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不完的艺术家:悲剧天才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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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在人生转折点的“伤心人”

1880年,这一年可谓是梵高人生的转折点。在此前的27年,梵高对于自己的未来规划是混乱且无序的。但是在这一年,梵高从癫狂的状态中逐渐恢复了平静。他在弟弟提奥的支持下,于当年的10月搬去了布鲁塞尔,开始研习绘画技巧,也和其他画家有了接触。同时,梵高开始临摹他最喜欢的法国艺术家让-弗朗索瓦·米勒(Jean-Francois Millet)的作品。

《晚钟》

1859年

让-弗朗索瓦·米勒

实际尺寸:55.5cm×66cm

现藏于:法国巴黎 卢浮宫

《晚钟(临摹米勒)》

1880年

实际尺寸:47cm×62cm

现藏于:荷兰奥特洛 克勒勒·米勒博物馆

《晚钟》是米勒的代表性作品,画面上夕阳西下,一对农民夫妇结束了一天的劳作。这时远处的教堂响起了钟声,他们习惯性地放下手中的工具开始祈祷,感谢上帝赐予他们的一切。画面中不但表现了人物的样貌和自然的色彩,还描绘出了声音和思想。虽然教堂很小、很远,但观赏者随着米勒的笔触仿佛可以听到教堂里晚钟的声音。画面中农民虔诚祈祷的姿态,则可以令人感受到其善良、勤劳的品质。米勒在画面中所表达的这些情感,正是深深打动梵高的地方,于是梵高用自己熟悉的素描手法将其临摹下来。

米勒用现实主义的眼光去观察自然,反对学院派的理念,对梵高接下来的艺术生涯有着巨大影响。梵高效仿米勒,从生活中选取绘画对象,并开始注重画作情感的描绘。他说:“如果我有一天能将他们画出来,将这些不为人知的人物类型带入公众的视野,那我不胜荣幸。”

《沼泽里的睡莲》

1881年

实际尺寸:23.5cm×31cm

现藏于:私人收藏

这幅画是梵高送给妹妹威廉敏娜·梵高(Willemina Jacoba van Gogh)的礼物。她于1881年6月离开埃顿,前往阿姆斯特丹担任家庭教师。梵高便在沼泽地画了一幅钢笔画,将其作为送给她的临别礼物。

《沼泽》

1881年

实际尺寸:47cm×59.5cm

现藏于:加拿大渥太华 加拿大国立美术馆

在这幅画作中,梵高将个人的情感释放出来,沼泽地的风景体现了他的精神状态。另外,这张画作中坚硬的图形轮廓和阴影,是梵高早期作品的特征。

1881年春天,梵高回到埃顿,与父母同住。他开始以邻居为模特练习绘画,同时常去户外写生。为了更好地作画,梵高研读了许多绘画方面的书籍。他发现,擅用色彩的画家会通过颜色的表达使画面贴近真实的自然,并通过对色彩对比的熟练运用,来塑造每个事物的鲜明特点。

此时,提奥被提拔为古庇尔和西公司巴黎分部的经理,他从财力上支持梵高,使他可以全身心地投入艺术创作之中。但梵高的父母却对其当画家的人生选择失望至极,这在他们的眼中无异于社会上的失败者。

《炉边的老人》

1881年

实际尺寸:56cm×45cm

现藏于:荷兰奥特洛 克勒勒·米勒博物馆

在这幅画作中,梵高将人物与场景结合起来进行创作,令画面有了故事性,更能打动人心。

此外,在同一年的8月,梵高新寡的表姐凯伊·沃斯·斯特里克(Kee Vos Stricker)的到访,更是令梵高和父母的关系雪上加霜。因为,梵高爱上了这位大他七岁且有个八岁儿子的女子。他写信给提奥说:“我要告诉你,这个夏天我是多么爱凯伊·沃斯。就好像她是我最最亲近的人,我也是她的。除此之外,我无法用其他语言来表达。”但是,凯伊·沃斯坚决地回绝了梵高,她说:“不,绝不,不可能。”

心爱之人的拒绝,至亲父母的不理解,再次令梵高做出了疯狂的举动——他将手伸入炽热的煤油灯来表示自己对于爱情的坚贞。但他的做法无疑让人震惊且惊恐,甚至令家族蒙羞,成为当地人的谈资,这让他的父母更加感到丢脸。而梵高也深感自己与父母之间的矛盾,他身心俱疲,在给提奥的信里说道:“父亲不能对我感同身受,我也无法迎合父母的生活节奏,对我来说太压抑了——我喘不过气来。”但是,提奥却因为梵高对父母的态度,而跟他大吵一架,信中言辞激烈。虽然,提奥还是给梵高寄去了生活费,却一直不想跟他见面,这让梵高的内心更加受伤。于是,1881年的圣诞节,梵高决定从家里搬出去住,他再一次回到海牙,继续他的职业生涯。

《编织的年轻女子》

1881年

实际尺寸:51cm×35cm

现藏于:荷兰阿姆斯特丹 梵高博物馆

《斯海弗宁恩的年轻渔妇》

1881年

实际尺寸:23.5cm×9.5cm

现藏于:荷兰阿姆斯特丹 梵高博物馆

这两幅画作是梵高早期的人物肖像画,虽然画面的色彩暗淡,但已经可以看到梵高在试探性地将色彩运用到画面中。

《屋顶》

1882年

实际尺寸:39cm×55cm

现藏于:私人收藏

1882年,梵高的一位叔伯给了他平生第一份委托——十二幅海牙市景画。这一系列作品的创作让梵高得以提高作画的透视技巧。

梵高在海牙期间,与远房表亲,当时已成名的海牙画派领袖之一安东·莫夫(Anton Mauve)学画。梵高很珍惜这次机会,他觉得自己的绘画技巧尚不够好,因此利用一切时间废寝忘食地练习。但好景不长,梵高与莫夫产生了分歧,起因是莫夫想要梵高照着石膏模型练习,而梵高却坚持雇用真人模特。他花钱请穷人来当模特,这些穷人深深地吸引着梵高,梵高总能从他们不完美的形象中找到亮点。他给提奥的信中写道:“也许我没有能力与高贵的人交往,我对贫穷和简单质朴的人更有感觉。”

《戴高顶礼帽的老人》

1882~1883年

实际尺寸:60cm×36cm

现藏于:荷兰阿姆斯特丹 梵高博物馆

这张肖像画的主人公是阿德里亚努斯·雅各布斯·祖德兰(Adrianus Jacobus Zuyderland),梵高钦佩其骄傲的姿态与坦然的性情,因此这位老人是梵高肖像画中的“常客”。

1882年初,在与这些穷人模特的交往之中,梵高邂逅了妓女西恩·霍伦尼克(Sien Hoornik)。当时西恩身怀六甲,还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但梵高对西恩充满同情,收留了怀孕的西恩和她的孩子,并下决心要照顾她的生活。他们租了一处房子,使西恩和她的幼女及刚出生的婴儿得以栖身。

在这段时间,梵高对家的渴望似乎变成了现实。但无疑的是,梵高的父母和亲属对其选择感到震惊,莫夫也开始更加厌弃梵高。虽然提奥不赞同哥哥的选择,但还是一如既往地给予他经济上的支持,只是那些钱远远不够支撑他们的生活。

而西恩与梵高的关系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因为西恩的再次失足使梵高感到失望,于是他决心了断这段感情。梵高给提奥写信时伤心地说道:“尽管一开始我就知道她的失足,但我仍幻想她能回头是岸,踏实地生活。如今,特别是当我不再见她,回想关于她的种种,我愈发认识到,想让她的生活步入正轨其实为时已晚。”

《穿围裙的女孩》

1882~1883年

实际尺寸:48.5cm×25.5cm

现藏于:美国波士顿 波士顿美术博物馆

这幅画作中的小女孩被认为是西恩五岁的女儿玛丽亚·威尔金尼娜(Maria Wilhelmina)。梵高非常喜爱西恩的这个小女儿,他将温柔的情感表现在画面中,同时还画了一个墨水画框,表明他相信这幅画是成功的。

《坐在火炉旁地上抽雪茄的西恩》

1882年

实际尺寸:45.5cm×56cm

现藏于:荷兰奥特洛 克勒勒·米勒博物馆

梵高曾以西恩为模特创造了许多水准较高的画作,但其笔下的西恩都仿佛具有抑郁症患者一般的情绪。梵高认为她是这个城市生活的牺牲品,也对她喂养孩子而挣扎度日的境遇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