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至剑院

晨雾笼罩着天穹山脉，牧尘站在山脚下的青石广场上，仰望着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剑院建筑群。三个月来的长途跋涉，终于在今天到达终点。

“这就是天穹剑院...“牧尘轻声呢喃。他肩上的小龙霜也好奇地探出脑袋，琥珀色的竖瞳映照着朝阳的金光。

右腕上的龙契印记微微发热，似乎在回应剑院方向传来的某种气息。自从古龙遗迹一战后，牧尘已经能够初步控制印记的力量，虽然距离真正掌握还差得远。

“喂！带着宠物的小子！“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牧尘转身，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瞪着自己。壮汉身后站着十几个年龄相仿的少年，个个衣着华贵，显然都是来参加考核的世家子弟。

“考核期间不准携带灵兽，这是基本规矩！“壮汉指着牧尘肩上的小龙，“要么把它扔了，要么滚蛋！“

小龙霜立刻炸起鳞片，冲着壮汉发出威胁的低吼。牧尘轻轻抚摸它的脑袋安抚，同时平静地回应：“这是我的契约伙伴，不是宠物。“

“契约伙伴？“壮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就凭你？一个连灵武境都没达到的废物也配谈契约？“

周围响起一片哄笑。牧尘面色不变，只是右手不自觉地握紧。这三个月的苦修，《古龙淬体诀》已经让他脱胎换骨，虽然境界未至灵武，但肉身强度早已超越普通灵武初期修士。

“韩烈，又在欺负新人了？“一个清冷的女声突然插入。

人群自动分开，走出一位身着淡绿色劲装的少女。她约莫十七八岁，柳眉杏眼，腰间缠着一条银色长鞭，行走间如弱柳扶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

被称作韩烈的壮汉脸色一变：“柳如烟，这事与你无关！“

柳如烟看都没看韩烈一眼，径直走到牧尘面前，好奇地打量着他肩上的小龙：“这是...冰属性幼龙？“

牧尘点点头，有些惊讶于少女的眼力。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羡慕：“运气不错。“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一阵淡淡的幽兰香气。

韩烈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冷哼一声：“考核场上见真章！“带着一群跟班悻悻离开。

牧尘松了口气，正想向柳如烟道谢，却发现她早已消失在人群中。这时，广场中央的高台上突然响起洪亮的钟声。

“肃静！“

一位白袍老者凭空出现在高台上，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双目如电扫过全场。嘈杂的广场瞬间安静下来。

“老夫萧远山，天穹剑院副院长。“老者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今日是外院弟子选拔考核，共分三关。第一关，登天梯！“

他大袖一挥，众人眼前的山路上突然浮现出无数白玉台阶，蜿蜒直入云端。

“此乃问心梯，共九百九十九级。日落前登顶者过关，余者淘汰。现在——开始！“

随着萧远山一声令下，近千名考生如潮水般涌向天梯。牧尘没有急着冲刺，而是调整呼吸，稳步向上。小龙霜似乎感受到什么，紧紧抓住他的衣领。

刚踏上第一级台阶，牧尘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随着台阶升高，压力越来越大，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肩上。

“原来如此...“牧尘恍然大悟。这不仅是体力考验，更是对意志的磨炼。他运转《古龙淬体诀》，体内稀薄的龙气开始循环，压力顿时减轻不少。

一个时辰后，牧尘已经爬到三百多级。超过一半的考生被远远甩在后面，但前方仍有近百人领先。最前面的赫然是柳如烟，她步履轻盈，仿佛感受不到压力一般。

“啊！“一声惨叫从上方传来。一个少年突然从台阶上滚落，正好撞向牧尘。牧尘侧身闪避，却不料那少年突然目露凶光，袖中寒芒一闪！

“小心！“小龙霜在牧尘脑海中尖叫。

牧尘本能地抬手格挡，右腕龙契印记骤然发烫。一道黑光击中他的手臂，却诡异地被弹开。那“少年“落地后迅速爬起，脸上肌肉扭曲，竟变成了一个陌生面孔。

“黑鳞宗的易容术？“牧尘心头一凛。

“小子，把龙崽子交出来！“假考生狞笑着再次扑来，这次双手都泛着诡异的绿光。

牧尘来不及思考为什么黑鳞宗的人能混入考核，本能地催动龙契印记。右臂上的龙纹金光大盛，竟在皮肤表面形成一层细密的龙鳞！

“砰！“

两拳相撞，假考生惨叫一声，整条手臂诡异地扭曲起来。牧尘也被震退两步，但右臂毫发无伤。假考生面露惊骇：“龙鳞护体？这不可能！“

他刚要再出手，一道银光突然从天而降，如灵蛇般缠住他的脖子。假考生顿时窒息，脸色涨得紫红。

“考核期间禁止私斗。“柳如烟不知何时出现在上方台阶，手中银鞭轻轻一抖，那假考生就被甩下天梯，消失在云雾中。

牧尘刚要道谢，柳如烟已经转身继续攀登，只留下一句：“别拖后腿。“

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牧尘苦笑一声，加快脚步向上冲去。右臂的龙鳞渐渐消退，但那种力量充盈的感觉却让他心跳加速。

“霜，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小龙轻鸣一声，竟从牧尘肩上跳下，展开双翼悬浮在空中。虽然还不能真正飞行，但滑翔已经不成问题。一人一龙以惊人速度开始追赶前方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