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7章 三件事
陈瞎子的卦摊老子掀定了!
让你狗娘养的瞎批卦,说咱老李什么终年不得志,说什么烈节而亡,说什么死不瞑目。
哪有的事?
老子不但有幸面圣,还能做唯一的锦衣卫指挥使,陛下御口亲封的!
这是多大的脸面?
老哥李若琳皓首穷经念了大半辈子书,最终也才得了个翰林院检讨的官儿,才从七品,又吃了官司直接贬为庶民。
然而,老爹和族老把封官的圣旨跟祖宗似的供在祠堂里日夜烧香,宝贝得紧。
锦衣卫指挥使可是正三品!
还深得陛下信任。
由此可见,咱老李当初不读书只练武多么滴聪明,不用费脑子……死太监,你写圣旨能不能快点?
咱老李还等着送回家,让供在祠堂里好好显摆显摆呢。
看谁以后还敢小瞧了咱武将!
“三件事!”
朱由检无奈地竖起三根手指,打断李若琏的发呆状态:“头一件事,请李指挥使速速赶赴北镇抚司控制局面,清理魏忠贤余孽,攫升你认为信得过的人手保持锦衣卫的有效运转。”
“第二件事,抽调你信得过的精锐干将,汇合王承恩率领的监军太监后一起赶赴刚刚被贬斥的官员府邸抄家。”
“这件事必须办得漂亮。”
“警告你的手下,不得私藏珍宝,否则,定斩不饶。”
“第三件事,帮我找找锦衣卫里有没有叫沈炼、卢剑星和靳一川的人,若有发现立刻送来见朕。”
噗通!
李若琏单膝下跪严肃领命:“末将谨遵陛下口谕!万岁、万岁、万万岁!”
心神也随之一凛:对哟,阉党欲孽还没清除呢,咋能惦记着给老家送圣旨挣面子的事?
清除阉党要紧。
“王体乾,提笔!”
目送李若琏告退离开朱由检的视线又挪回透明屏幕,逐字逐句念叨之前系统传输的信息:“犯官田尔耕贪墨、受贿金银八百一十九万三千六百五十五两,玉器百二十一件,古字画七幅……分别藏匿于北宅别院地窖、直隶田庄粮仓、东寨别业库房……”
“犯官许显纯贪墨、受贿金银二百八十九万七千一百零二两,玉器五十八件,古字画六十九幅……”
“……”
陛下如何得知贪墨受贿银两?
居然精准到几两!
如此说来,老夫贪墨受贿的金银宝贝也被陛下洞悉?
正在忙着提笔记录贪墨藏匿数据的王体乾心惊肉跳:小命不保啊!
不说别的。
只一件身为司礼监秉笔大太监,勾连朝堂命官私相授受,就足以吃个千刀万剐的官司。
现在又查出贪墨的金银宝贝……想来,田尔耕等人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贪墨受贿了多少银两。
为何陛下洞若观火?
或许,陛下尚在信王府时伺候在身边的曹化淳便有此安排吧?
信王府中有此能耐,悄无声息安插人手监察百官者,当属曹化淳。
别无他想。
唉,认栽吧!
今日老夫便献出多年来收取的贿赂和贪墨银两宝贝,只求多苟活几日。
躺在后殿装死的魏忠贤也忍不住浑身战栗:陛下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然于胸。
可笑呐,可笑!
老夫……唉,听天由命罢!
别说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了,就是一直跟在朱由检身边的大太监徐应元此时也震惊得无以复加:陛下何时筹建了监察百官的人手?
老夫为何不知?
是了,定是曹化淳老贼阴魂不散,被贬去南京正好腾出手来为陛下登基铺路。
真是他娘的好计算,可是,你得告诉老徐一声呐!
也不知道咱贪墨受贿的事,有没有被曹老贼向陛下禀告?
“陛下!”
徐应元迈动麻木的膝盖缓缓爬行,来到皇帝脚下痛哭流涕:“老奴有罪,不该怀疑陛下之圣明,罪该万死。”
“可是,老奴忠心可鉴呐陛下。”
“求陛下饶老奴一命。”
“……”
不管怎么样,先求饶再说。
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徐应元对争权夺利的事反而不怎么上心,就好耍几把牌九。
眼看之前的腌臜事要暴露,他心底刚刚升腾起的司礼监秉笔大太监的心思已经悄然褪去,只想活着返回家乡养老:“求陛下容老奴告老还家,了此残生。”
呵,你还是怕了!
朱由检并没有吩咐系统扫描徐应元,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胖成球的家伙,任其表演苦情戏。
扫描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就算对方想贪污受贿,在信王府的时候也没什么机会,这具身体的原主是个极为精明的王爷。
还踏马的崇尚节俭生活。
——为了帮哥哥朱由校解决难题,节省下来的钱都不是填充国库就是送到辽东前线去祸祸,身边人反而捞不到什么实惠。
王府内的一针一线都要计算得明明白白,哪有太监们做手脚的机会?
徐胖子这几天应该有贪墨受贿的机会。
从信王到皇帝的跨越,足以带动原信王府的太监、宫女们鸡犬升天,不收好处都不行,人人上赶着送礼。
“你去养老,朕使唤谁?”
直到他用眼神逼迫徐应元讪讪住嘴时才眼角才露出点笑意:“带着你的干儿子、干孙子滚去御膳房严加看管,切莫让人乘机给朕的饭菜下药。”
御膳房也是个肥差。
虽然没有多大的权柄,却掌控着整个后宫的食品安全和食材采购,每天大把银钱进出。
心狠点,每天捞上千两银子实属正常。
让徐胖子多贪点,咱以后多抄几次家多刷点系统积分,多兑换几颗土豆、玉米也是好的。
嗯,抄家所得的金银钱财、宅院田产和各种宝贝系统不要,却可以根据这些高价值物品计算积分。
积分可以向系统商城兑换相应物资和技术。
“哎哎哎,老奴这就滚,这就滚!”
徐胖子很会来事,知道自己的双腿已经跪麻走不了路,笑嘻嘻地耍宝滚向德政殿门口:“谢吾皇不杀之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着很带劲。
虽然穿越过来才半天功夫,朱由检渐渐爱上了这种山呼万岁的感觉。
有点像站在讲台上接受学生问好的老师。
心情颇佳!
才半天功夫,他掀起的政变浪潮却在京城四处涌动。
五位内阁大学士最为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