能地做了个手势，想要青漪停下别动。
但她却没有理会，直接拿着刀又走了两步，直接躲到了陈饮冰身后，只探出头来去看院门。
这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她可能没看懂陈饮冰的手势。
但更重要的是。
她好像是真害怕啊……
仅仅是背对着青漪，陈饮冰都能感觉她变得略有些急促的喘息，以及微微颤抖的身躯。
不过好在她还算知道分寸，没有发出大的声响，更没有说话。
但突然的宁静也让外面察觉了些什么。
听到门外的人停在原处，陈饮冰也干脆就在原地没动。
甚至直接伸手，主动拉住了青漪的手腕。
毕竟这狐妖刚才也说了，她是来找熊管事这倒霉孩子的。
冤有头债有主，陈饮冰可不想替熊管事背上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麻烦。
事情正如陈饮冰期望的方向发展。
作为一个妖怪，门外的青漪当然不可能这点氛围都闻不出来。
安静地，慢慢地一步步退离院门口，朝着外面挪去。
里面的青漪虽然也有些想追出去的心，但她明显还吓得有点脚软，根本提不起这个胆子独自冲出去。
陈饮冰还真挺理解她的。
他是确认外面这人是妖怪，而且清楚对方大概的实力范围，才这样淡定。
要是换他自己，在毫无信息的情况下，忽然听到门外有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说话声，多少也会有点害怕。
不过……
“没事，只是老鼠。”
看着听到老鼠响动，再次恨不得整个人藏在他后面的青漪，陈饮冰开口提醒道。
同时忍不住扶了扶额。
真白瞎你这一身武学刀法了。
听着院子外边的脚步渐渐退去，陈饮冰松了口气，准备转身去和青漪解释刚才的事情。
但他脸都才只侧过一半。
就听到青漪嘴里吐出三个字。
“大小姐？”
陈饮冰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这几个字的意思，就见青漪已经立时出手，朝着自己推来。
不过明显没用力，只是轻轻一掌把他推开，让他不要挡在路上而已。
但院门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半掩的院门被青漪直接一掌推出，瞬间拍碎，碎屑如泼墨般飞溅开来。
同时一起飞出来的，还有院门上的把手，恰好朝着陈饮冰的面前飞了过来。
陈饮冰快出伸手，抬掌一收，正正接住门把手。
“......”
看着手上的门把手，陈饮冰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很好，这下整个院子都可以夜不闭户了。
不过他此时也回过味来，为什么刚才还瑟缩在他身后的青漪会突然冲出去。
想来是她的五感比较强，听到了什么动静，或者是本身就有什么法宝感应，发现了大小姐，也就是裴宝珠在外面。
看着已经渐渐遏制住的火势，又看了看已经不剩一个门的院子，陈饮冰陷入沉思。
我不是来画画的吗？
我应该是个画师没错吧。
他还没来得及感慨美术生的艰难人生，就见院门外，青漪已经再次出现在门外。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只浑身毛发雪白，肚子圆滚滚的小狐狸，带着满脸的惊慌跳入院门，朝着陈饮冰身后逃去。
“畜生，伤了我家小姐还想走？”
眼见小白狐狸一路逃窜上树，要朝着院外跳去，青漪冷笑一声，翻身切手，三步作两步跳上树梢，就准备跟着追出去。
正待跳出去时，却听见身后声音道。
“好了，不要追了。”
青漪身子一顿，恨恨地看了远去的小白团子一眼，从树上跳下。
“见过裴小姐。”陈饮冰看着走进院子的裴宝珠，上前施礼道。
裴宝珠看了他一眼，轻轻点头，道。
“宝珠护佑裴府不力，见笑了。”
“哪里有不力？他敢见笑吗？”青漪走过来，语气中怒气未消“跟这个外人客气什么？我看他来的日子，说不定就和作乱之人有关系也说不定！”
“不得胡说。”裴宝珠连忙出口喝住青漪，朝陈饮冰递过来一个歉意的目光。
但也仅限于此了。
基本的礼貌过完后，裴宝珠便直接转过身朝着院外走去，没打算再和陈饮冰解释更多。
青漪见此，又朝着陈饮冰瞪了一眼后，便提着刀匆匆跟上裴宝珠。
出院门之后，还又回头又瞪了陈饮冰一眼。
“老实待着，别跟上来给小姐添乱。”
陈饮冰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让我跟我也不跟啊。
……
此时，不远处街坊中的火焰已经熄灭，巷弄间的浓烟也开始渐渐散去。
但整个镇守府依旧没有一点平静下来的意思，反而相比之前更加的混乱，各种呼喊声，呵斥声此起彼伏。
一片嘈杂之中，陈饮冰站在小院中心，摆出拳法起势。
他的专注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相反，在种种忽远忽近的声音中，他感觉周围的种种事物离他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
一种前所未有的漂浮感包裹住了他的身体。
陈饮冰逐渐想起了在秦洛姝的身体内打拳的那种感觉。
而第二遍拳势展开时，陈饮冰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在何处了，甚至不再感觉到自己是谁。
有的瞬间，他还能感觉到自己仍然是陈饮冰。
有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是秦洛姝。
再下一瞬，他又感觉自己如同一条游蛇，在山林间俯冲而下。
又如游龙，朝天直上。
终于，身体的感觉渐渐回归，陈饮冰才终于感觉到了自身血气前所未有的上涌，以及五脏六腑强大的空虚感。
【龙蛇形意拳：小有所成】！
直到此时，陈饮冰才意识到【小有所成】的武学是什么概念。
和前世作为玩家时面板上显示的Lv:1到Lv:2的差距完全不是一码事。
不谈对武学本身的熟稔和领悟。
光是这两个境界之间锻体强度的差距，就大概是一个打一百个的差距。
甚至陈饮冰隐隐猜测的话，裴宝珠目前所展现出的武学，大概也就这个层次而已。
青漪可能会强一点，但也应该只是在【小有所成】的圆满阶段，或者勉强摸到【登堂入室】的门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