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天龙祭（3）

“仁凤夏家的主导下，天龙祭的准备工作似乎已经顺利完成。只是，天道宫女的健康状况持续恶化...不知道能否参加天龙祭的演练。”

御前会议是皇帝亲自主持的宫中最高会议。大部分的实际事务在常会上已经解决，但皇帝需要亲自确认的重要事项往往会提交到御前会议。在正宫觐见室里，许多高官低着头坐在云城皇帝面前。云城皇帝用冠冕下的威严目光俯视着臣子们。三大文官：尚书令、中书令、门下令。武官则有大将军、青龙将军、副帅将军。

在他们后面排列着许多低着头的高官，等待着云城皇帝的下一句指示。

“天龙祭虽然是祈求一年平安的重要仪式，但若因此损害天道宫女的身体状况，将其置于祭坛之上，恐怕不太合适。”

“据天龙斋的女官长报告，虽然能勉强站立，但若勉强，可能会发展成大祸。”

“明天就是天龙祭了，这真是令人担忧。”尚书令仁善录的报告让云城皇帝的表情变得阴沉。“先观察一下公主的身体状况吧。”“是，陛下。”

大臣们齐声低头，回应云城皇帝的旨意。“这次负责天龙祭的仁凤夏家的家主何在？”随后，皇帝如此指示，大臣们中间仁凤夏家的家主下恒石低头出列。

“能在皇上御前请安，真是无比荣幸，陛下。”

“听说仁凤夏家为了这次天龙祭准备得很辛苦。”

“不敢当。作为臣子，怎能对这彰显青道国威的天龙祭准备有所怠慢呢？”仁凤夏家的成员们无一不是对权力垂涎三尺的人。

云城皇帝并非不知道这个事实。作为长期统治者的眼睛，自然具备了洞察人贪婪的能力。

然而，作为下属使唤的人，那些明显贪婪的人反而更方便。因为他们的大致行动都能预见。

“这么看来，我和仁凤夏家的缘分也很深。我的忠义妃夏彩琳出身于仁凤夏家，我视为珍宝的太子的德妃夏月也是仁凤夏家的女儿。”

“我们仁凤夏家真是无比惶恐。”

在正宫中占据云城皇帝第四妃位的忠义妃夏彩琳。她曾是云城皇帝还是太子时玄武宫的主人。

虽然不像正善仁家那样在各个要职上安插了许多人，但仅凭成为皇帝的亲戚，仁凤夏家就能大大树立权威。

然而，与尚书令仁善录、副帅将军高仁昌石、贵妃仁荷宴等出身于正善仁家相比，仁凤夏家总是稍逊一筹。

“忠义妃夏彩琳和德妃夏月也为这次天龙祭付出了很多努力……我应该亲自表彰她们的功劳。”

“无比荣幸。”

“月啊。这次天龙祭是我们仁凤夏家树立权威的绝佳机会。”正宫的人很少进入后宫。然而，由于天龙祭准备的特殊时期，白虎宫几乎每天都有外妇出入。

云城皇帝的第四侧室忠义妃夏彩琳，作为白虎宫的贵宾，与德妃夏月交谈着各种话题。她不仅是同为仁宗妃嫔出身，而且已经有过后宫生活的经验，所以能给夏月很多建议。

当然，像仁宗妃嫔出身的人一样，她们的目的大多是物质上的。“我在后宫做贤妃的时候，几乎没有机会这样提升自己的权威。”

“听说中贵妃在准备这次天龙祭时，得到了很多豪族的帮助。摊贩的数量应该非常多，烟花也会盛大地燃放。”

“你得做到那个程度才行。仁宗妃嫔对你寄予了很大的期望，月儿。不能放松警惕，明白吗？”夏德妃点了点头，观察着中贵妃的表情。

经过长时间准备的天龙祭就在明天。计划中的事情非常多。

祈祷庆典能够顺利结束，夏德妃恭敬地喝了一口放在托盘上的昂贵茶水。

*

-‘天龙驾到-！大家让路-！’

巨大的太成门开始沉重地打开。

太成门前的天龙大道。聚集在那里的无数百姓开始鼓掌欢呼。这是一年中唯一宫内开放的时期。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宫内是无法参观的。

百姓们为了参观皇子居住的宫殿，涌向了能演场。

当然，即使进入了这个巨大的天都宫的入口能演场，也看不到皇子居住的本宫。重要的是能够进入宫内。太阳高挂在天空。

这是祝福一年，吃喝玩乐的天龙祭的日子。

从现在开始到深夜，大家一起忘却世俗的烦恼和悲伤，尽情欢笑玩耍。广阔的能演场上摆满了各种摊贩。庆典总是聚集财富。趁此机会，全国各地的商人们纷纷摆摊招揽生意。

天都宫的护卫队全部集合也无法填满的能演场。然而，数万百姓涌入填满的景象实在是壮观。甚至能演场内的空间也不够，太成门外延伸的天龙大道上也挤满了人。

每个人都笑容满面。从白天开始就醉醺醺地唱歌的人也不少，女人们交换着花牌和斗草，男人们则投掷骰子或买油腻的肉吃。

“哇啊！真热闹！”

和我一起爬上太成门旁的城墙的妍丽感叹道。

果然，眼前的一切都挤满了人群。为了看一次天龙祭而从地方上来的人也很多，本来就人满为患的皇都自然更加混乱。

“那里是祭坛吧！规模真大！”

能演场最里面准备了一个宏伟的祭坛。

到了晚上，天女会在这里升起，祝福一年，并与主持人一起放飞风筝。

与此相应，百姓们也会一起放飞风筝，将夜空填满，这就是天龙祭的尾声。因为还会放出大量的烟花，所以那场面真是壮观。甚至有人为了看一次而从边境赶来。

“那边是皇上用餐的地方吧！”

灵演台最里面矗立着一座宏伟的大帐篷。规模比一般的房屋还要大。云城皇帝亲自进入享用晚宴的地方。附近一带人少得不可思议。

只有近百名禁宫的武士在守卫。即使是对百姓开放宫殿的日子，也不可能接近皇上。

太阳落山，天龙祭进入高潮时，云城皇帝也会亲临现场，与高官们举杯。为了避免发生不愉快的事情，附近连一只老鼠都无法入侵。

“小摊真多！在太阳下山去工作之前，得好好逛逛！”“妍丽啊，你不用去白仙宫工作吗？”“当然，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一年只有一天的节日，怎么能窝在白仙宫里呢！”

妍丽随后拉着我的胳膊下了城墙，在小摊间穿梭，买了各种吃的。

可能是平时只吃国饭的反作用，兴致高涨得不得了。吃了一串烤串就仿佛尝遍了山珍海味，眼泪汪汪的样子让我都觉得可怜。

该死……

下次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好好告诉她什么是真正的美食……反正我下午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

赤宫的武士们可能会忙得不可开交，但正如白仙宫的武士所说，这是个闲职。太阳落山时，只要上台与仁贵妃对峙一下就行了。

只是……果然，涉及到夏德妃的事实让人无比不安。即使身体需要休息，精神也必须保持清醒。夏德妃特意让我上台，意味着从那时起可能会发生任何事情。

*

“……你倒是玩得很开心啊。”“……对不起。”

武士长张来可能是看到了我吃各种食物的样子，瞪大了眼睛。

作为禁宫的武士长，需要守卫的地方太多，光是管理人手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是早就说过我的座右铭了吗。我是个想少干活多赚钱的人……作为白仙宫的武士，只要尽到本分，剩下的时间做什么武士长都无权干涉。

“……不是责备你。时间倒是准时到了。”“要去台上，是往这边走吗？”“是的。我给你一块令牌。出示这个，守卫的士兵们会让你进去。”

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一路走到台后，向赤宫的武士们出示了令牌。

他们看到武士长的印章后，仔细打量了我的脸，然后满头大汗地引导我进去。讲台后面展开的空地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帐篷。

有些帐篷简朴，有些则非常华丽。光看外观就能猜到哪些帐篷里有贵宾。

靠近内宫的帐篷，每个帐篷都有大约二十名护卫士兵。从这里开始，似乎是高官或与之相当的人居住的帐篷。

由于有很多外人进入，绝对不能发生任何不纯的事件。敌宫的士兵们都紧张地站着。穿过所有这些华丽的帐篷，再穿过，进入了最里面的大帐篷。

到了这个程度，与其说是帐篷，不如说是用布搭建的建筑。想到准备这一切的印封河的人们，真是辛苦了。

在敌宫士兵的引导下，进入了绣有朱雀图案的帐篷。

进入华丽的内部，许多朱雀宫的侍女们挤满了内部。虽然是帐篷，但有三扇中门，每扇门都有至少三四个人站岗。各种家具也摆满了，规模真是惊人。

穿过那些中门，终于见到了这座巨大帐篷的主人，贵妃仁荷宴。

“我是白仙宫的雪太平。今天能在讲台上站，真是荣幸。”我低头行礼，环顾四周。坐在简朴的轿子上，接受侍女打扮的仁贵妃映入眼帘。

仁贵妃转过头来，一看到我，脸色瞬间变了。“哦...你...”声音的语调瞬间提高，然后又尴尬地压低了声音。

然后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喉咙，用冷嘲热讽的语气继续说道。“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是的，我还有很多不足。”“知道了就好。”

态度有些生硬。似乎认为这样对待是正确的。

再次接受侍女的打扮，看着镜子，但用余光偷偷观察我。我咽了口唾沫，说道。

“打扮时打扰了，很抱歉。既然您已经看到我来了，我将在讲台上见您。”“等等。”“...是？”我正要行礼离开，但仁贵妃抓住了我。

然后仔细打量了我一会儿，叹了口气，说道。

“我没有让你离开，你怎么擅自判断。你这个不知上下的人。”“对不起。”仁贵妃变得更加傲慢。原来如此...她自己似乎已经制定了一些对策。

与其他人相比，用更严格的标准对待我，这似乎是仁贵妃为了平衡自己心情的一种策略。

然而，用余光观察我，担心我是否真的受到了心灵的伤害……这毫无意义。“……你拿着真剑，站到台上。”接下来的话让我一时语塞。

我不会对人挥舞真剑。即使是在人前拔剑，那剑也只会指向事物或动物。“好啊……”“你要拒绝太子妃的命令吗？”

“”

...

“你真是无可救药。那样做，你怎么能在天都宫待下去？”周围的侍女们咽了口干涩的唾沫。惹怒朱雀宫的主人毫无好处。仁贵妃唯独对我如此严厉，这让我感到十分奇怪。

然而，贤堂似乎并不在意，轻轻抚摸着仁贵妃的头发。看来他已经大致察觉到了情况。“还是说，你有不拔剑的理由？”

“……事实上，童年时杀人的记忆至今仍留下深深的创伤。那件事至今仍在我的心上留下痕迹。”

“……哼。”

仁贵妃皱起了眉头。

我触碰了她的逆鳞，这似乎让她很不舒服，但她又不能表现出歉意，只能奇怪地皱着眉头。仁贵妃真的下定决心了。

她紧咬牙关，试图推开我……我甚至感到了一丝感激。原来如此……该死……仁贵妃……也许在四大宫中，最关心我的人……就是仁贵妃……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总之，你这个狂妄的家伙。这次我一定要在台上纠正你那无根无据的精神。”

“我会努力展现完美的样子。”“……滚开。”

我起身再次低头行礼，然后走出了帐篷。果然……不愧是太金妃的主人，最有权威的太子妃，仁贵妃。她明辨是非，精神比任何人都成熟，清楚地知道该如何举止……

“呼……”

走出帐篷，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突然抬头看天，夕阳正在西下。“目前还没什么问题……”果然是仁贵妃……

我一直相信……

*

站在高高的讲台上，握住了宝剑。

行动方针与生日庆典时相似。适当交换剑，然后故意输掉就可以了。

为了让仁贵妃展示她的剑术，我打算适当施加压力。她可能更希望这样。

-‘哇啊啊啊啊！’

-‘看讲台！’

即使讲台开放了，也不可能让高贵身份的人近距离看到。

天龙祭的讲台非常宏伟，但与聚集百姓的讲台相距甚远。只能勉强辨认出人影。这样的距离是为了防止有不轨之心的人投掷暗器或箭矢，侍卫们能够及时反应。

节日的气氛和热闹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保护重要人物。这也是不得已的。

-‘是仁贵妃！确实拥有与朱雀宫相称的姿态！’

坐在附近的大多是宫廷高官，其中大部分是高级官员。

节日的气氛已经非常热烈，不少人都喝醉了。仁贵妃在侍女的护卫下登上讲台，握住了剑。然后双手合十，向高官们行礼。

“这是一个吉祥的日子。愿天龙守护的天都国威延续到明年。”

说完这番话，她看着我，拔出了剑。剑尖轻轻一抖，剑柄末端的香囊也随之摇晃。握住剑柄的手指……一如既往地微微颤抖。

看到这一幕，我轻轻闭上眼睛又睁开。“我是白仙宫的武士雪太平。”举起剑鞘，低头行礼。然后缓缓拔出剑。

在讲台对面，无数人的注视下，仁贵妃站在那里，姿态优美。

即使是挥剑时，也不能失去那份气质，这就是太子妃。穿着红色宫服，挺直腰板，显得非常威严。抬头看向那双充满斗志的红眼睛，火焰般的头发上插着金簪。我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真心对决，仁贵妃连一回合都撑不过。需要适当手下留情。

但如果过于手下留情，会伤到仁贵妃的自尊心。她对武艺有一定造诣，并为此感到自豪。为了确认她的感觉有多敏锐，第一回合稍微用力一点吧。这样想着，我迈出了第一步。

然后，第二步就不需要了。

在低姿态下，只需一次跳跃就能到达仁贵妃的面前。瞬间缩小的距离让银妃的眼睛瞪大了。

尽管如此，银妃的身体还是准确地回应了我的攻击。上次诞辰祭时也承受了这样的攻击。-咔嚓！

仁贵妃敏捷的剑术避开了我的攻击。

她咬紧牙关。即使避开了，剩下的冲击也似乎难以承受。然而，剑尖上的细腻感更加精进了。

从去年诞辰祭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在这段时间里，仁贵妃一天也没有间断地持续锻炼。仿佛要证明这一点，银妃以更快的动作挥舞着剑。-呼！

他后退一步避开了横扫。

仁贵妃似乎已经知道我会避开，进一步上前挥剑。一连串的动作几乎像是连续动作。

-哗！呼！呼！

然而，接下来的几次剑击都没有接近我的身体。

几道剑光划过，但除非我故意去接，否则那剑不会碰到我。

我四处躲避剑尖，仿佛在说“你也试试挡住这个”，转身横扫剑。-咔！

就在那时，仁贵妃再次避开了我的剑。...变故就发生在这个瞬间。-咔嚓！

-哗啦！“...什么？！”

仁贵妃短促地叫了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仿佛有什么东西洒在了脸上。剑尖上系着的香囊似乎被解开了。然而，看起来却像是被紧紧地系着。

仿佛中了魔法般自行解开的香囊，将其中内容物倾泻在贵妃的脸上。那微小的颗粒，连近在咫尺的我都不易察觉。祭坛下的人们恐怕更是无从得见。

尽管那香粉呈现出深沉的粉末状，覆盖在身上，但因贵人却奇迹般地挥剑，成功地牵制了我的动作。“呃..!”

我迅速向后跳了一大步，拉开了距离。

然后我放低姿势，握住剑柄，观察了仁贵妃的状态。因为可能会有更多的攻击袭来，我必须做好准备。然而，仁贵妃并没有处于可以对我进行额外攻击的状态。“咳，咳。咳！咳！”

-咚，咚！

隐约听见银铃般的笑声，伴随着剑刃在地板上滚动的声响。高台下的官员们瞪大了眼睛，惊讶不已。

身着宽松宫服的贵妃，如此姿态谦卑地抓住自己的衣领，随后便开始不停地打喷嚏。“呼哧...呼哧...呼哧...！咳！”“...这，是贵妃娘娘？”

一看就知道状态不太好。

不久，脸开始变红，似乎头晕目眩，手撑在地上。

可能是由于盛夏的酷热暂时昏迷了。原来中暑是突然发生的。我赶紧把剑收起来，跑向贵妃。“仁贵妃娘娘，您还好吗？如果太晕的话，请先直接躺在地上吧！”赶紧朝仁贵妃那边看去，她的身体状况一眼就看出不妙。

浑身发热，冷汗直冒。

那双眼睛一瞥，平日里那炽热如火的眼神已黯淡无光。他用那双混沌的眼睛打量着我……又开始不停地打喷嚏。

“呼，呼……呼……”

“这，您最好先下到讲台下面。我来扶您。快……下去……”“呼……呃……呼呃……”

由于长时间不停地打喷嚏，身体无法支撑，他判断应该先下到讲台下，让议员们看到。‘...这是什么奇怪的香味..’

与此同时，一种奇怪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赶紧用衣领捂住鼻子，屏住了呼吸。“仁贵妃娘娘。您听得见我的话吗？仁贵妃娘娘！”

“那……是的，听见了……”

“您能分辨出我是谁吗？请先起身，宸妃娘娘！”“是啊……分辨……分辨得出……白仙宫的……雪太平……”

“是的！我们先下去吧！我的贵妃！”“是啊……我怎能忘记你……”“……咦？”瞬间感到一阵寒意。

贵妃抓住我的衣领，抬起头低声说道：“我从未忘记你……”

平时那坚定的声音已不复存在。声音颤抖。那声音是多么的悲伤……幸运的是，那声音如此低沉，台下的人应该听不见。

“或许……你能……抱我一次吗……”

“”

...

“那天在白石山上背你时的记忆……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本不想说这些的……”

“”

......

“我试图忘记……呃……呜……明明是这样的……看来那只是反效果……”在众多人注视的台上。

贵妃抓住我的衣领，猛地抬起头低声说道……她的眼神……无比混沌。仿佛被什么迷住了一样。一看就知道无法正常判断。

我眨了眨眼睛，咽了口干涩的口水。这是……如果不集中精神……就会死……呼！

我赶紧松开贵妃的衣领想要离开，但贵妃却更紧地抓住我的衣领，声音颤抖。“留在我身边……”

贵妃一边努力保持清醒，一边打喷嚏，低声对我说：“我的命令……留在我身边。”

“”

...

贵妃因艰难地喘息而努力保持清醒……她的眼睛朦胧。仿佛被什么迷住，完全失去了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