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的眼睛！
霍华德简直说胡话不打草稿。
“你要记住，你现在享受的这一切都是源自于雾主的恩赐！”
“去乘坐新出现的那辆马车吧，孩子，尽情感受超凡世界的一角，这是雾主赋予你应有的权利。”
这句话还有个言外之意：你一边去，不要来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莫里亚蒂被驱逐了。
不过他也没太过在意这件事，比起自己被安置在另一辆马车，他对八卦那二人之间的关系更感兴趣。
从长相来看他们有些相仿，而且相差的年龄也超过了四十岁。
比起陌生的神父和信徒，亦或者比起情人，这两人更像是父女，不对，莫里亚蒂肯定他们就是父女。
“神父的暧昧对象不是自己的女儿，他还不至于做这种畜生事，来之前似乎特意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那么神父的暧昧对象会是谁呢？”
莫里亚蒂轻轻用食指敲击着太阳穴。
现在的情况变得十分复杂，迷雾教会是不允许神职人员生育的，可霍华德却不只是情妇，连孩子都这么大了，他甚至还给女儿换了个身份正大光明地带在身边。
而且米莱娜看向霍华德的眼神也算不上亲昵和友好，隐约充斥着忌惮和厌恶。
“不过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想要杀死一个超凡者，凶手里最好有一名超凡者或其血亲。”
坐在马车中体会白驹飞跃，莫里亚蒂缓缓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已是黑夜。
“我很喜欢米莱娜小姐的眼神。”
“阴暗的种子往往可以被催生成毁天灭地的巨木。”
坏心眼的莫里亚蒂在这一刻微微垂下脑袋，他摩挲起自己随身携带的怀表，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他暗想：“啊，这不是专业对口了吗？亲爱的米莱娜小姐。
既然你讨厌神父，我接到的委托也是让他死，那我们为什么不能联手……我会为你创造出一个可以亲手杀了他的机会，而这期间和之后都不会有任何人为此受到责罚。”
夜晚的迷雾笼罩迷雾大教堂，凶案现场就在距离教会一条街道的女巫巷。
女巫巷在中世纪时以审判女巫而闻名，而现在则和不远处的肉铺巷一样，开有隐藏式地下酒馆。
这里的路只能容下几个人并排通过。
两名的理事会调查员手持煤油灯，环绕着石板地面上一具内脏完全展露在外的女尸，一时间竟像是在进行某种献祭仪式。
老屋倾斜的窗棂渗出昏黄油光，某扇铁门吱呀着裂开一道缝，雾气立刻挤进去舔舐门廊上剥落的族徽——
那头石雕独角兽的角早已断裂，断口处凝结着暗红苔藓，风掠过时整条巷子立即响起细碎的呜咽。
“啪！”
清脆的声响打碎了呜咽声，一时间女巫巷的一切都被强烈的白光所笼罩，任何人、任何阴暗事物都在光明的笼罩下无所遁形。
这一幕实在是出现得过于猝不及防，等人们反应过来，现场只剩下惨叫：“眼睛！我的眼睛”。
许久后，众人眯着眼睛，费力辨认着灯光源头处的那道人影身份。
紧接着他们就便看到一道黑影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黑影单手手持上千瓦的大电灯朝着他们走来，另一只手装在口袋中，神情从容，好像这缺德事不是他干的。
“左边的调查员是北爱尔兰人，喜欢吃全生牛肉，指甲缝里有灰泥，手背上有烛台尖刺伤到的痕迹，预计是不久前刚因为刮彩票中奖的事和恋人分手，超凡能力和火相关。”
“右面的是苏格兰人，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没什么好质疑的，早上吃了昨天剩下的土豆饼，现在有些腹泻但是强忍着，看着肌肉紧绷的模样……能力是力气很大。”
莫里亚蒂用光照射着那二人的身形又下意识开始分析，把对面二人听得一愣一愣。
他们愣住不只是震惊于对面的男人说的都是真的，而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竟然可以分析出这么多！
要知道，就算会读心术的超凡者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读到如此内容！
最重要的是那名被说是有腹泻症状的调查员容易恼羞成怒，而他一怒就更容易憋不住，这人憋得脸都有涨红，但还要强撑着假装自己无碍。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要问我，我也有问题要问问你们。”
詹姆士·莫里亚蒂拍了拍手中的特大瓦手电：“为什么你们要在漆黑的巷子里用煤油灯调查，而且看上去还是最廉价的那一款——各位还活在中世纪吗？”
“我不懂超凡，也不清楚各位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凸显一种组织的神秘感和氛围感，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不懂超凡。”
“但是手电筒这东西可比煤油灯好用得多。”
“啪。”
他将灯关闭，女巫巷和人们的视野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我瞎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有强光光照会不会更容易观察死者。”
“啪”地一声，上千瓦的强光手电又被重新打开。
“啊眼睛！我的眼睛！”
“啪。”
手电筒又被关闭。
“我瞎了！”
又被打开。
“眼睛，我的眼睛！”
又被关闭。
“我瞎了！”
打开。
“我的眼睛！”
莫里亚蒂开开关关手电筒，来来回回重复了几次，他似乎对在黑夜把玩千瓦强光手电和逗调查员们这件事乐在其中，但是被强光照射的人可就不那么想了。
没过多久，一道呵斥声从巷子口出现，头戴高顶帽的男人从巷子外快步冲了过来：“你在干什么！？”
莫里亚蒂听到呵斥后下意识转身，这时的灯光直直照射在来者的脸上，显得他为人阳光。
“啊！我的眼睛！！！”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内容出现，男人捂着自己的眼惨叫出声。
来者名为瑞文·坎·特鲁希，像大部分侦探小说中都会出现的找茬同行一样，这人和现在的莫里亚蒂一样都是负责伪人案件的侦探，而那两名调查员皆是他的助手。
但和莫里亚蒂有着本质区别的是，瑞文是教会的一员，他高度崇拜神父的那一套理念，认为非超凡者的普通人都是低等的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