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陛下就是真仙降世！
“呀！”
周皇后率先发现不妥，急忙上前两步搀住自家男人：“陛下何故如此失态？”
语调略带埋怨，又扭头看向拎着鞋追出来的太监催促：“快，为陛下穿戴！”
张皇后脸色略为欣喜。
看得出来，她这个弟弟没白疼，听到嫂嫂前来拜见急得连鞋都不穿就跑出来了。
当然，该教训的时候绝不嘴软：“陛下如今是九五之尊，行事不可慌张，有失体统。”
“皇嫂教训得是。”朱由检也不还嘴，直接伸手邀请：“秋凉夜寒，嫂嫂深夜来访想必有事要说，不如进殿仔细说说。”
他大致能猜到张皇后的来意——要求出宫呗。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
后宫也不能容纳两个皇后。
现在有了周皇后，对方这个先皇后再驻留在皇宫内院，难免会传出点流言蜚语徒增烦恼。
进入殿内，三人落座。
张嫣主动挥退左右缓启朱唇：“听闻陛下今日斩了魏阉、鞭杀客氏？”
“皇嫂听得没错，魏忠贤已死，客氏的血此时应该还没清洗干净，内院二贼已除。请皇嫂安心。”
“唉，陛下倒是好手段。哀家谋划着，尚需一年半载才能掀翻阉党，未曾料陛下陡然出手天地色变。初闻此事，哀家与皇后心惊肉跳，连连派了好几批人前来打探消息，到夜间才肯信了真……”
张嫣眼里满是欣赏之色。
这个弟弟平时看上去老实木讷，没想到手腕极为强硬，居然将此事办得妥妥帖帖，未曾出现任何纰漏。
当真是天生的圣天子。
要不是夜里有皇帝派来的小太监专门为皇后寝宫装电灯，她都不敢赶来乾清宫确认事情真伪。
电灯也是好东西。
也不知皇叔从何处得来，能照得室内亮如白昼，却无丝毫烟火气息。
比油灯蜡烛好使多了。
三人交流许久，朱由检除了保留魏忠贤还活着的信息，其他事基本上都交代了一遍，让皇嫂帮忙斟酌。
同时，心底冒出个大胆的想法：“皇嫂，弟有一事相求，还请皇嫂千万要答应。”
“陛下如今是九五之尊，又有何事求哀家这等闲人？”
张嫣神色略显哀愁。
孤儿寡母的，有什么可以求的？
“皇嫂有所不知，朕今日下旨抄家，内库不日便会丰盈。偌大的金银出入没有一个可靠的人选来管理，很快便会被那些贪腐之徒挥霍一空。故而，想请皇嫂出面主理内库。此外，还有查抄的许多田产、商铺，也需人照料。此事周氏难堪大任，需皇嫂亲自执掌。”
嫂子年龄比他大八岁。
不出意外，他死了嫂子也未必会死，把内库和没收来的田产交到嫂子手里，其实比周氏更靠谱。
周氏不善经营是其次。
主要是周氏的娘家人没一个靠谱，都是贪得无厌的饿狼，把内库和田产交到周氏手里，相当于把羊羔送进狼窝。
——纯属白送。
“皇嫂不必推辞，妾身也有此意。”
周皇后率先起身表态：“陛下登基月余，每日忙得不见人影，妾身需细心照料陛下身体，顾不得多余的事情。还请皇嫂代掌后宫，彻底清除魏忠贤、客氏余孽。”
周皇后虽然没多少才华，却非常有眼力见。
从入选信王妃开始，几乎所有的规矩都是由张嫣亲自传授，对皇嫂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没什么可争辩的。
年龄又相近。
每日走动颇为勤快，并无隔阂。
“你们两口子是拿哀家当你家的长工苦力了？”
张嫣明眸善睐，目光在弟弟和弟媳身上不停流转，很快点头答应：“后宫之事需由皇后亲自执掌，哀家不便代劳，倒是这梳理内库之事正对了哀家心思。”
接下来的日子是守寡啊！
不找点事干，怎么受得住？
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当今陛下请她执掌内库不是为了那点银子，主要还是为了让她每天有事可忙。
是个好弟弟。
“谢皇嫂相助，改日我令人誊抄一份金行执业手册，皇嫂看过后再做定夺。”
朱由检急忙抱拳感谢，顺便抛出金行的概念，为后面折腾银行做铺垫。
这个主意是逼呼网友出的。
说的很有道理。
想要中兴大明这样艰巨的任务，仅靠抄家获得的那点银子根本不够看，需要发展出更加强大的金融力量才能支持更加迅猛的工业化进程。
张嫣是执掌银行的天选之人。
改名金行是他自己的想法……银子几乎是无限的，但金子是有限的。
没收来的银子可以铸造成银元代替白银在市场上流通，但，给银元定价的却是金子。
大明的手工业制品是强势出口商品，无论是西洋蛮夷，还是南洋诸国，都舍得用天量的黄金来兑换。
这就够了。
只要通过商业手段把金子都吸引到大明的国库，银圆铸造多少都无所谓。
待时机成熟，直接用纸币代替银元，搞出更大规模的信用货币才是大明工业腾飞的时刻。
给两个皇后安了心，再将两人送走。
终于闲下来的朱由检继续查看逼呼网友的回答，顺便查找了几十份银行的构架和相关文件。
回头有空的时候逮个会写字的小太监，他慢慢念，对方细细记录……我是不是傻啊？
买个打印机不就完了？
有蓄电池，干嘛不用呢？
想到好主意，他立刻呼叫系统，下单用八千点的高价买了台直流电带动的大型打印机和打印纸着手开干。
字体转换很简单。
让系统调整简繁转换就行，几秒钟的事情，不麻烦。
片刻功夫。
在方正化目瞪口呆的震惊中他搜集到的相关资料一张又一张打印出来，整整齐齐，黑白分明。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噗通一声拜倒在地，方正化面容肃然地磕头：“老奴见识短浅，不知陛下神通了得，罪该万死。”
真仙降世！
陛下就是真仙降世！
手一挥，凭空多出大堆大堆的电灯。
再手一挥，又凭空出现个会自己写字的怪物。
这不是真仙手段，还能是何物？
做了半辈子武夫的方正化，其实还有句心里话没敢讲：陛下，能否带老奴升仙？
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朱由检满头雾水，索性蹲到老奴身边细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缺德事，不敢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