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司会审
送走郑朝山后，赵平安带人到了大理寺。
三司会审，大理寺负责审讯。
途中鱼钩儿介绍了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御史大夫的情况。
刑部尚书姜轩，出身凉州，是一个混血儿，年轻时候，入赘马家，因此得以举荐入朝。
他办案喜欢用酷刑，常把律法挂在嘴边，所以得了个“骡子”的外号。
言外之意，就是杂种。
大理寺卿萧听泉，出身皇后一族，皇帝登基以后，才上位。
之前一直赋闲在家，常出入烟花之所，据说是个风流人物。
御史大夫魏亮，真正的平民出身，因冒雪上山采药救母而闻名于世，得以举孝廉入朝。
为官三十年，起起伏伏，他从来没有向权贵低过头，被同僚称为铜豌豆，被百姓称为青天！
如今官居三品，家中老妻仍要每天做豆腐，上集市售卖，来养家！
“还有这种人？”
“我们的人，盯了他十年！如果他是装的，那他太可怕了！”
“扩大范围！不能只盯着他，还有他的孩子，同学，老乡，主要是那些一年见一次，或者两三年见一次，关系又十分亲密的，明白？”
“您的意思是、他一直在演戏？”
“身居高位，能够历经两朝而不倒，还能博得一个好名声，世界上哪有这么完美的人？”
鱼钩儿点点头，“我会派人去查的。”
“另外，盯着萧听泉，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理寺。
萧听泉第一个站起来，笑道：“平安郎，别来无恙啊！”
“刚打了一架！”赵平安嘿嘿一笑，从鱼钩儿手里，接过一个锦囊，塞给了萧听泉。
“草原红枸杞，吃过的，都说好！”
萧听泉哈哈大笑几声，给了赵平安一个“你懂我”的眼神，“今日会审，就等你了！”
他转过身，不留痕迹的把锦囊收入袖口，然后指着左手边的官员说道：“刑部侍郎刘宏建，曾任刑部主事，先后破获大案，要案无数，被先皇称赞为神探。”
赵平安抱拳行礼，“神探之名，早有耳闻！京城宵小，无不闻风丧胆！今日一见，单单是眼神就让我感到害怕！”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世子只要问心无愧，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放肆！”
“嗯？”赵平安斜了鱼钩儿一眼，“这里哪有你开口的份儿？滚出去！”
“是！”
“下人不懂事，让诸位大人见笑了。”
赵平安再没给刘宏建正眼，并且略过刘宏建，看向对面。
萧听泉介绍到：“御史中丞，孟德！魏大人的左膀右臂！京城有名的清流人物，平康坊至今流传着他的传说。”
听到“平康坊”三个字，赵平安就明白了对方是什么人，立马笑道：“潇湘阁的秋香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非常仰慕孟大人这样的清流雅士，今晚我做东，孟大人一定要给我个面子！”
“世子风流，当真是我辈楷模啊！”
“哈哈哈哈——”
一切尽在不言中。
“萧大人不要迟到啊！”
“一定，一定！”
萧听泉亲自指引赵平安落座，然后下令，把犯人带了过来。
“罪犯刘章，原三门峡守将，朝廷敕封忠武将军，没错吧？”
“没错！”
刘章跪在地上，一身白色囚服，带着紫黑色的血迹，虽然没有戴着手铐脚镣，但后背和琵琶骨的钢钉，说明有高手封死了他的奇经八脉，暂时没了战斗力。
“三月初一那天，伙同通缉犯万鹏，圆真和尚，冯四海，聂云波，李甲城等人，在三门峡，刺杀靖边侯世子，赵平安，是否属实？”
“是！”
刘章歪头看向赵平安，“世子，咱们又见面了！”
“是啊！以这样的方式见面，我很心痛！堂堂朝廷四品的监门大将军，竟然跟江湖上的草莽相勾结！你图什么？”
赵平安叹了口气，“至今我还记得，你介绍三门峡美食的时候，那股发自骨子里的骄傲。”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跟你不一样，有个好爹！”
“你认为有个好爹很好吗？”
“至少能少走几十年弯路！最不济也能当个混吃等死的纨绔。”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刘章猛然一怔。
赵平安笑道：“你以为有个好的出身，就能改变人生！实际上，我们在享受家族荣耀的同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刘章点了点头，“看来，贵族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这么说，你见过别的贵族？”
刘章一愣，紧接着连连摇头。
“我就见过您！”
“老实交代吧！何必为难自己呢？”
刘章扭过头去，笑道：“你觉得我会怕吗？”
赵平安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但我知道，一旦用刑，会很疼！”
“哈哈哈哈——”
“没想到世子竟然如此幽默。”
“平安郎，跟他废什么话？这种顽固分子，我见多了！上刑吧！三司衙门，有的是擅长刑讯的好手。”
赵平安端起茶杯，冲孟德示意，然后叹了口气，说道：“他好歹是条命啊！”
“赵平安，别假惺惺了！当初在三门峡，你可是当场就要杀了我！”
“那会儿我是气急了！后来一想，你还有家庭，总得为家人想想吧？”
“你混蛋！”
刘章瞬间暴起，被两名衙役死死的按住。
萧听泉猛地一拍醒木，“大胆狂徒，朝堂之上，还敢放肆！拉下去，先打二十棍！”
几个衙役立马拉着刘章到了院子里，按在条凳上，一顿收拾。
由于修为被封，打了十多下，刘章就吐血了。
赵平安不得不提醒一下，省的被人下了黑手。
“刘章，老实交代吧！你背后是谁？”
“呸~”一口血水，落在地上。
赵平安继续说道：“我很清楚，你只是一把刀！你能成长为四品将军，守卫三门峡，说明你有真本事！只要你配合，我可以向陛下求情，怎么着也能活命啊！”
“当然，你要是还想带兵，也可以去北地，加入乞活军，赎罪！”
北地乞活军，都是大顺监狱里的重刑犯，最低标准是手上有人命。
大顺律例，斩首敌酋十颗，可免死罪，获得新生！
他们是战场上的炮灰，也是最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