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试炼
说话的人是个年轻女子，梳着高马尾，腰挎长刀，眉眼间尽显冷艳。
“王靖然，你的话有点太多了，是因为等一下要被送进禁区，怕没机会讲话了吗？”
王凌燕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他已经今非昔比，拓玉让他的自信心极为膨胀，就算族长在他面前，他都敢踩一脚！
王靖然显然没想到，这个公认的废物，居然敢顶撞她，一时间愣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他族人也来了，都是王凌燕的堂兄妹，虽然是一个姓的亲戚，但是没一个人拿正眼瞧他。
没办法，大伙都不愿意为一个将死之人浪费表情。
家族大比，成绩最差的两个人，是要被投入秘境之中的。
而进入秘境中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废物还这么自信？好事儿啊，就算你一无所有，还有自信，不是吗？”
来者满脸阴郁，双眼好像睁不开一般，嘴角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王凌燕认识他，他是同辈之中，最为天才的人物，名为王朱宸，被族老多次赞扬。
据说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将刀法入门。
现在四年过去了，不知道是什么水准。
“你就是族老嘴里的天才？或许在那群废物里面是，但跟我比起来，你就是萤火之光之于皓月！”王凌燕毫不掩饰地回击。
王朱宸尴尬地翻了个白眼，没有回应他。
演武场边有处高台，名为观武台。
族长和族老陆续坐在观武台之上，族长王天擎扫视台下众多族人，没有废话，直接宣布——
“试炼开始！”
演武场中央，一座石制弥勒佛像升了起来。
佛像头部赫然插着一把长刀，身上密布刀痕。
刀痕有深有浅，其中还夹杂着斑斑血迹。
“天擎，这刀鬼佛像到底要多深刀痕才能满足，金树降诞已经过了四十多年，之前嵚都的家族都纷纷有人成仙，靠实力留在嵚都，只有我们被赶来这边陲小城……”族老王子冲道。
他看上去五十岁上下，脸上斑斑点点，像是得了什么皮肤病。
“子冲，急不来的，有些事是天意，就像以前的金树降诞和现在的饥瘟，谁能料到呢？慢慢来吧，现在嵚都也不太平，没准我们被贬天心城还是件好事儿。”
王天擎长着一张国字脸，本来应该威严肃穆，但他的脸上却一直带着笑容，又冲淡了一些威严。
王子冲叹了口气，缓缓道：“唉，希望这次有年轻族人能过第一关试炼吧，这也算有进步了，现在衙门正网罗天心城修者，实力大增，还有冢虎帮……”
“子冲，看下面吧，已经开始了。”
王靖然走到佛像面前，一甩高马尾，拔出长刀，寒光冷冽。
她的刀是柳叶刀，刀身细长，形如柳叶，跟她瘦削的身材配合起来，看上去十分协调。
王靖然双手持刀，凝神观看面前的刀鬼佛像，随后凝神闭气，一刀劈出！
新的刀痕出现在佛像上。
反震之力通过手臂传到她全身，她的肌肤骤然撕裂，一道道狰狞刀疤出现在她身上，鲜血直流！
有些血液溅到了刀鬼佛像的头上，让它的笑容看起来更为狰狞。
“一寸三！下一个！”
一名场上的王家修者观察佛像之后，说出了王靖然的刀痕深度。
“才一寸三吗？这也是个废物。”王朱宸暗笑道。
接下来上场的几个王家弟子，没一个人的刀痕深度能达到一寸三，最好那个，也才一寸一。
差距很明显。
有些人听到结果，瞬间垂头丧气，但转眼看到王凌燕，眼中似乎又出现了希望！
“没事，还有这个废物垫底。”
终于，到了王朱宸上场。
他才是这场测试的主角。
在场众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这就是今年的天才吗？”
“据说他十五岁的时候就刀法入门了。”
“那不是很有希望取悦刀鬼佛？我们能回去都城吗？”
“你还想回去？饥瘟都把那里弄成什么样了。”
王朱宸没有理会周边的声音，他半眯着眼睛，单手提着一把九环刀，来到鬼刀佛面前。
突然，脸上的慵懒一扫而空，他整个人如同被某些东西附了体，神圣和诡异在他脸上同时存在。
他身上的绷带一圈圈崩开，身上的伤疤散发出黑气，笼罩了他全身。
“喝呀！”
九环大刀力劈而下，石屑飞溅。
周围黑气随着刀鸣落下，缓缓飘散。
“两寸！”
王家修者的声音穿入大家都耳中！
“真的是两寸？”
“这绝对历史第一！”
“恐怖，太恐怖了！”
“怎么刀鬼佛还没反应？我这辈子有机会看到第二关吗？”
王子冲看了看下方的王朱宸，脸上却没有丝毫兴奋。
“那小子已经一阶顶峰了吧，还是没有用吗？老祖宗到底有没有骗我们，会不会这刀法就不是人练的？”
王天擎道：“我亲眼看着他破三关走入禁区，还留下消息，让后辈弟子在二十岁进行测试，只要再有一名弟子闯过三关，就能将功法从里面带出来！”
“看来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
王朱宸走下演武场，所有人都在对他打招呼，想跟他攀谈，但他只是打了个哈欠，随便挥挥手。
他走到王凌燕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加油，我不想看到你死，毕竟，家里能逗我笑的人，现在只有你一个。”
王凌燕拍开他的手。
“那你看着，看看等一下笑的是谁。”
他径直走向演武场，没有一个人关注他。
王朱宸这种天才才有资格获得大家的关注。
王凌燕这种小丑，谁会浪费时间精力在他的身上？
他拿的是一把环首直刀，双手握柄，高举过头顶！
一阵风骤然刮过。
他的刀在抖动，刀鬼佛头上的刀像是回应。
清脆的刀鸣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之中。
正在敷衍别人恭维的王朱宸突然止住话头，看向场上的王凌燕。
“干什么，朱宸，看那个废物干嘛？”
接着，他也感觉到了什么，也转头看向了相同的地方！
原本熙攘的演武场变的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王凌燕的环首直刀上。
“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刀怎么能跟鬼刀佛共鸣！这是二阶才能做到的事情！”王朱宸惊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