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叠的死亡半径

陆沉的马克杯在案情白板上磕出裂痕。咖啡渍顺着五张现场照片蜿蜒而下，在城西地图浸染出暗褐色同心圆——五起悬案的GPS定位点，精确分布在以废弃气象站为圆心的3公里弧线上。

“这不是巧合，”他把林小棠的手机抛给技术员，“死者最后直播时背景音里有地铁报站声，但城西根本没有轨道交通。”

修复后的直播录屏在投影幕上跳动。21:47分，林小棠突然对着镜头露出惊恐微笑，口红在嘴角拉出蚯蚓状血痕。当她身体后仰时，晃过的背景窗外闪过半块霓虹招牌——“清欢生物科技”的“欢”字。陆沉的瞳孔剧烈收缩，那是妻子顾清欢生前经营的实验室，早在三年前就已焚毁于一场“意外”火灾。

技术员突然发出怪叫。法医报告显示林小棠指甲缝里的紫色真菌，在培养皿中正以每小时2毫米的速度向容器边缘书写摩斯密码。苏寻抓起显微镜：“这是定向趋化性！菌丝在拼写...”话音未落，菌毯已组成“HI LU”的字样——陆沉的警队内部代号。

更诡异的发现来自尸体解剖台。当苏寻将五名死者的内脏切片投影叠加时，所有创伤面竟拼出一张完整的人脸。数据比对显示相似度87%的对象，是档案库里一张被涂抹的旧照片——顾清欢学术团队合影中某个被抠除的身影。

“陆队！死者直播间更新了！”实习生颤抖着点开推送。凌晨三点十七分，本该冰冷的尸体在镜头前跳起芭蕾，染血足尖在地板划出经纬坐标。定位软件显示的位置，正是陆沉此刻站立的位置。

他突然想起法医中心地下二层那台巨型冰柜，顾清欢的遗体本该冻在那里。但上周巡查时，柜门密封条上结着新鲜的霜花，仿佛有人刚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