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蝙蝠侠说，回哥谭了他不打我
在获得超能力的那一天，苏元曾经幻想过。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拥有超能力的自己，有责任去拯救他人，当超级英雄吗？
他很快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没有！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只有普通人的小小私心与欲望，他还有爱着他的家人……他没有任何理由去为了不认识的人犯险，甚至献出生命。
他所享受的福利只有那么多，当乞丐的命何必操皇帝的心？
因此，对他来说，正确的谚语应该是：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然而在这一刻，杨可儿瘫坐在靠椅里，珍珠发卡斜挂在凌乱发丝间，泪水在苍白的脸颊划出两道银线。
而那把布满血腥的红刀离她天鹅般的脖颈只剩三寸，刀身暗红纹路如同血管般鼓动。
这一刻，身体先过行动，苏元还是出手了。
该死！
即便再自私，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啊，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刚认识的无辜少女死去呢？
更何况，他并非没有胜算！
孙吧超能力「小丑」，启动！
小丑可以让他获得极强的平衡性与灵巧，还有对应的少许力量加成，即使不能打败杨泰，也足够自保！
苏元弓身撞开红木餐桌，青花瓷汤碗在半空泼出扇形轨迹，波龙与帝王蟹的残壳洒落一地。
苏元直接使用练习两年半的铁山靠，一击撞开杨泰，让刀刃偏离了方向。
“哐当！”
杨泰被撞得踉跄后退，刀尖在餐桌上犁出深沟。
这个中年男人眼球凸出如金鱼，太阳穴暴起的青筋在吊灯下泛着紫光：“你找死！“
「小丑」！
孙吧超能力「小丑」激活的刹那，他感觉全身关节灌入了液态橡胶，能以人类不可能的角度扭曲。
苏元足尖点地跃上餐桌，意大利真皮桌布在脚下皱成波浪，三支银烛台应声倒地，蜡油在杨泰挥出的刀锋上凝固成血色琥珀。
少年凌空翻转避开横劈，鞋底擦着刀背溅起火星。
“发什么呆，跑啊！”
苏元对着杨可儿嘶吼。
“啊，啊，是！你要小心！”杨可儿哭着起身，向后躲去。
“杀杀杀杀杀杀杀！！！”
杨泰的仇恨值已被苏元牢牢吸引，咆哮声震得水晶吊灯叮当作响，刀光织成的银网将苏元逼向墙。
该死！
苏元被迫使用拳皇泰森的躲猫猫身法，一次又一次如滑腻的鳗鱼般躲开杨泰的刀，但这样躲闪始终是有限度的，他的体力消耗比杨泰要大得多！
必须从杨泰身边钻过去，可现在自己的灵巧度还不够！
除非……
“可儿！”苏元突然大喊，“其实有件事我憋了很久了！”
“什么？”杨可儿一愣，停下了逃跑的脚步。
苏元一边躲闪，一边大喊道：
“其实，从见到你第一面起，我就爱上你了！”
“啊？”
“可恶！”仿佛狂暴化杨泰的老父亲之火被点燃，动作更激烈了。
“所以，请和我交往吧！”苏元大喊道。
“你，你在说什么啊！”杨可儿染着泪珠的睫毛剧烈颤抖，樱唇微张露出珍珠贝齿：“可...我们才认识一下午诶...”
“交往吧！求求你了！“苏元一个闪身避开捅刺，刀尖戳进墙纸迸出石灰。
“都说了不可能嘛！我们根本不熟悉好不好！”
好了，够了！
表白被拒绝的我，已经足够小丑了！
那股来自「小丑」的能力，在短时间翻了十倍！！
现在的我如果去哥谭，蝙蝠侠肯定追着我打！
这就是完全的小丑，完全的苏元，完全的...我！
在苏元足够小丑的行为下，他忽然能看清每粒扬尘的轨迹。
当杨泰因暴怒而动作迟滞0.3秒时，少年以人体工程学不可能的角度从他腋下钻过，运动鞋在地面擦出焦痕。
苏元快步跑到杨可儿身前，拽起她就往外跑：“快走！出去了报警！”
少女拖鞋在满地狼藉中打滑，速度不得不因此降下，身后传来瓷器爆裂的脆响，杨泰已经冲杀到附近。
就在他们即将触及门把手时，空气突然泛起火药味。
“砰！”
双管猎枪的轰鸣震落墙上的油画，苏元看见杨泰腹部炸开的血花与内脏在空中飞舞。
“砰！”
杨泰的身体应声倒地，手中红刀无力脱落。他的眼睛终于恢复了清明：
“刚刚，发生了，什么？”
“好痛，好痛！我的肚子，怎么了？”
苏元与杨可儿震惊地看向门口，管家戴着白手套的手优雅地卸弹壳，伯莱塔银雕猎枪在灯光下泛着死神微笑。
安东·巴甫洛维奇·契诃夫曾说过：“如果在第一幕里挂着一把枪，那么在第三幕里这把枪必须要开火。”
而这一刻，那把枪开火了。
“老爷，您也太没用了。”管家踩住杨泰抽搐的右手，拾起了地上那把暗红色的刀，“明明拿上了那把刀，却连一个大学生都杀不了，最后，还得逼得我出手。”
“王叔，你在做什么？”杨可儿颤抖着发问。
“如你所见。”
管家微笑着拾起红刀，双眼在刹那间变得通红，动作却优雅地像在挑选雪茄剪。
“噗嗤！”
刀身刺入杨泰脖颈，发出沉闷响声，暗红液体顺着波斯地毯蔓延到苏元脚边。
“唔，唔，嘶……”
在苏元两人震惊的目光中，管家死死按住地上开肠破肚的杨泰，将刀刃刺进他的喉咙！
“你，你在做什么！”杨可儿不敢置信地大喊。
“做什么？呵呵，小姐，我只是向您展示，这把刀的真正用途。”
恐惧、绝望与悲伤已经压垮了杨可儿，她无力瘫倒在地上，而苏元也被这一幕吓得不敢动弹。
不是，你们还真是喰种啊……
金木研的痛你们知道吗？
然而就在管家完成时，时间仿佛静止了。
杨可儿的哭声突然停下，管家的表情也突然迷茫起来。
而管家手中的鲜血、地上杨泰的尸体，就像被橡皮擦擦过的铅笔画一样，瞬间消失无踪。
“咦，苏元，我怎么坐在地上？”
杨可儿迷茫地站起身，而管家也略显迷茫地优雅躬身：
“抱歉，好像打扰到小姐你们吃饭了。”
啊？
发生什么事了？
迷茫中，杨可儿担忧地看向苏元：
“苏元同学？你脸色好差，是中暑了吗？”王管家转身鞠躬，胸前金怀表链闪着冷光：“菜品怎么撒了一地？小姐是不喜欢吗？我这就让厨房更换前菜，今日的黑松露确实有些不新鲜。”
杨可儿略感生气：
“都说了多少遍，叫我老板。”
“抱歉，不知道为何，改不过来。”管家苦笑一声。
苏元看着两人发癫的一幕，心里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刚才……发生了什么？
难道，都是我的幻觉？
不，不对劲！
那把刀，只要被那把刀杀死，再吃掉死者的心脏，那个人就会——
在因果、模因，甚至现实层面彻底消失？
“走吧苏元，刚刚谈到哪儿了？哦对，我家突然多的那些怪东西怎么解决？”
杨可儿仿若无事发生般，拉着迷茫地苏元坐回了餐桌，而一旁的佣人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为两人端上新的饭菜。
只有苏元还停留在刚才血腥的一幕上，杨可儿消失的父母与妹妹，管家狰狞的笑容……
这一切，都彻底埋葬在另一条时间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