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逃过灭门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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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1

十几年前村里的发生了一桩灭门惨案,震惊全城,三个逃犯将住在附近的一家老小九口人全部杀害。

只有这家9岁的小儿子在被砍时从阁楼坠落,侥幸捡回一命,却落下终身残疾,生不如死。

那个小儿子就是我,现在我重生了,重生在那三个恶魔到来前十分钟。

1.

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令我永生难忘。

现如今已经27岁的我只能靠轮椅度日,孤身一人,日日被梦魇缠绕,无法安睡。

满脑子只有一句话:为什么要给他们开门?

尽管我明白,即使那天我不开门他们也会闯进来,可我始终无法原谅自己的天真。

没想到上天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十分钟后,那三个人就要敲响我家的大门。

回望堂屋,外公外婆依旧坐在太师椅上编竹篓,这活计挣不了几个钱,只是老人家闲不住。

爸爸难得没去田里,因为妈妈回乡下了。

二舅前几天骑摩托车摔断了腿,在家养伤。

二舅妈抱着两岁的表弟絮絮叨叨地念他,她现在怀着第二胎,再过一个月表妹就要降生,妈妈回来后会陪她去镇上待产。

大舅在城里工作,两个孩子放暑假送回来。男孩叫阿铭,今年14岁,正在院里劈柴。

女孩叫月儿,12岁,比我大两岁,娇生惯养。

她怕太阳,所以在二楼阳台支了把遮阳伞,这时正躲在下面看连环画。

“好像有人来了!”她忽然喊道。

当年也是她最先发现不速之客,可惜没人在意。

村里地处偏僻,偶有路人经过,大多是迷了路的。

山里人民风淳朴,待客热情,大家都会留人吃顿饭,之后再由爸爸送到大路上。

这次也不例外,如果我没记错,十分钟后他们会敲响家门。

疲惫的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去开门,将他们放了进来。

爸爸热情相迎,外公生火烧水,外婆取腊肉,二舅妈把表弟交给二舅,忙着择菜。月儿不情不愿地下楼帮忙,每走一步都要叹气。

二舅跟其中一个男人聊起摩托车和他的伤。

爸爸甚至去地窖取出一坛陈年桃花酿。

酒过三巡,就在爸爸问他们是留宿还是即刻启程时,气氛陡变,一个男人向舅妈伸出了魔爪。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

我在楼上哄表弟睡觉,他一直哭闹不止,我也焦躁万分。

忽然楼下传来一声异响,尖利刺耳,戛然而止后又响起另一声惨叫。

我冲到窗前,院中已是修罗地狱。

爸爸倒在餐桌旁,颈动脉喷溅的鲜血染红了桌布。

外公外婆一个俯卧一个仰躺,几乎身首异处。

阿铭被砍柴刀劈开了天灵盖,抽搐不止。

2.

那三人,一个在制服二舅,一个骑在爸爸身上,另一个拖着月儿往门口走。

我用力掐着手心,真实的疼痛提醒这不是梦。

就在这时,表弟突然放声大哭,制服二舅的人结束了战斗,抬起头,冰冷的眼神像毒蛇般盯着我。

我一把抱起表弟就往楼上冲,二楼通三楼的钢梯年久失修,螺丝松动的台阶让我趔趄了一下,那男人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来。

他一把抢过表弟往墙上砸去,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抓起楼梯上的铁锈零件扔向他的眼睛,趁他躲避时滑向栏杆,他抽出匕首朝我连刺数下。

剧痛袭来,温热的血液不断涌出,钢梯变得湿滑异常,我的身体顺着栏杆缝隙滑落下去。

那人想伸手抓住我,却够不着,见我必死无疑,才转身离去。

后来的事是我在医院看到报纸才知道,他们在这里逗留了整整三天,二舅母被折磨致死,腹中胎儿被剖出。

月儿遭受非人虐待,最终死于失血过多。

妈妈最惨,第三天返家时遭遇伏击,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想起这些,寒意从脊背蔓延至全身,我抖得像筛糠一般。

回忆如刀绞般痛苦,但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我重活一次,绝不能让悲剧重演。

我立刻锁好院门,插紧铁闩,跑进屋抓起座机,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很清楚,凶手已经切断了电话线。

但我还是拿起话筒假装通话,随即匆匆跑向门口。

“爸!快让大家进屋,刚林业站打来电话,说有三个重刑犯进山了,很可能过来这边!”

这样编造的理由最容易取信于人,总比一个九岁男孩谈论重生更有说服力。

听闻山里有逃犯,爸爸立即警觉起来,这种事以前确实发生过。

二舅神色凝重:“山路难走,他们选这条路,必定有备而来。”

“快进屋,我去检查后门。”二舅妈催促道。

二舅应了一声,立即去查看门窗。

外公外婆耳背,爸爸来不及细说,示意阿铭帮忙,把老人家搀扶进屋,只说天要变了。

外公仰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虽有不解,但也顺从地跟着进屋。

爸爸动作麻利,三两下就收好了院子里的农具。

3.

又是一声口哨,两只土狗从墙外跃进院子,摇着尾巴进了屋。

还有一只不见踪影,估计跑远了,此时也无暇寻找。

这些土狗都是散养的,经常进山好几天才回来。

上一世它们回来得太晚,发现主人遇害后疯狂报复,咬伤了两个凶手,但最后也都被砍死了。但正是它们的拼死相搏,才让那三人最终落网。

见人狗都进屋,我立即关门上锁。

父亲拿着座机,皱眉问道:“电话怎么没声音?”

“会不会是他们剪断了电话线?”我提醒道。

父亲常年在山里护林,对野兽的危险有着本能的警惕。

他马上对二舅说:“去把护窗都装上。”

这时月儿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呆呆地看着我们。

“上楼封死窗户。”

月儿虽然不情愿,但看到大家紧张的样子,也不敢耽搁。我紧随其后上了楼。

一楼有父亲在,不用担心。这座石头房子最初只有一层,是外公当护林员时建的。后来家里人口多了,父亲又加盖了两层。

4.

忽然我心头一紧,我想起二楼正中有一处凹进的晾衣平台,那里原本有道门与室内相连,但门轴损坏后被爸爸拆下维修,至今未装回去。

这无异于为他们打开了一条通道。

我的视线落在院中的木梯上,心头一沉。这梯子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制,轻而易举就能攀爬上来。

“爸!阿铭!快上来!”我沉声喝道。

父亲和阿铭飞快地冲上楼来。“爸!阿铭!快把缺口堵死。”我的神色异常凝重

父亲被我的表现震住了。作为一个朴实的护林员,他向来缺乏主见,习惯了被我妈支配。虽然我才九岁,但是此刻被我这么一喊,他也本能地服从起来。

屋里有个老式衣柜,纯实木打造,分量极重。我招呼父亲和阿铭一起推动,三人合力才挪动一点距离。

“儿子,要不算了吧......”父亲气喘吁吁地直起腰。

“咚咚咚!”

大门被敲响了。

“他们来了!”我三下五除二将衣柜里的衣物掏出,随手扔在地上。

少了内部重物,衣柜终于能够推动,在地板上划出几道痕迹,勉强挪到缺口处。

外面的敲门声愈发响亮。就在衣柜即将完全遮住缺口时,我看见外公外婆步履蹒跚地往外走,还念叨着:“怎么不开门呢......”

5.

我瞳孔骤缩,箭一般冲下楼,在老人家即将碰到门锁的刹那将他们拦住。

阿铭虽然不明就里,但看我如此紧张,立刻上前帮忙。门外的敲击声掩盖了屋内的动静。

我们刚把外公外婆拉回屋内,落锁的瞬间就听见“砰”的一声,有人翻进了院子。

两只狗警觉地站起身,喉竖起毛发低声咆哮。察觉到危险,爸爸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他比任何人都明白狗的直觉。

随着爸爸的手势,所有人屏住呼吸,连狗也不再作声。

“二舅真没用!”我无声地谴责道,怪他没看住老人家。二舅已经吓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怕老人家再出什么幺蛾子,指挥父亲和阿铭搬来厚重的实木餐桌抵住大门。这下就算外面有人想闯入也是徒劳。

确认一楼窗户都已关紧后,我安排阿铭和大舅看好外公外婆,便与父亲匆匆登上二楼。

月儿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抱着表弟,躲在大嫂身旁。

院中突然响起陌生男声:“屋里可有人在?想讨碗水喝。”

我和父亲隐在二楼窗后,俯视着院内。三个男人已经入院,身上穿着印有“电力”字样的工作服。

父亲眉头紧蹙,狐疑地看向我。毕竟隔壁山头有风力发电站,电力工人来往也属平常。

6.

似乎苍天听到了我的祈祷,那三人装满食物后,大摇大摆地推开门走了。

我长舒一口气,腿一软险些瘫倒。

“哥,你快看!”月儿带着哭腔喊道。

回头一瞧,我也吓了一跳。

二舅妈倚在墙边,捂着肚子痛苦地低吟,双腿间一片湿迹。

我这辈子独来独往,从未见过这种场面,但也猜到了大概- 这是要早产了。

爸爸瞥了一眼就转过身去,作为公公确实不便。

外婆急得直搓手,“完了完了,孩子要生了,你妈又不在家!”

“下山到公路边还要一个小时,二舅妈现在这样根本动不了。”我一时没了主意。

“爸,去喊镇上的大夫来吧。”二舅妈尽管疼痛难忍,还是保持着清醒。

现在只能让爸爸去求援了。

爸爸环顾屋内老小,犹豫不决。

“爸,你绕道走,别撞上他们,家里有我。”我郑重承诺,现在耽误不起。

爸爸取了把猎刀,我示意他把大壮也带上。山林本就是爸爸的地盘,加上猎犬相助,就算遇到那三人也能全身而退。

爸爸走后,我仔细检查门窗。

外婆搬来被褥,让舅妈躺好,和大舅守在床边。

外公和外婆都是经历过苦难的人,明白事态严重,都很安分。

尤其是外公,自从爸爸出门后,浑浊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明,佝偻的背也挺直了,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守护家人的样子。

最理想的情况是爸爸找人来救二舅妈,而那三个人带着食物迷失在深山里。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从未感到如此煎熬。

死死盯着那座老旧座钟,恨不得冲上去拨快几圈,让这三天快些过去。

一小时过去了,外面寂静无声,大家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但我依然不敢贸然开门。

午后闷热异常,天空阴沉,看样子要下大雨。

舅妈似乎也平静些,昏昏沉沉睡去。

外婆找了些干粮分给大家,山里只能靠担泉水,幸好缸里还剩不少。

平日里讲究的月儿今天也不挑剔了,就着水把又冷又硬的馒头咽下去,噎得直抽气。

砰!

大门又响了。

我猛地站起,冲向二楼窗边。

那三个人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