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符箓缓解
方才一起身，陈祁一下子就觉得从丹田起，一股剧痛传遍全身。
等他倒在地上抽搐着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身上的痛感一下子就减弱了不少。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他发现除了痛感降低，他的四肢也开始有些不听使唤，像是被麻痹了一般。
如此又过了五息之后，痛感完全消失了。
又过了两息，麻痹感也消退了。
这时，满头大汗的陈祁才在辛绍的搀扶下重新坐回了凳子上。
“小陈祁，感觉如何。”
辛老仔细打量了一下陈祁的状况，开口询问道。
陈祁张了张嘴，却感觉那种酥麻感还未完全褪去，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嘶哑地把话说了出来。
“辛老，我没事了。”
说罢，朝着四周关切的差役们笑了笑。
只是那带着汗水又异常苍白的面容，可不像没事的样子。
关于刚才的剧痛，被齐庙祝叮嘱过的陈祁已经后知后觉地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灵毒集发。
“你体内灵毒未清之时，偶有剧痛袭身，此乃灵毒急发之兆。
“来如疾风，去亦无痕，唯有咬牙忍耐，方可安然无恙。
“待体内灵毒渐消，其痛自减，发作愈稀，直至尽去无踪。”
陈祁脑子里回想起齐庙祝说的这段原话，嘴角闪过一丝苦涩。
‘齐伯啊齐伯，你也没说发作的时候如此疼得厉害啊。’
又缓了几息之后，陈祁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胸口附近还有香火和灵气气息残留，以及些许残余的灰烬。
根据之前使用土护符的经验，陈祁知道这是符箓刚被使用的迹象。
‘看来刚才是某个符箓帮我减少了疼痛。’
同时，辛老也吐出一口烟气，解释道：
“小陈祁，刚刚我用了封身符，今天若不是这符箓，今天你可就有得罪受了。”
而听到封身符三个字的陈祁，立马想到了破碗给出的那段绘制和使用封身符的影像。
‘没想到这封身符还能这么用……’
陈祁这边正想着，一旁的辛绍却出声了。
“阿公，这封身符不是用来对敌的么。”
陈祁的疑惑倒是被他说了出来。
但辛老这边，又抽了一口烟袋之后，拿着烟袋锅就在辛绍的脑袋上轻敲了一下。
等自家这大孙子“哎哟”一声叫了出来，才没好气地说道：
“符箓一道，千变万化，封身符能制敌，正因其可麻痹身躯，隔绝感知，使人失去反击之力。
“而小陈祁灵毒发作，亦需封闭感知，麻痹躯体，以减轻痛楚。
“行事当因势而变，切莫拘泥教条。”
说完这一句，他也不等辛绍反应，转头朝自家班头问道：
“班头，小陈祁身上的灵毒为何如此厚重？”
却是方才他借着给陈祁贴封身符的功夫，快速地查探了一下陈祁的身体。
发现陈祁体内灵气并不算多，可相比之下灵毒的数量却有些多了。
“皆因何家一案所致。”王班头没有多说细节。
不过陈祁因公差沾染了灵毒，倒是让在场的几个差役眼中又多了几分认同。
接着，王班头又说道：
“辛老，从库房再取两张封身符，给陈祁备着吧。”
可听到班头吩咐的辛老却摇了摇头，说道：
“班头，库房封身符已经用尽了，得等我再行绘制。
“这个本来倒是好说，只不过差房的灵墨也要没了，制备灵墨的灵石更是完全用尽。
“以现在灵墨的库存，若是绘制几张蛀脑符还行，但想要绘制封身符却是不够的。
班头，要不然你再去司里问问灵石的事情？”
辛老本想让自家班头去司里再厚着脸皮预先支取一些，却没曾想对方直接从衣襟里掏出一个灵皮袋。
打开封口后，往辛老手里一放，惹得辛老瞬时两眼放光。
徐胖子也凑上前来，等看到灵皮袋里的东西，立马惊呼起来，同时略显激动地朝王班头问道：
“班头，这么多灵石从哪里来的。
“虽然里头灵毒忒多了些，但光从数量来看，怕是比咱差房半年的灵石供给都要多了。”
王班头那独眼一转，指了指陈祁，说道：
“何家一案所得，都是陈祁的功劳。”
有了班头的这番说辞，不仅众人看向陈祁的目光再次起了变化。
“豁！没想到啊！小陈祁，你这还没进差房，就做下这么大的事情。”
看到这么多灵石，「粽子」罗平直接上前，拍了拍陈祁的肩膀。
“改明儿得空了，我请你喝酒。”
但立马的，他身上又挨了一下。
“喝酒？喝什么酒？你是身子长好了？皮痒了？
“敢去喝酒，小心你的皮！
“你个酒蒙子，别带坏人家陈祁。”
张婶先是狠狠地瞪了罗平一眼，让后者直接身子一缩。
接着他又转过头来，对着陈祁完全换了一副面孔。
只见，她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陈祁，说道：
“小陈祁，看你也应该十七八了吧，可有婚配。
“若是没有，让婶子给你介绍介绍，包你满意。”
这么一说之后，饶是陈祁两世为人，也有些招架不住，连忙直摆手。
嘴里嘟囔着“大丈夫未立业，何以成家”之类的话语，惹得众人都笑了起来。
而方才一直有些严肃的辛老，此刻脸上也有了笑意，他和善地朝陈祁点了点头，又继续朝王班头说道：
“如此一来，灵石便够了。等明日里我去采买差房物资时，一并把灵墨所需的东西准备好，便可以开始绘制了。”
“好，劳烦辛老。”王班头顿了顿，像是想起了某事，又朝辛老补充道：
“若灵墨尚有，午后便先教辛绍、陈祁绘制蛀脑符罢。”
听到王班头这么一说，众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制符一直是辛老的专属。
其他人也不是没想学过，但制符这种事情……
一来，最好有些许灵修底子，能在画符时调动体内灵气，增加成功率。
二来，也太靠天分。
就算一个人靠着堆熟练勉强制作出了最基础的蛀脑符，但只要在制符一道天分不佳，那便是浪费资源。
比如蛀脑符在辛老手中有三成成符率，而到了之前学过的徐胖子手中，成符率甚至不到半成。
这么巨大的鸿沟，可不是勤能补拙能抹平的。
所以，除了辛老自己在督促辛绍有一搭没一搭地学之外，其他人也都息了这个心思。
而自家班头让陈祁一入差房便学制符，他们还是有些惊讶的。
不过他们也马上就是释然了，毕竟有齐庙祝和尉迟巡检的关系在这里，试一试也好。
更何况陈祁还为差房弄回来这么多灵石，也是有功的。
等到时候学不入门，再放弃也没什么。
甚至众人心中还有些暗喜，自家班头终于懂些人情世故了。
而辛老这边，则飞快地瞥了一眼略显沉默的陈祁，沉吟了片刻便点了点头，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