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魔鬼的朋友
“分期付款……？”
还能有这种操作？
阿祖继续道：“首付三十美元，每月再支付十美元，那就是一百五十美元。比较起来，还赚了三十美元的利息！对于很多家庭来说，缝纫机买回家就能靠做裁缝挣钱，自然也愿意采用这种负担较小的购买方式。”
“可是……他们每月不还钱怎么办？”
“不还钱，那就把缝纫机拿回来，稍微翻新一下，还可以当新的卖嘛！”
“可是……他们搬家跑了怎么办？”
阿祖摊开双手：“我想，没有人会因为几十美元，就抛弃原有的一切，搬家跑了吧？”
“当然，也不排除有个别信誉不佳、道德败坏的。但个别案例的损失，和分期付款带来的巨大客户群，以及多赚的几十美元利息来说，微不足道，对吗？”
汤普森双手都在微微发抖：“这……这……简直是个天才的点子！”
阿祖淡淡笑道：“汤普森先生，我给你出的这个点子，值八百美元吗？”
“咕噜！”汤普森艰难的吞了口唾沫：“我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杰森和维克，都愿意让你当BOSS了！”
“可是……！”汤普森话音一转，盯着阿祖道：“这么天才的点子，你就这样轻易的告诉了我，就不怕我仍然不降价吗？”
阿祖脸上笑容不减：“汤普森先生，你可以试试！同样的点子，我也完全可以告诉另外两家授权生产商！”
“只是这样的话，汤普森先生您可就失去了先机，损失的远远不止八百美元！”
“商场如战场，一步领先，步步领先！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对吗，汤普森先生？”
“甚至，我也有把握，能说服其他两家联起手来，压制你、打垮你的缝纫机生意！”
汤普森额头冷汗淋漓：“李先生……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和魔鬼做朋友，会非常危险；但和魔鬼做敌人，你就死定了！”
阿祖仍然在微笑：“汤普森先生，你觉得，我们是朋友还是敌人？”
“朋友，当然是朋友！李先生，相信我，汤普森会是您永远值得信任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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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二十分钟，阿祖不仅以成本价拿下了两台二十马力的全新蒸汽机，而且汤普森还非常自觉的附送了一大堆配件。
汤普森是整个湾区，少数几个拥有机械加工厂的商人。
阿祖借用了他的加工厂，接下来的三天，将废钢融化成铁水，倒进准备好的圆盘锯磨具里面。
然后再经过热锻、齿形初加工、正火、淬火和回火等等工序，就得到了圆盘锯的胚片。
最后是平面校平、齿形精修和表面发蓝处理，就得到了合格的圆盘锯片。
三天后，两台全新的二十马力蒸汽机，已经在船厂中安装调试完毕。
用皮带、飞轮和齿轮组，将蒸汽机和圆盘锯连接，再调试对接上锯床。
湾区第一台蒸汽动力锯就此诞生！
这一套搞下来，虽然不简单，但对搞机械研究多少年的阿祖来说，几乎没有动什么脑子。
有了这一台蒸汽动力锯，活动板房的生产速度大大加快。
以前要花几个小时才能锯成合用木板的大木料，现在只需要十分钟！
而另外一台蒸汽机，阿祖则改造成了蒸汽木工铣床，通过更换刀头，加工出凹凸的榫卯结构。
现在，限制生产速度的，反而是搬运那些动辄几吨的巨大木料！
“搞蒸汽动力的起重机和叉车吗？”
看着场地里面，完全依靠人力起重机和几匹夏尔马，费力挪动木料的场面，阿祖的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蒸汽起重机，倒是不算难，早晚一定要造出来。但是叉车……算了，短期内没那条件。”
而身边的杰森，他的注意力完全都放在刚运转起来的蒸汽动力锯上。
“吭哧、吭哧、吭哧……！”
蒸汽机的烟囱冒着青烟，将热能转化成动能。
“滋……滋……！”
圆盘锯飞旋，木屑飞舞。
在他的注视下，一根两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巨木，就像热刀子切牛油一样，没一会就变成一堆标准尺寸的木板。
“啧啧啧！”杰森摘下嘴里叼着的樱桃木烟斗，忍不住赞叹道：“李，你搞出来的这玩意，实在太好用了！有了这两台机器，咱们一个月至少能生产三百套那什么板房。”
阿祖回头看着正在操作蒸汽动力锯的阿晏等等华工，这是自己手把手教会他们操作的。
“学得挺快，已经会基本操作了！”阿祖冲杰森道：“我的这些阿叔阿哥，也给他们每月四十美元的薪水，等他们成为熟练工后，再涨上去。”
“啊……？”杰森想说什么，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阿晏他们这些华工，在船厂里面只能算是学徒。对于学徒工来说，能包吃住都算不错了，哪有给开这么高工资的？
“还需要招更多的人，最好是华工！”
杰森又是一愣，感觉脑子完全跟不上：“还招人？一个月三百套板房，还不够卖吗？”
阿祖摇摇头：“不是板房的事！我们下一步要淘金，要造船，都需要人，很多人！”
“我的同胞，我最清楚，他们勤劳、诚实、能吃苦、学东西快。所以，我们要尽量多招募华工。”
杰森的思维还停留在上一句：“什么？我们还要造船？可是，船厂只能造木帆船……！”
阿祖答道：“是目前，目前只能造木帆船！想要造蒸汽铁皮船，我们需要设施完备的机械加工厂，需要冶炼、轧钢、锻造、铸造、机床、铆接、龙门吊……！”
“咕噜！”杰森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李，只靠牛仔裤和板房，咱们就能赚大钱！对了，还有缝纫机！造蒸汽船，是不是太……！”
阿祖抬头看着不远处波澜壮阔的海面：“杰森，这是个属于大海的时代，没有自己的船，咱们早晚被这个时代淹死！”
“你明白吗？”
杰森茫然的狠抽两口烟斗：“咱们在陆地上赚钱，怎么会被淹死？李，你真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家伙。”
“以后你会明白的。”
“至于招募中国人的事情，就让薇薇安去做吧，她会说广东话。”
阿祖话题一转：“至于眼下，咱们的牛仔裤和活动板房，都已经开始试生产，很快就能有一定规模。”
“是时候想想法子，怎么才能尽快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