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大舅哥,早上好。”
小电驴还在褚阳钧家的车库里。
下大雨的时候,原本就难以打到车的地方,更是许久都看不到一辆车。
舒锦兮其实别无去处,只能去找褚阳钧。
“姐姐,你怎么总是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他叹了口气,先把她请进屋里。
她来不及拒绝,褚阳钧就把湿淋淋的她按在沙发上。
热水、干毛巾,还有干净的衣服,全都被他准备出来。
舒锦兮却在这时候说:“我想去车库取一下车,不会叨扰你太久。”
刚发生的事实在是太折磨人,舒锦兮此刻也顾不上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生硬的说完这话,就用有些漠然的眼神看向他。
似乎是在等他答应。
褚阳钧被她的态度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要在大雨夜,骑着你那个本来就不安全的破电瓶车,离开我家?”
“我是多畜牲的人啊,就这样瞧着你不管?”
舒锦兮愣了愣,随后才说:“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没有……”
“去洗澡,然后先在我这边休息一晚,就算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也不至于一晚上都耽误不得,你想去哪,等雨停我可以送你。”
“你会开车?”舒锦兮有点意外,“而且你没车吧?”
车库应该是买房子自带的,里面堆了些杂物,却没有车。
所以舒锦兮自然默认这个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学弟不会开车。
“嗯。”褚阳钧叹了口气,语气总算和缓下来,“有人给我补了成人礼,是我当年很喜欢的车型。”
舒锦兮的反应又慢了半拍,她喝口热水,寒意被驱散分毫的时候,整个人也打了个寒颤。
在那之后,她才捧着水杯,小声说:“真好呀。”
被他催促着洗了个热水澡,等出来后,他才再次询问:“所以现在可以说说,都发生了什么吗?”
“你又被人欺负了?”他叹了口气,又把今晚刚见面时说的那句话说出口,“怎么总是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好好照顾自己啊。”
舒锦兮坐在沙发上,抱住自己的膝盖,把脸埋了进去:“我不想说,可以吗?”
褚阳钧沉默许久,才说:“可以。”
舒锦兮为他的好说话感到宽慰,却没见到他攥起拳头时,手臂爆起的青筋,和比平时要低哑许多的声音。
那条湿透的裙子已经报废,就那样被丢进垃圾桶。
为褚阳钧心头的困惑,增添了一份重量。
他不是不识货的人,自然看得出裙子价值不菲,可舒锦兮却丝毫都不爱惜。
他凝视着舒锦兮许久,却始终没等来任何回应。
舒锦兮就那样在漫长的忐忑中,窝在沙发的角落,直接睡了过去。
看得出,最近是真的累坏了。
他喊了两声没得到任何回应,就只能忍着满肚子火,把她抱去卧室休息。
他的衣服对舒锦兮来说还是太宽松,躺在床上的时候,锁骨处斑驳痕迹,就那样落到他眼中。
褚阳钧抬起手,摸了摸那处,又瞧见舒锦兮下颌与脖颈上的被掐出的痕迹。
舒锦兮醒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是一片肌肉发达的胸肌,她下意识以为是纪行,可等清醒一点,又发现对不上号。
等抬眼望去,才看到褚阳钧那张也算出色的脸,和他眼底清晰的黑眼圈。
随着她的注视,褚阳钧也睁开眼,他声音沙哑地说:“你睡醒了?”
“我昨晚怎么喊你,你都不醒,还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舒锦兮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实在回想不出昨晚的情形,但因为褚阳钧在她这里信用良好,她倒是没有过多怀疑。
只是尴尬地说:“对不起,可能我最近睡觉不太安分。”
虽然傅琛从没说过,但纪行和褚阳钧都这样说,说不准是她最近的压力太大,真有了梦游的习惯?
褚阳钧嘴角上翘,又很快压下去,平静地说:“没事,只要你别误会就行。”
“误会什么?”她困惑不解地询问。
“误会我故意占你便宜啊。”他坦荡的把这种可能给说出口。
舒锦兮笑了笑,认真地说:“我相信你啊。”
他又不是纪行、傅琛之流,他多正派,就算少年爱慕,也不会做些越界的事情。
褚阳钧被她这句话哄成了胚胎,没再计较之前的事。
舒锦兮还没忘掉纪行,也怕他再找过来,就说自己真有急事要走,恰巧雨也停了。
他也没让她为难,只是追问她要去哪里,说要把她给送过去,顺便让她体验一把他的新车。
她没拒绝,毕竟有汽车坐,总比自己黑灯瞎火骑车更靠谱。
这时候天色依旧漆黑,外面都看不到行人。
舒锦兮跟在褚阳钧身后,摸黑朝车库走去。
就在这时候,鸣笛声响起,车前灯耀眼的光芒也打在他们身上,把两人此刻的模样清晰的照映出来。
舒锦兮踩水坑玩的时候,褚阳钧扶着她的腰,姿态或多或少,有些亲密。
鸣笛声又急促的响了两下。
哪怕没有回头,舒锦兮也猜出这人的身份。
除了纪行,还能有谁?
原本只是褚阳钧怕她摔倒扶着她,现在她却直接钻进了他怀里:“走走走,快走。”
这次舒锦兮却没能如愿,褚阳钧并没有听他安排的打算,而是回头不耐烦地说:“谁啊?大早上就扰民。”
纪行降下车窗,并未理会故意挑衅的褚阳钧,他只盯着舒锦兮,冷声命令她:“回来。”
他又摆出那副不容忤逆的态度,冲她招手的模样,像是在唤狗。
舒锦兮自然是不愿意回去,她要是想落在纪行手中,从一开始就不会跑出来。
所以她小声对褚阳钧说:“虽然有点对不起,但是我一会儿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打好提前量后,她挺直腰杆对纪行说:“在长辈面前,我愿意喊你一声哥哥,但你也不用真把自己当做哥,更不需要对我有什么‘责任感’。”
说出那个词的时候,舒锦兮都有些想吐。
纪行哪里是什么责任与担当,他分明是心思龌鹾,拿她当发泄情绪的玩具。
只是她也是不堪的一员,不愿在褚阳钧面前,把自己的遮羞布也一起掀开。
褚阳钧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却瞬间领悟舒锦兮所需要的,立刻顺杆子往上爬,对纪行喊:“大舅哥,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