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阴谋初现
“我回来了，卡德鲁斯先生。”
老人差点饿坏，有唐泰粗心的原因，也有卡德鲁斯逼迫太甚的原因。所以唐泰无意客套，冷淡地回道。
“嘿，小伙子，看样子你发财了？”卡德鲁斯没在意唐泰的态度，斜眼看着桌子上的那些金币、银币说。
唐泰看见他的眼睛里闪出贪婪的光芒。
“哦，”唐泰轻描淡写地说，“这些钱不是我的；父亲看出我担心他缺钱用，为了让我放心，就把钱袋里的钱倒在桌上了。”
“我还以为是莫雷尔先生奖励你的呢。他可是挺喜欢你，你为什么不领他的情，不跟他一起吃晚饭呢？”
“什么，不去吃晚饭？”老人说，“莫雷尔先生请你一起去吃晚饭？”
“是的，父亲。”唐泰看着老人用有些责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有些头疼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去呢？”老人问道。
我再迟来些，说不定你就要饿晕了……唐泰心中暗道，但不好说出来。
而卡德鲁斯还在煽风点火，：
“这会让好心的莫雷尔先生不高兴的，要想当船长，惹船主不高兴可不合适喔。”
“我向他解释了不去的理由，”唐泰斯说，“我想他会谅解我的。”
“嚯！要当船长，可得讨好讨好老板喔。”
唐泰不接话了，但是卡德鲁斯还是没完没了地继续说道：
“爱德蒙，你回来了。我知道圣尼古拉堡后面也有个人会高兴的。”
“梅塞苔丝？”老人说。
“孩子，你该去看看她了。她也是一个好孩子。”
“去吧，孩子，”老人说，“但愿天主保佑你的妻子，如同保佑我的儿子一样。”
“他的妻子！”卡德鲁斯说，“瞧您说的，唐泰斯老爹！她好像还不是他的妻子吧。”
“梅塞苔丝可是个漂亮姑娘，漂亮姑娘总少不了追求者。她就更不用说了，身后有成打的人跟着呢。”
卡德鲁斯接着说，“那些人条件都不错呢；但我听说你就要当船长了，她怎么会拒绝你呢？”
梅塞苔丝对唐泰斯的爱很深沉。二十多年后，当唐泰斯改头换面，成为基督山伯爵之后，梅塞苔丝还是能一眼认出他来。
但是经卡德鲁斯的嘴一说，就变了梅塞苔丝是因为唐泰要当船长才嫁给他一样。
原著里面的唐泰斯，当局者迷，被卡德鲁斯几句话一说，还真有点慌。
不过现在的唐泰就不一样了，丝毫没有受卡德鲁斯的影响。
他也正要去见梅塞苔丝。此时的梅塞苔丝应该正在拒绝她的表哥费尔南，然后才有了唐格拉尔和费尔南勾结，陷害唐泰。
唐泰心里已经有了反制计划。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唐泰不想改动剧情，以免打草惊蛇，把明枪变成暗箭。
只要他们是在按原著里面的剧情走，唐泰就有办法收拾他们！
但是同样的，唐泰不是唐泰斯，虽然在记忆里面梅塞苔丝是一个极美的女人。但是想到要见梅塞苔丝，还是有几分不自在的。
唐泰走了之后，卡德鲁斯又磨蹭了一会儿，才向老唐泰斯告别。
下楼后，卡德鲁斯去和等着他的唐格拉尔会合。
“怎么样，”唐格拉尔问，“看见他了？”
“刚从他老爹那里出来，看见他了。”卡德鲁斯说。
“他说起要当船长的事了？”
“说啦！那口气就像已经当上船长了，他和他老爹不知道多神气！”
“哼！”唐格拉尔说，“我看他太性急了。”
“未必！看样子莫雷尔先生已经答应他了。”
“所以他就来劲儿了？”
“简直是盛气凌人！之前我还好心借了钱给他，结果现在已经在装作不认识我了。”
“不过也正常，谁让我只是一个小裁缝呢，而唐泰斯年纪轻轻，已经当船长啦。”
“呸！”唐格拉尔说，：“还没当呢。”
“还是没当的好哇，”卡德鲁斯说，“要不，就别想跟他说上话啰。”
“只要我们不让他当，”唐格拉尔说，“他以后就还是老样子，甚至比现在还不如。”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自言自语。对了，他还爱着那个漂亮的加泰罗尼亚姑娘吗？”
“爱得发疯！他现在去找她了。要是我没猜错，他这下子终于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什么事，说来听听。”
“告诉你有什么用？”卡德鲁斯斜视唐格拉尔，他本来是打算说的，但就是下意识地怼了一下。
拱火，是一种本能。
唐格拉尔没有生气，只是说道：
“比你想象的有用得多。你不喜欢唐泰斯，对吧？”
“嘿！瞧你这话说的，我只是不喜欢狂妄自大的人。”
“那好！这个加泰罗尼亚姑娘有什么事儿，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我知道的也不确切。”卡德鲁斯故意吞吞吐吐地说着。
“得了，我就和你说了吧。我看见梅塞苔丝每次进城，身边总有个身材高大的加泰罗尼亚小伙子，乌黑的眼睛，皮肤黑里透红，长得挺有精神，我听到她叫他堂兄。”
唐格拉尔听了眼睛一亮，眼珠子转了转，：“你是说，这位堂兄在追求她？”
“我猜是的，你想想，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对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姑娘，还会怎么样？”
“那看来有好戏看了，我们也往加泰罗尼亚村走走，找个地方，一边喝点儿酒，一边等消息，怎么样？”
“你付酒钱？”卡德鲁斯说。
“当然。”唐格拉尔答道。
“行。”
于是，两人来到一处凉亭，一边喝着葡萄酒，一边竖着耳朵望着远处。
百步开外，一座被烈日和寒风消蚀得光秃秃的山冈背后，就是加泰罗尼亚村。
当初有一群神秘的移民离开伊比利亚，来到这个狭长的半岛。人们不知道他们来自何方，只知道他们说着陌生的语言。
其中一个首领懂法语，他请求马赛当局把这个光秃而贫瘠的岬角赐给他们。
当局同意了他的请求，三个月后，在这些人带来的十多条帆船周围，建起了一个小村落。
这个村落建筑奇特，情调别致，半是摩尔风格，半是伊比利亚风格。
现在的居民是那些移民的后代，还说着祖先的语言。
三四个世纪以来，他们不也曾离开过这儿。
犹如一群海鸟，在这块借以栖息的小小岬角上生生不息，与马赛居民界线分明，不相通婚，保留着故乡的风俗和服式，如同仍然说着祖先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