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幽灵账户

林薇推开董事长室的门时，正撞见陈默将周明远的檀木象棋棋盘扔进碎纸机。象牙棋子被钢齿嚼碎的声响，像是某种远古巨兽在啃噬骨骼。

“您要的境外通道。“她把平板电脑轻轻放在咖啡渍斑驳的桌面上，酒红色指甲在屏幕某处轻点，“不过这些虚拟货币混合器，恐怕撑不过三笔交易就会被 Fincen盯上。“

陈默嗅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这是氰化物检测试剂残留的气息。财务总监耳后的曼陀罗刺青比昨日更鲜艳了些，藤蔓状纹路正悄然爬向发际线。

“用我在开曼群岛的 SPV架构。“他调出五年前注册的壳公司列表，“三号研发组的生物特征加密专利，转到第七个名为'Sunflower LLC'的空壳。“

林薇涂着睫毛膏的睫毛微微颤动。当她输入转让协议编号时，系统突然弹出生物识别验证——需要周明远与陈默的双重虹膜认证。这显然不在他们今晨达成的「默契」之中。

“看来有人修改了风控协议。“陈默从西装内袋掏出装着绿萝叶片的密封袋，叶脉中的量子点在紫外灯下闪烁，“用这个扫描虹膜。“

当林薇将信将疑地举起叶片对准摄像头，验证界面竟真的闪过绿光。专利局的数字水印显示，此刻完成认证的竟是 2018年 6月 15日的陈默与周明远——正是他们为第一代算法申请专利的日子。

“量子纠缠态的生物信息。“陈默看着专利成功转移的提示，“就像薛定谔的猫，在被观测前同时存在于所有时间点。“

林薇的 Gucci手袋突然传出震动。当她摸出那部镶钻的 Vertu手机时，陈默瞥见锁屏照片上的小女孩——孩子耳后有个与母亲相同的曼陀罗胎记，瞳孔却泛着不自然的琥珀色。

“接下来是资金转移。“陈默将加密 U盘插入主机，区块链浏览器顿时弹出三十八个匿名钱包地址，“通过泰达币兑换成门罗币，再分七层转入巴拿马船舶公司的燃料采购账户。“

财务总监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突然在某个转账节点停顿：“这个接收地址...是摩根大通的托管钱包？“

全息投影突然在两人面前展开，显示着周明远去年在百慕大群岛的行程。画面中的他正与某位胸口别着金色曼陀罗胸针的老者握手，背景里「量子对冲基金」的 logo泛着幽蓝的光。

“上周刚质押的专利贷款。“陈默调出银行流水，“周明远用我们的核心专利向黑石集团借款八亿，但质押物在系统里显示为...“他突然眯起眼睛，“智慧社区项目的废弃代码？“

林薇突然扯开衬衫第三颗纽扣，露出锁骨下方的手术疤痕：「三年前你突发室性心动过速，还记得主治医师怎么说的吗？」她调出云端病历，陈默的脑部 CT影像上赫然爬满蛛网状的量子点荧光。

碎纸机突然发出卡纸警报。陈默抽出卡住的纸团展开，竟是三年前自己签署的对赌协议副本。在「健康状况突变」条款旁，有行小字注释：若创始人出现神经退行性疾病，投票权自动转移至联席 CEO。

“他篡改了你的 PET-CT影像。“林薇从手袋夹层摸出微型注射器，“当时你输的葡萄糖液里，掺了能诱发癫痫的量子点溶液。“针尖抵住陈默颈动脉时，她耳后的刺青开始渗出血珠，“现在，该支付我的报酬了。“

陈默突然扯下领带夹掷向天花板，隐藏式消防喷淋应声启动。水流冲刷下，林薇的刺青竟浮现出纳米级的坐标代码——北纬 31°14『，东经 121°29』，正是他们此刻所在的经纬度。

“你女儿在沪东儿童医学中心血液科 VIP病房。“陈默抹去脸上的水渍，“每天凌晨两点，会有辆挂着外交牌照的奔驰运送低温医疗箱。“他调出暗网交易记录，某生物公司的订单栏赫然写着：“38197号样本，曼陀罗碱修饰 CRISPR载体。“

林薇的注射器哐当落地。当她颤抖着点开加密相册时，女儿最新的检查报告显示，染色体端粒长度竟与陈默三年前的基因检测数据完全吻合。

晨光穿透雨幕的瞬间，公司服务器突然发出刺耳警报。监控画面显示，周明远正带着十二名黑衣保安冲进电梯间，他手中的股权转让协议在镜头下泛着诡异的荧光——正是陈默保险柜里那份协议的量子纠缠态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