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文气金帖
“......不说此子。”
梁启垂眸看向逐渐清澈的湖水，顿了片刻，又道：
“噬文教与其他堕儒邪修不同，他们可以伪装文气，寻常看去，就跟普通文气一样，想要找出他们，恐怕没那么容易。”
“对，噬文教以吞噬圣贤书为修炼之法，吞噬的文字转变成文气，亦能伪装成圣贤书中的文气，正常来说，确实很难分辨。”
“而且，根据沈长伯那边提供的线索，书院现在怀疑，噬文教的渗透，包括文生和先生。”
“先生？”梁启眉头紧锁，“不太可能吧，学塾先生几乎都是修有所成，至少第四境墨画境，没必要修噬文教的腐儒堕文邪道之法。”
“话是如此，”顾然清面色严肃，“但，万事没有绝对。”
“噬文教为达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你打算怎么做？”
“文衡天鉴。”顾然清吐出三个字。
“文衡天鉴不过是考验文道修行的地方，如何能找出噬文教？”
“寻常的文衡天鉴确实不行，但，”顾然清目光波澜的看向梁启，“《九章算目》可以。”
“九章算目！”梁启眉头一掀，“你想要将文衡天鉴的考验，换为《九章算目》？”
顾然清轻点下颌：“也不全是，若全用《九章算目》，考验的难度就太大了，易引起怀疑，所以我想将《九章算目》与三大基础圣贤书混用并考。”
“就算如此，此法也只能找出潜伏在文生中的噬文教，那伪装成学塾先生的......”
“书院让我带来了《九章算目》本册。”
“如此，就能将潜伏在学塾中的所有人噬文教，全部揪出。”
“《九章算目》本册！你带来了本册？！”梁启震惊。
“噬文教以吞噬圣贤书为修行之法，而《九章算目》乃文道修行前四境中最为玄妙的圣贤书，噬文教若是得知，必然会想办法来偷取。”
顾然清脸色又变得郑重：“《九章算目》本册至关重要，这次是为了引出噬文教才拿出来，所以万不能有闪失，不知先生有什么比较稳妥的办法？”
“稳妥？你小子现在想起稳妥了？若我没猜错，用《九章算目》本册做诱饵的这个点子，是你给书院提的吧？”
“先生就是先生，一猜就中。”顾然清脸色变换自如，见自己被点破，又讪讪笑起来。
“这不是为了能给宁尘和梁元提前接触点好东西嘛。”
“我顾然清的师弟，要修就修最好的，总不能让宁尘和梁元去了书院，还要一层层考验，过去个三五八年的，再接触《九章算目》吧。”
“你小子......”梁启脸上严肃的很，心中却很恰好相反。
“行了，噬文教和《九章算目》的事情关系重大，我带你去找塾长，仔细商量下如何部署。”
塾长，即学塾最上面的那位。
梁启算是青阳学塾的副塾长。
“好。”
“......”
......
秦铭从玄枢阁出来，已经是十五个时辰之后了。
连续翻阅十五个时辰，说实话，挺累人的。
但这只是离开玄枢阁的次要原因，真正让他只用了五笔青墨就出来的原因，是玄枢阁中第二层的书，几乎都看完了。
圣贤书看完，他甚至又把那些普通书籍都翻阅了一遍。
进度涨了三百多点。
【读书：1017/3000】
【含英咀华：洞幽烛微，别具慧眼】
这就是一日多时间的收获，可也只有这么多收获了。
关键是，第二层书籍看完，空有青墨在手，后面却没得看了。
“除非，我能升入高堂。”
升入高堂，就能进入第三层翻阅更高阶的书籍。
但，想要升入高堂，那就必须先要识气圆满，再通过高堂的考验。
第一个条件已经满足，经过玄枢阁的一天一夜，识气液化如墨，已然是圆满之象。
第二个考验，他也有信心能通过。
可，问题的关键点不在于这两个前置条件，而在于，他才来学塾半个月不到，就从开蒙明智修炼到识气圆满这件事本身，过于惊人。
直接去申请升入高堂的考验可以，那他就要暴露真实境界。
这个修炼速度，已经不是天才能形容的了，想要不引人瞩目都难。
走在离开玄枢阁的小径上，秦铭一直在沉思着这个问题。
“圣贤书中提到过，文气金帖可以快速增加文气的凝聚，兴许可以寻来作为伪装。”
文气金帖是文道中的一种提升文气的宝物，效用等同于武道中帮助锻骨、易筋，加快修炼的丹药，后者是吞服，前者则是直接使用。
“只是......文气金帖本身制作起来比较麻烦，不仅需要特殊的文纸，还需要第四境墨画境以上的文道高手损耗自身文气才能制作。”
“加上文气金帖还有个比较严重的缺陷，频繁使用，强行提升文气，会导致自身感悟跟不上文气，导致文气不实，文道根基不稳，所以学塾几乎没有。”
用几乎来形容，是因为，青阳学塾半年前奖励过文气金帖。
奖励之人秦铭认识，其中一人还颇为熟悉，正是梁元和宁尘。
之所以奖励二人，是因为当时紫墨镇三大学塾联考，梁元和宁尘为学塾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而两人本身就是天才，悟性很高的那种，对圣贤书的领悟，早已超出了文气凝聚的速度，正好可以无视文气金帖的缺陷。
换句话说，文气金帖的缺陷，只是因人而异的，对大多数人来说是缺陷，但实际上，用更准确的说法，那不是缺陷，而是使用文气金帖的门槛和条件。
恰巧，秦铭能越过这个门槛，更有这个条件。
“得打听打听，看看从哪能搞到文气金帖。”
“假装搞到也行，只需要让大家都知道，我是通过文气金帖凝聚的文气就行......”
“袁先生、池先生，还有梁元老爹，都是第四境墨画境先生，兴许就能制作出文气金帖。”
“但，袁先生传统保守，梁元老爹刻板教条，估计不太可能会制作文气金帖。”
“至于池先生......教学方式独到，倡导论道竞争，不拘泥于陈规，兴许会......”
“只不过，想要让这位先生出手，怕是没那么简单啊。”
其实，还有一种能旁人看起来快速提升文气的法子。
“通幽台！”
学塾有很多特殊地方，如藏书的玄枢阁，练心的明心台，磨炼文术的墨渊砚海，考验文道修行的文衡天鉴，以及辅助文道修炼的通幽台。
但，这种特殊地方，不能随意进出，跟玄枢阁一样，一笔青墨进入一次，待三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