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关于她
季淮安整个人都是懵的，回过神来时又问了一遍：“哥，你没开玩笑？”
季淮年眼里有了笑意：“嗯，等妈回来安排个时间一起吃饭，你就可以把证领了，至于婚礼，你好好策划，准备好了再举行。”
“知道，哥，我爱你。”季淮安冲他比了个心。
季淮年浑身都不舒服，抖了一下：“少恶心。”
大概是有喜事，今天晚饭的氛围异常轻松愉快，不论季淮安说什么，季淮年都只是笑笑而已。
而姜南也被这种氛围影响，心情畅快，饭都多吃了一些。
用过晚饭后，姜南到院子里晃悠，季淮年在书房。
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季淮年拿起来看，徐少华发来一张图片。
点开来看，姜南正和一个男人在商场聊天，脸上的笑是他从未见过的。
那男人他在林川见过，居然跟到京北来了，他到底和姜南有什么关系？
心中醋意和怒意搅在一起，不断翻涌，他觉得气闷，起身往院子里走。
院子里很静，他走出来没一会儿就听到交谈声。
“姜南，你说，我结婚走在我哥前头，会不会不好？”
“不会，不然他也不会替你安排了。”
“可是我总觉得不好。”
“那你别结了。”
“喂——”
女孩笑起来了，笑声清脆。
“你这个人，明明有趣得很，为什么总要板着脸呢？”
“因为这样显得我专业啊。”
“姜南——”
“我师父就是这样教的。”
季淮年走近了，姜南很快发现了他，站了起来。
“季总，要出去吗？”
季淮年刚才就闷着一口气，现在看到姜南一见到他脸上就一点笑容都没有，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不出，出来透透气。”
是来找季淮安的吧？姜南识趣，微微颔首：“那我先回去，你们聊。”
季淮年、季淮南：“……”
等她走后，季淮安忍不住开口：“哥，你就不能直接跟嫂子表白吗？”
“不能。”季淮年一向淡漠的脸上有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我不懂，为什么不能说？”
喜欢一个人就要告诉她，这是季淮安最近想明白的，也是他最后悔的事，后悔自己没有早早告诉姚知意，他喜欢她。
季淮年看着这个小他三岁的弟弟，叹了口气：“其实也不是不能，我有说过，但是她不能接受，我不敢逼她。”
这倒是季淮安没想过的。
“你跟她说你喜欢她？什么时候？”
“刚回京北，赢牌那天晚上。”
事情过去好几天了，但是季淮安一点都看不出来，姜南的情绪真的隐藏得太好，他感叹的同时又觉得哪里不对。
“哥，你确定你说清楚自己的心意了吗？”
季淮安这么一问，季淮年便想起来当时他自己说的话了。
“我没开口，但是程逸说我中意她，我没反驳。”
闻言，季淮安扶额长叹：“哥，要我说你什么好，喜欢一个人，不能借人家的口来说，而是要自己说，真心实意的打动她，不然她以为你是玩玩而已啊。”
这也是季淮安和姚知意在一起之后才悟出来的道理。
话落，季淮年开始回想姜南的反应，是不是就像季淮安所说，以为他在玩游戏才会拒绝他的。
思及此，他在院子里也待不下去了，疾步走回屋里去找姜南。
姜南正在回忆刚才何建名给的资料，她看过之后，为了保险起见，让许云云带走了。
“姜南——”季淮年在叫她。
“我在。”她从卧室里出来。
“我有事跟你说，我……”
手机响了。
姜南扫了一眼他的手机，提醒他：“你先接电话。”
“嗯。”
是陈川打来的。
不是急事，他不会这么晚打过来。
季淮年面色沉下来，进了书房接电话。
“说。”
“季总，姜南的资料查到了。她是姜国安的女儿，具体的资料我刚才发给您了。”
“嗯。”
季淮年挂了电话，打开平板，看到姜南的信息。
姜南，女，二十七岁，父亲姜国安，母亲魏雪茹……
这些都没什么问题，直到他看到最后一行。
姜国安和魏雪茹八年前因车祸丧生，肇事司机逃逸，后来被抓，现在还在牢里。
八年前，父亲还在，姜国安是财务，按理该是他的亲信，突然出了车祸，为何他一点都没提过？
是因为自己刚回国，还是因为什么别的？
那么姜南在这个时候回来又是因为什么？
那个何建名给她的资料——
一定与季家有关。
她是回来调查当年父母去世的真相的。
季淮年想明白了，心更沉了。
他像是被一张大网给网住了，挣脱不开，虽能喘气，但无法自己动弹。
刚才他想说的那些话，现在已经说不出口了。
而在卧室里等待的姜南，许久未见季淮年回来，便走到厨房，站在门口问：“你，还有话要跟我说吗？”
季淮年抬头，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没有了，改天再说。今晚我有事，你先休息。”
他脸色不好，姜南有些担心，但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回到卧室，她想起季淮年那凝重的神色，心中不安。
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才会让一向运筹帷幄的他变成这样？
公司？
还是家里？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知道翻了多久才睡着。
隔日早上，她醒过来时，季淮年的位置已经变冷了，他是起得早还是昨晚根本没回来？
姜南迅速收拾好自己，下楼去看，发现陈川陪着他在吃早餐，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我起晚了。”她道。
季淮年眼角微红，眼睑下有些青，想来昨晚没睡好。
“没关系，是我起早了。”
“哈啰，各位早上好啊。”季淮安也下来了。
陈川微微颔首，喊了一声：“小季总。”
“嗯，川也来了？难得啊。”
陈川几年前搬出季家，结婚生子，之后便很少留在季家吃饭了，现在居然一起吃早餐，实属少见。
陈川嘴里塞着鸡蛋，说不出话，猛灌了两口牛奶，把鸡蛋咽下去后才开口：“早上来得早，季总就赏我陪他用早饭的机会了。”
真是够早的，不过季淮安也不再说话，只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