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三尸证道

瑶池金母睁开法眼时，九重天外的星河正泛起血潮。她手中玉净瓶突然炸裂，三光神水在云阶上勾勒出令诸仙颤栗的画面——本该形神俱灭的玄阴婆婆，此刻正跪在青铜仙殿前，将染血的铃铛系在林不凡脚踝。

“尸解仙竟敢染指无垢道胎！“金母震碎玉座，蟠桃园十万年结成的道果簌簌坠落。七仙女手中的琉璃盏映出下界景象：林不凡周身流转着混沌初开的鸿蒙紫气，石破天正在用金乌真火替他熔炼三尸虫。

苏墨突然挥剑斩断投影，剑气中夹杂着太白剑意：“瑶池的老虔婆，偷窥也该有个限度。“他左眼化作银白剑瞳，竟顺着因果线逆斩而上。九重天响起裂帛声，照妖镜轰然炸成碎片。

林不凡在混沌中看见三个自己。黑衣恶尸手持斩轮回，将苏墨钉死在青铜柱上；白衣善尸点化苍生，建立的仙朝却被业火烧成白地；灰衣本我枯坐虚空，脚下踩着三十六洞天的尸骸。

“斩三尸不是这么用的。“他并指划开手腕，鸿蒙紫血浇在青铜铃铛。铃音荡开时，三具尸身突然暴起，恶尸刀锋直取石破天咽喉：“杀了这莽夫，你才能太上忘情！“

石破天不闪不避，任由刀锋刺入三寸。金乌真火从伤口喷涌，竟将恶尸烧成灰烬：“老大说过，体修的本分就是挨揍。“灰烬中腾起黑莲，莲心坐着个与林不凡七分相似的男童。

白衣善尸踏着金桥降临凡尘，所过之处枯木逢春。七十二洞天的修士跪地高呼圣尊，连天阙城残存的法阵都绽放霞光。苏墨的剑锋在触及善尸时突然软化，化作绕指柔缠绕腕间。

“你本可做救世主。“善尸指尖点在苏墨眉心，太白剑意竟凝成道果。石破天怒吼着挥拳砸来，却被无数信徒用肉身阻挡。善尸悲悯叹息：“杀我便是屠戮苍生。“

林不凡突然出现在善尸身后，斩轮回刺入的却是自己胸膛：“你不过是我三岁时丢弃的善念。“漫天血雨中，白衣化作三千白蝶，每只蝶翼都写着“仁义道德“。

灰衣本我睁开眼时，整个修仙界开始数据化崩溃。山川河流褪去颜色，化作最基本的阴阳爻线。石破天惊恐发现自己的拳头穿过苏墨身体，他们竟都成了虚幻投影。

“这才是真实。“灰衣本我指尖轻点，林不凡脚下浮现十二万九千六百个平行世界，“每个你都在重复悲剧。“画面中闪过无数灭门惨案，有他被炼成鼎炉的，有堕入魔道的，唯独没有善终者。

林不凡突然捏碎青铜铃铛，清脆铃音将灰衣震出裂痕：“若因果注定，我便做最大的变数。“鸿蒙紫气化作开天巨斧，将数据化世界劈成两半。真实与虚幻的夹缝中，三尸终于归一。

九凤銮驾碾碎虚空时，林不凡正在熔炼最后缕鸿蒙紫气。金母亲自执掌的昆仑镜照出他前世今生，镜中竟浮现出瑶池禁地才有的混沌青莲。

“无垢道胎乃瑶池圣物，孽障还不伏诛！“七仙女抛出捆仙绳，却被石破天徒手扯断。苏墨剑化银河，将九凤斩落三只。金母怒极反笑，祭出压箱底的陨圣丹：“本宫便毁了这方天地！“

林不凡突然瞬移到丹炉前，将整炉陨圣丹吞入腹中：“多谢金母馈赠。“他皮肤浮现大道裂纹，每个毛孔都在喷吐混沌之气。瑶池至宝竟成了三尸归一的最后药引，九重天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