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路初探

青铜古路在混沌中延展，林不凡立于莲台前端，指尖划过虚空泛起涟漪。石破天肩头的混沌净火忽明忽暗，映照出古路两侧漂浮的星骸——这些破碎的界域残片，依稀能辨出亭台楼阁的轮廓。

“前方有光！“苏墨突然按住震颤的诛仙剑鞘。众人抬眼望去，见幽蓝光晕中悬浮着龟甲般的陆地，其上山河倒悬，飞瀑逆流。林不凡识海中的青铜铃铛轻颤，传出苍老声音：“此乃幽荧界，阴阳逆乱之地。“

穿过界膜时，时空法则突然扭曲。石破天惊觉自己变作垂暮老者，苏墨的诛仙剑竟成枯枝，唯有林不凡周身流转着抵抗岁月侵蚀的混沌气：“此地光阴流速错乱，莫要离开莲台三丈。“

突然有剑光破空而至，来者竟是十二三岁的白衣剑修。稚童手中木剑劈出万丈剑气，口中吟诵的却是太白剑宗失传的《青莲剑歌》。苏墨瞳孔骤缩，这招“逆浪斩天河“正是他三百年前自创的绝学！

“剑二十三！“少年身后浮现青莲虚影，剑气中竟夹杂着灭世黑焰。林不凡并指截断剑光，在破碎的剑意里捕捉到惊人真相——此界修士的功法，竟都来自被灭世青莲吞噬的文明！

幽荧界中心矗立着通天青铜柱，柱身刻满逆转的卦象。石破天触碰柱体时，掌心浮现诡异的年龄斑纹：“这柱子...在吞噬寿元！“

林不凡祭出混沌莲台，莲光照出柱内乾坤：百万具冰棺悬浮在光阴长河，每具棺中都封存着不同时代的绝世强者。最上层的冰棺突然炸裂，走出的黑袍修士令苏墨浑身战栗——竟是堕入魔道的前世自我！

“欢迎来到轮回赌坊。“魔苏墨邪笑着展开卷轴，“赢者可取回被吞噬的岁月，败者永囚光阴冢。“虚空浮现巨大的日晷，晷针竟是半截诛仙剑。

第一局“问道弈“，棋盘落子即消耗百年寿元。石破天以混沌净火熔炼星核为棋，却在第九手时白发苍苍。林不凡突然掀翻棋局，混沌青莲根须刺入日晷：“何须遵循你的规则？“

光阴长河逆流，众人重返对弈之初。魔苏墨惊怒交加：“你竟能操控幽荧界的...“

“不止如此。“林不凡剑指轻划，日晷晷盘浮现青帝敕令。诛仙剑灵突然反噬其主，将魔苏墨钉死在青铜柱上。柱体裂开缝隙，露出内部运转的灭世青莲根须！

循着根须痕迹，众人抵达倒悬的永夜城。城中百姓昼伏夜出，额间皆嵌着青铜莲籽。石破天买下盏幽冥灯，灯火映照的竟是自己被根须穿透的惨相。

“客官可知永夜律法？“卖灯老妪突然化作无面傀儡，“第一条，不得直视真实。“

整座城池开始扭曲，建筑化作利齿，街道变成食道。苏墨的诛仙剑劈在青铜地砖上，反震之力几乎折断腕骨：“这些百姓...都是青莲根须的傀儡！“

林不凡踏碎城主府门庭，见殿中端坐着三头六臂的莲童。这怪物手持的算盘以人骨为珠，背后悬浮着三百六十颗眼珠：“幽荧界已运转九千轮回，尔等是第一千二百批祭品。“

混沌青莲与灭世黑莲同时绽放，整座永夜城开始数据化崩溃。莲童狂笑着自爆身躯，飞溅的青铜液沾染苏墨右臂。被污染的皮肤下，灭世青莲的根须正在疯长！

石破天以混沌净火灼烧苏墨右臂，惨叫声中，黑莲根须竟在火焰里绽放。林不凡割开手腕，鸿蒙紫血浇灌处，苏墨血肉中长出青铜道纹：“这是...青帝的传承烙印？“

识海突现幻境：青帝恶尸将诸天强者炼成莲傀时，特意保留其道法精髓。幽荧界实为功法试验场，历代天骄都是培育灭世青莲的养料！

“找到光阴冢核心！“林不凡劈开大地，露出深埋的青铜巨树。树冠托着三百世界，根系缠绕着苏墨的神魂。诛仙剑灵突然悲鸣，剑身浮现太白老祖的泣血面容：“徒儿，斩断因果！“

苏墨逆运《青莲剑歌》，将毕生修为注入诛仙剑。剑光贯穿青铜树的刹那，幽荧界开始崩塌。林不凡抛出混沌莲台承接溢散的功法精髓，莲台增至八十一品！

重返青铜古路时，苏墨右臂已化作青铜道兵。石破天的混沌净火中多了缕幽蓝，可焚毁时空枷锁。林不凡掌心的莲台内，三千枚道种正在孕育。

“下一界是...“林不凡凝视古路分支，某条路上传来熟悉的铃音。混沌莲台碾碎虚空时，众人看见难以置信的景象——天阙城废墟上，年幼的林青阳正将玉简塞给七岁稚童！

诛仙剑突然暴走，苏墨的左眼流出血泪：“我们...成了轮回的观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