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巷内黄皮丧命，深夜里老人定路
看着眼前直立身子，抱着肩膀的黄皮子，程贤心里一阵纳闷。
这是刚才上田老三媳妇身子的那个？
待看到黄皮子倾斜的身子和微微抬起的一条腿，程贤觉得自己猜的应该没错。
不是，你们这些畜生是讨封上瘾么？
程贤无奈清了清嗓子：
“咱们往日无怨，近日....”
“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嗯？被黄皮子打断施法，让程贤显得有些凌乱，刚才这玩意儿不是还能讲道理的？
“咱们往日....”
“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咱们....”
“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
程贤怒了，你丫的不会好好说话了是啊吧？他呵斥道：
“我看你像个驴屎蛋。”
“好小子，等着吧，我记住你身上的味儿了。”
黄皮子咒骂着扭头便要往墙边的阴影里跑，试图把程贤往狭窄的小巷里引去。
刚才它并没有直接从田老三家走，而是蹲在墙角偷听了一小会儿。
几个妇人说的话，都被它听到了耳中。
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大概率是上当了。
故而才前来报复程贤。
程贤看到跑进小巷子的黄皮子，又想到之前田老三媳妇那被咬的不忍直视的手指，怒气也升腾了起来。
等着？这可是村子里面，还能怕了你？
他顺手摸出口袋里的小瓶子，一跃而上。
小瓶子里是黑狗血，还是他之前帮老爷子装的，据说是对邪祟有用。
若是这黄皮子没有受伤，以它小巧的身子和速度，程贤还真不一定能追得上。
但现在，它的腿，是断的。
几个呼吸之间，程贤便来到了黄皮子身后，轮着胳膊便把手中开口瓷瓶给扔了出去。
黄皮子边跑边回头，见有东西飞来，吓得连忙闪躲。
瓷瓶擦着黄皮子的头皮堪堪飞过。
浓稠的血洒在黄皮子的毛上。
却没有任何作用，甚至这黄皮子还扭头咧嘴，对程贤开启了嘲讽技能。
这能忍？程贤抓起两块脚边的石头又追了上去。
很快，一人一黄皮子，已经来到了一条小巷子内。
见时机成熟，黄皮子尾巴一翘，一股黄烟在其尾部冒出，浓郁的骚臭味快速在小巷内蔓延。
程贤的动作没有因为黄皮子的动作而停顿。
并且，在黄皮子抬屁股的瞬间，他已经闭气不再呼吸。
谁还没看过西游记，猴哥吃过的亏，咱可不能再吃。
抓着两块顺手捡来的砖块，程贤借着月光努力分辨着黄皮子的位置。
只是，这黄皮子似是吃定了程贤不可能一直不呼吸，一直躲在墙体阴影和雾气中不肯再出来。
这让程贤一时间寻不到黄皮子的影子。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他的脸色逐渐被憋的通红。
此时他知道了黄皮子是故意因他来巷子里的，这分明是黄皮子在故意制造相对密闭的空间。
这畜生，当真是狡猾，程贤看着感受着自己快要到极限，准备退出巷子。
“嘠~嘠~”
忽地，鹅叫声从巷子另一端传来。
大白？听声音，程贤心中一喜。
大鹅是黄鼠狼克星之一，别看是扁嘴，咬合力可是一点都不差。
似是应激反应，本来多藏在阴暗中的黄皮子，快速朝一边逃窜，露出身形。
而程贤也再次追了上去。
终于，在即将憋不住气的前一秒，程前把手中的两个砖块，同时砸了出去。
随着一声闷响传来，黄皮子应声被砸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
布满黄毛的身子顺着墙体滑落，留下一道血痕。
落地抽搐了两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而程贤因为吸入了臭气，只觉得眼前一黑，就朝着地面倒去。
......
黄阴山边缘，一棵大柳树下，程老爷子端坐在隆起的树根上，看着眼前跪伏在地的白毛狐狸，皱眉抽了一口旱烟：
“那小子是这样说的？”
“回老爷，小少爷是这么说的，奴婢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呢，这少女和已经嫁人的妇人不是自相矛盾么。”
闻言，老爷子眉头又皱紧了一些，忽地，又神色一松，笑道：
“哼，这臭小子....终归是长大了。”
老爷子缓缓起身，掸了两下下衣衫，瞥了一眼村子所在的方向，淡淡道：
“算是你的造化，好好琢磨琢磨怎么样做，才算是符合那句话吧。”
闻言，白狐连忙抬头看去，老人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一颗泛着白光的珠子在树根上熠熠生辉，
见状，白狐脸上露出拟人的笑意，连忙再次跪拜扣头。
但是想到程贤说的那句话，其脸上的笑意又快速消散。
......
村头，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的程老爷子，大槐树枝叶一阵乱颤。
“请老爷恕罪，那黄皮子不是奴婢故意放进去的，要不是田老三的媳妇故意用篮子把黄皮子遮挡住，奴婢肯定不会失职。”
“行了，老头子我又不是瞎子，别说是放在篮子里，就算是从你眼前过，你也发现不了那畜生。”
老爷子坐在石凳上，一口一口嘬着烟嘴。
“老爷，您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帮那黄皮子进村子的？”
“不该你问的事情，别多嘴，好好在这当你的干娘，别想有的没的。”
闻言，大槐树不敢再说话，只是用树枝默默送些凉风到老爷子身旁。
忽地，老爷子抬头看了眼村子内，旋即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
“我这乖孙儿可以，徒手就能杀死那畜生，不错，不错。”
“可惜啊，这群老家伙赶来的太快，老头子我没时间多陪你喽。”
闻言，大槐树忍不住说道：
“老爷，您这是要走？奴婢愿意伺候在老爷身旁。”
“呸，你见过谁带着一棵树在身旁的？当好你的干娘，比啥都强。”
大槐树一阵委屈，在这当干娘有啥好的，能比跟在老头子身边强？但是想到刚才老头子的话，祂又连忙说道：
“老爷，您的意思是要留小少爷一个人在这？可是小少爷啥都不会啊，您总是教他一点儿保命的东西吧。”
“因果的事儿你懂什么？闭嘴。”
老爷子把烟锅在槐树上敲了一敲，瞬间，老槐树便把刚才两人的对话忘了个一干二净，甚至连以前的很多事情也记不起来了。
小巷里，看着躺在地上的程贤，老爷子叹了一口气：
“小子，这条路，是你爹娘给你选的，老头子我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够了，剩下的路，你自己去趟吧。”
......
屋内，飞蛾不断朝着灯光扑闪着翅膀，床上的少年也逐渐醒来。
看着坐在床边吞龙吐雾的老爷子，程贤轻咳了声：
“老头，你把我找回来的？”
“不然呢？你以为你跟左邻右舍的关系很好？”
老爷子没好气的白了程贤一眼。
程贤笑了笑，撑着身子靠在床头：
“老头，我跟你说，我今天可猛了，跟一头成了精的黄皮子大战了五百回合，你猜怎么着？嘿，赢了。”
在记忆力，原身打只成了精的黄皮子，反应只会比着还剧烈，程贤这都是收着演的。
忽地，程贤又用力拍了下大腿：
“老头，那黄皮子带回来了没有？这成了精的黄皮子的皮肯定可值钱。”
不料，眼前这老头明显性质缺缺，懒得听自己大孙儿吹牛皮，淡淡道：
“睡饱了？”
“还成，你要是不抽烟呛我，我还能再睡会儿。”
“就你小子事儿多。”
老爷子把烟锅朝着地面磕了磕，用脚把冒烟的烟丝踩灭，随后盯着程贤：
“你不是想去胡老头那学本事么，明天就把你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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