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章 科举风云
太学的灯火通宵未灭,举子们的议论声如波涛般在夜色中起伏。叶凌风站在讲堂的最高处,望着台下密密麻麻的年轻面孔,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竟与当年在街头乞讨时一样急促。明日的科举大典不仅是灵虚王朝选拔人才的关键,更是他向天下证明改革正当性的战场。“陛下,举子们要求您亲自出题。”礼部尚书手持一叠试卷,声音中带着一丝讨好。叶凌风接过试卷,却发现最上面一份的墨迹未干,赫然是苏婉儿的笔迹:“臣闻经学之道,在于经世致用。若考题仅为死记圣人言,何以选拔治国之才?”叶凌风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他突然将手中毛笔掷向空中,笔尖直插正殿的匾额,留下“实用”二字。台下的举子们哄然叫好,而保守派大臣们的脸色却如吞了苍蝇般难看。“今年的考题,朕亲自拟定。”叶凌风的声音在讲堂回荡,“第一题:如何以均田制化解边疆流民危机?第二题:若你为地方官,发现上司与豪强勾结,当如何处置?第三题:朕的灵虚之晶曾裂痕遍布,如今却完好如初——从经学角度解释此现象。”台下一片哗然。举子们交头接耳,有人兴奋,有人焦虑。一名来自南方的举子突然出列:“陛下,第三题是否暗示天命可变?若天命可变,陛下登基是否早有征兆?”叶凌风的指尖突然渗出金光,灵虚之晶自行飞出他的胸膛,在空中滴溜溜旋转:“天命如晶石,有裂痕时为凡物,重铸后方显神辉。朕的裂痕因蚀骨烟而生,却因百姓的信仰而愈。若要论征兆,灵虚百姓安居乐业之日,便是天命归心之时。”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灵虚之晶突然射出九道金光,直插讲堂四周的九处穴位。光芒收敛时,九块石碑凭空浮现,上面刻着历年科举中寒门举子的治国方略,以及他们在任上的政绩。叶凌风的剑指向其中一块碑文:“此子以均田制化解了三郡旱灾,却因得罪豪强被贬为庶民。朕今日恢复他的官职,并提拔为户部侍郎。”台下的举子们望着石碑上的名字,眼中燃起希望之火。而保守派大臣们却如坐针毡,礼部尚书突然出列:“陛下,科举乃国之根本,不可因一二人政绩而偏废祖制!”“祖制?”叶凌风的剑未动,可灵虚之晶的威压已让尚书跪地,“朕的灵虚之晶曾是祖制的一部分,可当它被血祭污染时,祖制是否也该被清洗?”讲堂外突然传来急报:“邻国使节求见,言有机密军情!”叶凌风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已从使节的语气中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邻国使节身着黑袍,手中托着一个漆黑的木盒。他未等叶凌风开口,便将木盒打开,一股腥臭扑面而来。盒中竟是一颗血肉模糊的人头——正是那日被叶凌风击退的邻国郡王。“叶凌风,你可知此人是谁?”使节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他是我国镇北将军的胞弟。你以‘灵虚之晶’为饵,诱杀我国郡王,如今又将我使节团困于边境。我王命我转告——三日后,灵虚城外,以晶石为注,决斗定国运!”此言一出,讲堂哗然。举子们议论纷纷,有人主张接受决斗以绝后患,有人则认为这是邻国的缓兵之计。叶凌风望着台下的混乱,突然发现,苏婉儿的银针已搭在弓上,直指使节的后心。“邻国要的不是决斗,而是让朕在朝野面前自废灵虚之晶。”叶凌风的声音突然拔高,灵虚之晶的光芒照亮全场,“朕应战,他们便以怨灵干扰;朕不应,改革派的正当性便被质疑。这是一场必输的局。”他突然暴起,一剑挑飞木盒,人头滚落台阶。举子们惊呼避让时,叶凌风已将使节的佩刀踩在脚下:“告诉你们的国王,朕的灵虚之晶,不是赌注。三日后,朕将以百万百姓的名义,将他的野心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使节的冷笑还未出口,叶凌风的剑已贴着他耳畔削过,将他的黑袍割成两半。黑袍落地的瞬间,众人发现内衬绣着与血月祭坛相同的符文。苏婉儿的银针瞬间洞穿使节的手腕,逼他交出暗藏的血祭法器。“这是……”使节的脸色瞬间惨白,“这是我国镇国神器‘血影幡’,你们动不了它!”“是吗?”叶凌风的灵虚之晶突然光芒大盛,竟与血影幡产生共鸣。他暴喝一声,晶石射出一道金光直取血影幡的幡心。幡心应声而碎,使节发出惨叫,他的身体竟如蜡像般融化。台下的举子们惊恐地后退,叶凌风却突然发现,使节融化的血肉中浮现出一个透明的身影——正是当日在血月谷被他吞噬的皇帝意识!“叶凌风,你赢不了!”虚影的声音如从九天传来,“只要邻国的血影幡存在一日,我的意识就能借幡重生。而你……”虚影突然指向叶凌风胸前的晶石,“你的晶石已因今日的共鸣出现新的裂痕。等到裂痕遍布之日,便是灵虚气运断绝之时!”话音未落,虚影已没入血影幡的残骸中。叶凌风望着手中碎裂的幡心,突然发现,晶石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他的黑袍无风自动,灵虚之晶的光芒开始出现血色。“婉儿,传令黑袍军,三日后在灵虚城外布置‘九鼎朝圣阵’。我要让邻国的血影幡,在百万百姓的见证下灰飞烟灭!”叶凌风的声音突然冰冷如霜,“朕的裂痕,正是他们的坟墓!”九鼎朝圣阵三日后,灵虚城外的校场再次成为举世瞩目的焦点。九尊青铜鼎按乾八卦排列,鼎中燃烧的不再是邻国边境的投影,而是九处血祭遗址的实时影像。叶凌风站在中央高台,黑袍在晨风中化作金色光羽,灵虚之晶的光芒虽带血色,却更显锋芒。邻国的军队如约而至,他们的帅旗上绣着与血影幡相同的符文。镇北将军策马而出,他身披血色重铠,手中握着一面新的血影幡:“叶凌风,你可知今日的九鼎,已成你的送葬之礼?”“是吗?”叶凌风突然将灵虚之晶掷向高空,晶石在日光下划出一道血色轨迹,“朕的九鼎,可不仅仅是投影法宝。它们还能将敌人的法器反制为祭品!”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九鼎突然射出金光,直取邻国军队中的血祭法阵。镇北将军的血影幡虽极力抵抗,却仍被九鼎的金光牵引,幡上的怨灵开始被抽取。“不可能!”镇北将军的咆哮声中,血影幡的符文开始剥落。叶凌风的剑指向幡心,“灵虚归一,血影破境!”晶石突然射出一道金光,直击幡心。幡心应声而碎,镇北将军发出与使节相同的惨叫,他的身体竟也如蜡像般融化。台下的百万百姓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叶凌风望着鼎中消散的怨灵,突然发现,自己的灵虚之晶裂痕正在以更快的速度蔓延。他暴喝一声,催动晶石与九鼎共鸣,将裂痕中的怨灵彻底净化。当最后一丝怨灵被驱散时,叶凌风的黑袍化作金色碎片,灵虚之晶的血色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邃的幽蓝。他望着掌心新生的晶石,突然明白,这场危机,不仅让灵虚王朝击退了外敌,也让他的灵虚之晶完成了最后的蜕变。“陛下万岁!”百万百姓的欢呼声如山呼海啸,叶凌风望着台下的海洋,突然发现,自己不再是那个孤身奋战的少年。黑袍金纹,已化作千万人的信仰。身世之谜然而,胜利的余温尚未褪去,叶凌风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记忆碎片。那是皇帝记忆中被刻意隐藏的部分:二十年前的血月祭坛上,一个婴儿被李伯抱出石台,而石台上的玉棺中,漂浮着的尸体竟与叶凌风的面容如出一辙。“这不是我的身世!”叶凌风的剑插在地上,金冠压得额头生疼。苏婉儿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凌风,太医院的典籍中,有关于你的出生记录。你本是二十年前血月祭坛的祭品,却被李伯救出。”叶凌风转身,灵虚之晶的光芒照亮了苏婉儿手中的竹简:“当年的祭品共有两人,一个是被李伯抱走的你,另一个是被皇帝收为养子的‘皇子’。可那皇子三岁时便因血祭后遗症夭折,而皇帝却对外宣称他长大成人,甚至……”她的声音突然发颤,“甚至将你的相貌作为皇子的面容。”叶凌风的指尖突然渗出鲜血,他咬破中指在竹简上画下灵虚纹路。纹路突然发光,竹简背面显现出一行被隐去的文字:“真正的皇子,乃血祭之源,其命格与祭坛相绑。欲保王朝气运,必舍皇子之命。”“原来……我才是那个被替换的皇子。”叶凌风的声音突然冰冷,“李伯救我,是为了阻止血祭;而皇帝收养假皇子,是为了掩盖真相。可当假皇子无法承受血祭反噬时,他便转而利用蚀骨烟,让自己成为新的祭坛核心。”苏婉儿突然抓住他渗血的手:“如今血祭已被破除,你已不再是祭品。我们该做的,是彻底摧毁祭坛的根基,让这一切再无卷土重来的机会。”叶凌风望着手中的竹简,突然发现,祭坛的真正核心并非皇子或皇帝,而是灵虚王朝的气运本身。他暴喝一声,灵虚之晶射出九道金光,直插皇宫地下的血月祭坛遗址。随着金光收敛,祭坛遗址中的血池开始干涸,玉棺化为齑粉。叶凌风的剑指向苍穹,厉喝一声:“灵虚归一,血月永灭!”整个灵虚城在震动中恢复平静,而叶凌风的黑袍金纹,已化作新的图腾。“婉儿,传朕旨意,即日起,血月谷改为‘归一圣地’,供百姓朝拜。朕要让所有人记住,灵虚的未来,由我们共同书写!”叶凌风的声音在城楼上回荡,百万百姓的欢呼声再次震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