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我在乱世厚积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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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出人头地的机会——不多

“吃绝户?”陆远眸光一惊,倒是没想到蓟瑞丰还有这项本事。

“那蓟老狗专逮着帮内寡妇门缝儿钻,坑蒙拐骗,甚至还下过药。”钱九斤突然“呸”地吐出瓜子壳,细长眼眯成毒蛇缝:

“那杂碎上月逼的刘寡妇吊死在门梁。”

“隔天就把人家闺女卖到窑子——就因那丫头左臀有块梅花胎记,说是能卖高价!”

“如此恶劣行为,刑堂的人就不管么?”陆远好奇地问。

“想管也没有办法。”

“那些女人一旦被骗了身子,变得谨小慎微,不敢多言。”

“还有些傻娘们指望他能照顾一家子,干脆半推半就,最终被他将钱骗光。”

钱九斤越说越气,要不是打不过蓟瑞丰,他现在真想上去狠揍这家伙一顿:

“他来这里,八成是又看上哪个兄弟的女人了。”

陆远颔首,敢情是这么吃绝户的,眼珠子左右晃动两下,拉过钱九斤耳朵:

“你去告诉柴康,给蓟瑞丰放水,让他先赢上几天。”

柴康是赌坊的千术高手,摇骰子的本领更是高强,近乎到了想让谁赢谁就赢的地步。

“远哥,你这是干啥?”钱九斤不解,陆远要给这这卑鄙之人送钱他花。

“听我的,去吧。”

陆远没有过多解释,交代过后,旋即从侧门回家,等他刚走没多久,赌坊内就传出蓟瑞丰兴奋的喊声,

“赢了,赢了,哈哈…老子的运气真他娘的太好了。”

时间匆匆,三日即大暑。

月光透过雕花木窗斜切在地面,三十六盏青铜烛台在夜风中摇曳。

陆远等人赤足踏上冰凉的青砖。

艾草混着雄黄的苦香萦绕鼻尖。

黑色劲装下摆扫过供奉台上的三牲——猪头獠牙滴落血珠,正落在神像的青龙偃月刀尖。

“红棍开山——“

随着瘸腿礼官沙哑的唱喏,三丈长的猩红绸带突然绷直。

陆远瞳孔微缩,绸带尽头赫然是烧至通红的铁盆,炭火里埋着七把交叉的匕首。

他知道这是“刀山火海关“。

昨日邱瑾特意提醒:跨火盆要快三分,否则脚底皮肉会粘在烧化的朱砂上。

火舌舔舐脚掌的刹那,祠堂梁柱突然传来乌鸦振翅声。

陆远余光瞥见曾劲松正在盯着自己。

脚步不由慢了半步,任由火苗蹿上裤脚——焦糊味中,腰间红绸带突然迸出火星,竟显露出暗绣的“忠”字。

“断指立誓!“

牛角匕首寒光闪过,割破陆远左手无名指,血珠坠入铜盆。

混着二十年女儿红的血酒泛起波纹。

仪式进行大半,纹身师父的银针恰在此刻刺入肩胛。

掺着朱砂的公鸡血墨竟在皮肤上洇出竹形——与那面即将授予的火竹令旗一模一样。

口中念念有词道:“凡欺孤寡者,五雷诛灭。”

做完一切后。

众人对着端坐龙头椅的曾劲松,深鞠一躬。

“呵呵,好。“曾劲松对着众人点头一笑,将身侧红棍分别交给几人。

自此,陆远等人出门在外,即可腰别红棍对外扬名。

“陆远,听说你前些日子,一举斩杀了血刃盟数十名弟子?”

仪式结束后,曾劲松主动开口询问。

“回帮主,侥幸而已。”陆远谦虚说道。

“咱们这群混江湖的人,唯有‘谨慎’二字。”曾劲松淡淡一笑,转而严肃,训道:

“侥幸可以说,但不可以做!”

“属下…明白!”陆远不敢迟疑,连忙应道。

“稍后的长红可有钱买?”一旁的闻方思笑着插话。

“回军师的话,这次长红,我不打算要。”陆远如实回道。

一条长红少说三十两银子,除了象征意义外,对他而言毫无用处。他自幼见过太多捧着长红横死街头之人。

“你这想法可不好。”闻方思轻摇竹骨折扇,扇面“运筹帷幄”四字时隐时现,忽然轻笑:

“陆小子可曾读过《鬼谷子》?”

“这长红嘛…恰似溪中卵石。”

“踩着过河是垫脚石,攥在手里…可就是砸脑壳的凶器咯。”

“还请军师解惑。”陆远不解——一条长红能有这么多深意?

“人生一世,贵在一个‘争’字。”闻方思语重心长道,“否则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出人头地的机会——不多。”

出人头地四个大字,深深地击中了陆远心。

他日日盼着、夜夜盼着,带父亲、香姐、大哥大嫂住进大宅,远离那弥漫屎尿味的阴暗巷弄。

“今日的这条长红不错,你仔细掂量。”闻方思拍了拍陆远肩头,起身离去。

“一条破红布而已,哪里不错?”

陆远暗忖了一句,旋即,又好奇起来,既闻方思这般看重,说不定还有玄机在其中。

谁让他们混江湖的就相信气运一说,再说三十两银子虽肉疼,总有法子再赚。

心思一定,陆远一咬牙:买!

想通后,他便大步迈向拍卖厅。

厅内坐满各堂四九仔、草鞋、十二底与红棍,足有三百余人,尽显火竹帮威势。

香主、堂主及帮主则在隔壁雅间歇息聊天。

“远哥,这儿!”钱九斤早占好前排位置,招手示意。

张黑、季铁、滕云见陆远到来,忙起身相迎。

自铁炉街一战后,三人见识了陆远手段,再不敢造次,死心塌地跟着。

既然交流一番,很快吉时已至。

一名绯红薄纱裹身的女子款步登台,裙侧开衩及腿,行动间玉腿若隐若现。

她青丝垂肩,眼尾朱砂痣平添媚色,未语先笑:

“今日新人不少,奴家便先自报家门,免得各位弟兄们不认识奴家为——红鸾堂香主,邬婧琪!”

陆远瞥过她眼尾朱砂痣,暗自冷笑。

红鸾堂名头风雅,实则专事拐卖妇女。

华阴城周遭青楼的“货源”多经其手,香姐当年卖身,便是这堂口牵的线。

一旁的季铁捂着包扎的半边耳朵,眼神发直,恨不得现在冲上去将其就地正法。

嘴里更是没个把门:

“邬香主当真尤物,若能春风一度,死了也值!”

啪!

张黑照其后脑狠抽一掌:“作死别拖累弟兄!谁不知她是副帮主的禁脔?”

“你想睡她,藏在心里想着就是,偏要放屁出来?”

季铁缩脖四顾,见周遭帮众皆口吐秽语,稍松口气:“副帮主日理万机,哪会为句浑话计较。”

见张黑又要揍他,连忙认怂:“黑哥别打,我不说了就是。”

钱九斤素来与季铁不和,故意吓唬他道:

“副帮主掌管刑堂,这些年可没少为了邬香主剁‘指’。”

“你啊,可长点心吧。”

陆远先前一直在铁树林内砍树,对帮中之事并不了解,恍然道:

“岂不是说,邬香主就是副帮主夫人?”

钱九斤嘴角微扬趴在陆远耳中,缓缓道出两字:“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