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冰封秘境现真身
空间转换的眩晕感还未消退，刺骨的寒意已经扑面而来。叶轩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冰雪世界中。四周尽是巍峨雪山，天空飘着细碎的雪花，远处一座冰晶宫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这是...哪里？“叶轩紧了紧背着苏沐雪的手臂。她的呼吸越发微弱，肩头伤口又开始渗出黑血。
走在前面的白凝冰头也不回：“北境极地，混沌秘境。“她的声音比寒风还要冷，“师尊等你们很久了。“
“师尊？混沌天尊？“叶轩心头一震，“他不是早已...“
“陨落？“白凝冰冷笑一声，“到了你就知道。“
三人沿着冰阶向上，来到那座冰晶宫殿前。殿门无风自开，一股古老沧桑的气息扑面而来。踏入殿内，叶轩惊讶地发现，这里的一切——墙壁、立柱、家具——全是由冰晶雕琢而成，美轮美奂却又透着刺骨寒意。
大殿中央，一个白衣老者背对而立。他白发如雪，身形瘦削，仿佛与这片冰雪世界融为一体。
“师尊，人带到了。“白凝冰恭敬行礼。
老者缓缓转身，叶轩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那张脸竟然没有五官，平滑如镜！
“终于来了，混沌之子。“老者的声音直接在叶轩脑海中响起，“还有...星辰之女。“
“前辈是...“叶轩警惕地将苏沐雪护在身后。
“你可以叫我无相老人。“老者“看“向苏沐雪，“她中了噬灵钉？放在冰玉床上吧。“
白凝冰引路来到偏殿，那里有一张通体晶莹的玉床。叶轩小心地将苏沐雪放下，发现她伤口处的黑气似乎被寒气抑制，不再扩散。
“噬灵钉专克星辰之力，但对混沌之气无效。“无相老人飘然而至，“你之前用混沌之气为她疗伤，反而激发了毒性。“
叶轩心头一震：“那该如何解救？“
“解铃还须系铃人。“无相老人抬手按在苏沐雪额头，“需要另一个混沌神体相助。“
“另一个混沌神体？“叶轩愕然，“不是说混沌神体万年难遇吗？“
无相老人没有回答，而是转向白凝冰：“去准备'融魂仪式'。“
白凝冰脸色微变：“师尊，您确定要...“
“快去。“无相老人语气不容置疑。
待白凝冰离去，无相老人才解释道：“噬灵钉之毒已侵入她的神魂，寻常方法无法根除。唯有以混沌之气为引，将她体内毒素导入另一具躯体。“
叶轩立刻明白过来：“用我的身体？“
“不错。你有混沌神体，可慢慢化解此毒。“无相老人顿了顿，“不过过程极为痛苦，且会暂时削弱你的修为。“
“无妨。“叶轩毫不犹豫，“请前辈施术。“
无相老人那无面的脸庞似乎闪过一丝赞许：“在此之前，有些事你必须知道。“
他挥了挥手，大殿中央的冰晶地面突然变得透明，露出下方一个巨大的冰窟。冰窟正中，赫然是一具水晶棺椁！
“随我来。“
无相老人带着叶轩沿冰阶而下，来到棺椁前。透过晶莹的冰壁，可以清晰看到里面躺着一位白衣女子。她容貌绝美，神态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
而当叶轩看清女子面容时，如遭雷击——那分明是苏沐雪！
“这...这不可能！“叶轩猛地后退一步，“峰主明明在上面...“
“她们不是同一个人。“无相老人轻声道，“或者说，不完全是。“
他抬手轻抚冰棺，棺盖缓缓滑开。更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棺中女子眉心处，有一个清晰的“雪“字印记，与叶轩玉佩上浮现的一模一样！
“她叫苏沐雪，是星辰之体。“无相老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追忆，“二十年前，为对抗黑暗神殿，她自愿成为混沌容器。“
“混沌容器？“
“承载混沌天尊最后一丝神识的容器。“无相老人解释道，“当时我们以为失败了，直到你在天元宗觉醒...“
叶轩脑中灵光一闪：“所以现在的苏沐雪是...“
“她承载了天尊神识，却失去了记忆。“无相老人点头，“而你，则是天尊选中的传承者。你们本是一体双生。“
“一体双生？“叶轩如坠云雾。
无相老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的玉佩呢？“
叶轩取出那枚残缺玉佩。无相老人又唤来白凝冰，让她摘下颈间吊坠。当两物靠近时，奇迹发生了——吊坠严丝合缝地嵌入玉佩缺失处，组成一块完整的圆形玉佩！
玉佩中央，“雪“字与“辰“字交相辉映，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这是...“叶轩瞪大眼睛。
“双生佩。“无相老人终于揭开谜底，“二十年前，叶星辰从混沌秘境带走了两样东西——半部《混沌经》和一对婴孩。“
“一对婴孩？！“叶轩和白凝冰同时惊呼。
“不错。“无相老人点头，“那对婴孩是混沌天尊以最后力量创造的传承者，本应共同继承混沌神体。但黑暗神殿突袭秘境，叶星辰只能带走一个...“
“所以我是...“叶轩声音发颤。
“被带走的那一个。“无相老人看向冰棺，“而她，则被留在这里，成为天尊神识的容器。“
叶轩脑中轰然作响。难怪他与苏沐雪会有如此强烈的共鸣，难怪玉佩与玉镯本是一对，难怪...
“那苏沐雪现在的记忆...“
“是叶星辰赋予的。“无相老人叹息，“他视你如己出，将你抚养长大。而当他发现星陨峰上的苏沐雪与秘境中的容器产生共鸣时，便为她编造了身份记忆。“
叶轩消化着这些信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前辈与我父亲...是什么关系？“
无相老人沉默片刻：“我是他师尊，也是混沌天尊的守墓人。“
就在这时，上方的苏沐雪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叶轩立刻回到她身边，发现黑气已经蔓延到心脉附近。
“没时间多说了。“无相老人肃然道，“要救她，必须立刻进行融魂仪式。但你要想清楚——一旦开始，你们二人的命运将彻底纠缠，再难分离。“
叶轩看着苏沐雪苍白的脸，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准备好了。“
“好。“无相老人示意白凝冰，“布置阵法。“
白凝冰迅速在冰玉床周围刻画阵纹，无相老人则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石头放在苏沐雪胸口。
“这是'魂引石'，能引导神魂相通。“他转向叶轩，“躺下，握住她的手。“
叶轩依言躺在苏沐雪身旁，握住她冰凉的手。无相老人开始吟诵古老的咒语，阵法渐渐亮起蓝光。
“闭眼，放松心神。“无相老人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抗拒...“
叶轩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下沉，仿佛坠入一片深海。周围越来越暗，越来越冷。突然，前方出现一点亮光，他不由自主地向那里游去。
亮光渐近，叶轩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星空下。不远处，苏沐雪（或者说冰棺中的那个女子）正静静站立，仰望着漫天星辰。
“你来了。“她转过头，眉心“雪“字闪闪发光。
“你是...苏沐雪？“叶轩不确定地问。
“是，也不是。“女子微微一笑，“我是她体内沉睡的那部分——混沌天尊的神识容器。“
她走近叶轩，轻轻触碰他的额头。刹那间，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叶轩脑海——
远古时期，混沌天尊与黑暗魔主的大战；天尊重伤垂死，将毕生所学化为《混沌经》；万年之后，黑暗神殿崛起，寻找天尊传承；二十年前，叶星辰闯入秘境，带走一个婴孩...
最后的画面中，叶轩看到了自己与冰棺中的女子——他们本是一对双生子，共同承载着混沌神体。分离导致神体一分为二，他得到了“混沌“部分，而她则承载了“星辰“部分。
“现在你明白了。“女子的声音渐渐飘远，“要救她，我们必须重新合一...“
叶轩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传来，再睁眼时，已回到现实。冰玉床上，苏沐雪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他自己则感到一阵虚弱——修为果然下降了不少。
“成功了。“无相老人长舒一口气，“毒素已经转移到你体内，以混沌神体的特性，三个月内就能完全化解。“
叶轩试着坐起来，发现苏沐雪呼吸已经平稳，只是仍在昏迷。他看向无相老人：“她现在...是谁？“
“既是苏沐雪，也是天尊容器。“无相老人解释道，“融魂仪式让她找回了部分记忆，但主导人格不会改变。“
白凝冰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喝了它，能缓解毒素带来的痛苦。“
叶轩道谢接过，突然想起一事：“前辈，我们拿到了两把混沌殿钥匙。“他取出皇陵祭坛获得的玉牌和天机阁的地钥匙。
无相老人查看后点头：“还差最后一把人钥匙，在黑暗神殿手中。“
“该如何取得？“叶轩皱眉，“硬闯恐怕...“
“不必着急。“无相老人摆手，“三日后是百年一遇的'双星伴月'天象，届时混沌殿入口会短暂显现。没有三把钥匙虽无法入内，但可借机探明第三把钥匙的具体位置。“
正说着，冰玉床上的苏沐雪突然轻咳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峰主！“叶轩连忙上前，“感觉如何？“
苏沐雪的目光有些迷茫，在叶轩和无相老人之间游移：“这是哪里？我...我记得中了噬灵钉...“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叶轩手中的玉佩上。完整的双生佩散发着柔和光芒，“雪“与“辰“二字交相辉映。
“这是...“苏沐雪颤抖着伸出手，又猛地缩回，仿佛被烫到一般。她抬头看向无相老人，眼中渐渐浮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师...师尊？“
无相老人那无面的脸庞似乎浮现出一丝笑意：“丫头，你终于想起来了。“
苏沐雪——或者说，融合了天尊容器记忆的苏沐雪——突然泪流满面。她转向叶轩，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
“我都知道了。“叶轩轻声道，“关于我们...关于一体双生。“
苏沐雪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当她再次睁眼时，眼神已经变得坚定：“黑暗神殿的目标不仅是混沌殿，还有我们。“
“不错。“无相老人点头，“你们二人若完全融合，可重现完整的混沌神体，那是黑暗魔主最忌惮的力量。“
叶轩想起天机子的预言：“混沌现世，大劫将起...“
“三日后，你们必须前往混沌殿入口。“无相老人肃然道，“天尊在那里留下了对抗黑暗的最后手段。“
就在这时，整个冰宫突然剧烈震动！冰晶穹顶上出现道道裂纹，碎冰如雨落下。
“不好！“白凝冰脸色大变，“有人攻击秘境结界！“
无相老人抬手撑起一道光幕护住众人：“是黑暗神殿！他们追踪噬灵钉的标记找到了这里！“
“怎么办？“叶轩握紧青霄剑，虽然修为因融魂仪式有所下降，但战意不减。
“白凝冰，带他们从密道走！“无相老人命令道，“我来断后！“
“师尊！“苏沐雪急呼。
“记住，三日后子时，皇陵地宫！“无相老人一挥手，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一条冰晶隧道，“快走！“
白凝冰咬牙拉起叶轩和苏沐雪：“跟我来！“
三人刚进入隧道，后方就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叶轩回头望去，只见无相老人的身影已经被刺目的黑光吞没...
隧道很长，蜿蜒向下。三人在冰晶反射的微光中疾行，谁也没有说话。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出现亮光——出口到了。
走出隧道，眼前是一片冰原。远处，黑暗神殿的人影如蚂蚁般围在崩塌的雪山周围。
“师尊他...“白凝冰眼眶泛红。
“无相前辈修为通天，未必有事。“叶轩安慰道，虽然他自己也不确定。
苏沐雪凝视着远方，突然道：“我知道第三把钥匙在哪了。“
“什么？“叶轩和白凝冰同时看向她。
“在人殿主身上。“苏沐雪轻触眉心，“融魂时，我看到了部分天尊记忆。黑暗神殿有三殿，人殿主随身携带钥匙，从不离身。“
“人殿主...“叶轩回忆着银面人的装束，“就是那个戴银色面具的？“
苏沐雪点头：“三日后混沌殿入口显现时，他一定会亲自到场。“
“那我们得好好准备。“叶轩看向白凝冰，“白师姐有何建议？“
白凝冰取出一张地图：“我们先去这个小镇暂避。黑暗神殿势力尚未渗透到这里。“
三人悄然离开冰原，向南方行进。路上，苏沐雪似乎一直在消化新获得的记忆，时而恍惚时而清醒。
“你...还好吗？“叶轩关切地问。
苏沐雪微微一笑：“只是有些不适应。现在的我，既是天元宗星陨峰主，又是...“她顿了顿，“你的姐姐。“
这个称呼让叶轩心头一热。虽然他们并非血缘上的姐弟，但那种与生俱来的联系确实存在。
“到了小镇先休整。“白凝冰打断两人的思绪，“然后制定夺取第三把钥匙的计划。“
她顿了顿，看向叶轩：“有件事你必须知道——完全体的混沌神体需要你们二人力量彻底融合。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
“是什么？“叶轩好奇地问。
白凝冰难得地露出一丝尴尬：“双修。“
“什么？！“叶轩和苏沐雪同时惊呼，随即陷入尴尬的沉默。
白凝冰却一脸严肃：“这是天尊留下的秘法。当然，若你们不愿，也有其他方法，只是效果会打折扣...“
叶轩偷瞄苏沐雪一眼，发现她耳根通红，目光躲闪。这个平日里清冷如仙的峰主，此刻竟露出小女儿般的羞态。
“先...先找到安全地方再说。“苏沐雪结结巴巴地道，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了。
叶轩挠挠头，跟上两人。三日后的大战在即，他们之间的关系却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而这一切，都被远处山巅的一个黑影看在眼里。那人戴着银色面具，手中把玩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钥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