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海权:开局炮轰金军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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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怒涛凯旋

“当心!”林老舟师一声暴喝,众人纷纷找掩体隐蔽,数十狼牙箭裹着硝烟破空而至。

沈舟猫腰躲在船舷后面,耳畔炸开“夺夺”闷响。

“嗖嗖嗖嗖嗖”数十支弩箭只有十几支射进了海内,剩余都射到了船上。

瞬间,商船上火焰四起。

沈舟有点摸不着头脑,就这么点威力?

他却不知,蹶张弩是古代一种重型弩机,因需用脚力辅助张弦而得名,属于冷兵器时代远程武器的巅峰之作。

操作时需一人固定弩身,另一人拉弦装填,臂力极强者方可一人操作。

但其有效射程只有100到130步,最大射程可达200步。

眼下剩余的金军也是急了,距离180步就开始强射。

疤脸水手抄起浸湿毡毯扑打火头:“直娘贼!金狗箭杆上抹的甚鸟油,烧得比瓦子灶膛还旺!”

林老舟师喝道:“闽海儿郎怕过谁?速取沙袋压火!“

麻脸抄鱼叉挑开燃烧的缆绳:“痛快!从前都是金狗撵得咱跑,如今倒教他们尝尝霹雳炮的滋味!”

说罢朝沈舟挤眉弄眼,“赶明儿靠了岸,某定要带沈哥儿去勾栏听曲,找最俏的小娘子唱水调给你听!”

林三娘正在灭火,听闻此言,啐道:“腌臜泼才!沈家哥儿是要做大事的,休拿勾栏里的粉头来带歪人!”

疤脸水手趁机起哄:“三娘这般护食,莫不是要留着沈哥儿当上门女婿?”

“三娘急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而两艘金军战船见蹶张弩不行,双排桨孔中,十六支木桨骤然加速,企图拉近距离接舷跳帮。

林老舟师见状,继续发号施令:“全帆右转!卡住潮汐线!装填弹药,其余人速速灭火。”

“仰角四指半!风向东南,修正半寸!”沈舟嘶吼声混着火药硝烟,四名炮手赤膊转动绞盘。

金军左翼海鹘船突然降半帆,十六张蹶张弩在百六十步外齐射。

众人再次一一躲过,弩箭在商船炸开几处火头,林老舟师抬脚踹翻沙桶:“三娘带人压火!主帆升顶帆!”

“开炮!轰他娘的!”

霹雳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金军弩手刚完成第二轮装填,燃烧的弹体已贯穿其底舱水密隔板。

战斗至此,已无任何悬念,两艘金军战船还没有迫近百步,就被击沉到底。

最后一缕金军狼旗的残片在浪尖打了个旋,随即沉入墨色波涛。

林老舟师枯手攥紧舵轮,忽地仰天迸出炸雷般的笑声:“天佑我闽海儿郎!”

疤脸水手一把甩开烧焦的鱼叉,赤足奔来,将沈舟拦腰举起:“沈哥儿真乃神人也!这霹雳炮轰得比妈祖娘娘的定海针还准!”

说着扯开破锣嗓子吼起莲花落:“海陵王,船沉江;沈学士,赛张良!”

麻脸汉子踉跄着扑到炮架前,胸膛剧烈起伏:“他奶奶的!老子这杆老枪还没在浑家炕头磨亮堂,险些就喂了鲨鱼!”

说着猛拍大腿,“待靠了岸,定要拽着婆娘,教她见识见识海上淬过火的真钢!”

疤脸水手正擦拭鱼叉,闻言怪笑一声:“你浑家可是西瓦子巷头号泼辣货!上回瞧见你脖梗的抓痕,莫不是夜战败了阵?”

他抡起烧焦的缆绳比划道:“这般长短怕是不够看!“

“放你娘的罗圈屁!”麻脸汉子抓起腌鱼砸去,“老子在海上攒的这把火,能熔了铜钱山!”

林三娘正捧着药膏过来,闻言羞得耳尖滴血:“腌臜泼才!刚逃得性命就满嘴喷粪!”绣鞋跺得舱板咚咚响。

随后碎步向前:“沈家哥儿可伤着?”话一出口,自觉有些失态,便又退后半步。

船主从货舱钻出,扑通跪在甲板上,朝着钱塘方向三叩九拜:“沈内翰在天有灵!沈氏麒麟儿今日救了满船五十六口性命!”

说罢,他便转身捧出一个檀木匣子,“这匣高丽野山参权作谢礼,万望沈哥儿莫要嫌弃寒酸!”

沈舟抱拳推辞:“船主这般厚礼,某实不敢当!”

“沈哥儿莫要客套!”船主不由分说将匣子塞进他怀中,“满船老小性命,岂是这劳什子抵得过的?”

沈舟指尖刚触到檀木匣,只觉得手上一轻,林三娘已夺过木匣,揣进自己怀中:

“凭你这呆头鹅也守得住宝贝?上回在瓦市叫人摸去钱袋,还是奴...”

话到半截,忽觉失言,众人哈哈大笑。

跛脚水手拄着断橹挤进人群,将一枚鱼符重重拍在沈舟掌心:“往后沈哥儿的船过闽江口,某这巡检司的堂弟敢收半文税钱,某便把他卵黄挤出来下酒!”

“那金狗子的船还飘着嘞!”望斗的孙二扒着船舷指向海面残骸,“刚瞅见好些个金贼跳水狗刨,不如拖去海州港发卖,银钱给弟兄们打酒吃!”

“不错不错,又一份银钱进账。”疤脸咧开满口黄牙说道。

说着朝麻脸挤眉弄眼:“正好给你浑家打副金耳坠,省得夜夜跪搓衣板!”

“不妥!”林老舟师当即阻止,“金贼舱底常埋火油瓮,专等着憨货上门收尸!”

单指戳向冒烟的战船残骸:“信不信前脚刚搭钩,后脚就轰上天变成海龙王牙祭?”

“阿翁说的对,没必要为了点银钱犯险,让金贼自生自灭吧!”沈舟附和道。

众人见林老舟师和沈舟两人都发话了,而且思量下来,确实危险,便就此作罢。

“收帆!”船主抡起铜锣敲得震天响,“妈祖娘娘赏的活路,谁也别给老子节外生枝!”

疤脸水手把烧焦的缆绳甩进海里,冲着金船残骸啐道:“留着给你金狗祖宗当裹尸布!”

至此,画上句号。

沈舟长舒了一口气,远处金船残骸正被浪涛吞没,恍惚间竟与记忆中那艘被漩涡撕裂的现代货轮重叠。

就像船舶龙骨总要劈开风浪,他注定要在这个时代重新组装自己碎裂的灵魂。

甲板上的欢呼声浪一阵高过一阵,疤脸正用烧焦的缆绳表演“勒死金狗“的闹剧。

沈舟低头抿了口姜汤。

“活着真好,哪怕活在另一个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