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时序,你怎么起来了?”
楼上传来一道娇软的声音。
是祝清清。
她穿着短裙睡衣,白皙的锁骨能看到暧昧的红痕。
清脆的嗓音带着哭腔,显得楚楚可怜。
从祝宣乐的角度,刚好看到祝清清惊慌地从楼上跑下来,投进男人的怀里,纤细的双手搂住他的腰。
“你身体弱,出来多穿点衣服。”
商时序打横将她抱起来,嗓音低沉温柔。
抬脚走之前,余光往祝宣乐的方向看了一眼。
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他们回到了卧室,门关上后又传来一阵呜咽呻吟声。
祝宣乐心里冰凉彻骨。
窗外在下着雨,她走过去轻轻关上窗,不经意间雨丝飘进来一点,碰到她的手时冰凉刺骨。
一路渗进心脏,窜进她的四肢百骸。
“这女人真是不要脸,先生和清清小姐这么恩爱,她非要横插一脚,赖着不走。”
“上赶着当小三。”
“听说她是清清小姐的继姐,一直待在国外,一回来就抢自己的妹夫,真是好不要脸。”
佣人们小声议论她,祝宣乐只当她们不存在。
只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你居然还能活着出现在这里,真是稀奇。”
门外熟悉的声音打断了祝宣乐的沉思,机械地转头望过去。
唐执拎着西装外套,迈着大步旁若无人地走进来。
这一声嗤笑,让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好久不见。”她平淡地打了声招呼。
唐执是商时序最好的兄弟,也是她的朋友,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少调侃说他们结婚时自己要当伴郎。
如今再次碰面,恍如隔世。
“是好久没见了,你还活着呢?”
话里夹枪带棒,讽刺意味极强。
祝宣乐知道他是在为商时序鸣不平,当初的事闹得太大了,她听到这些话也只能沉默,说再多也没用。
苦涩往心里咽。
“你的心真狠啊,时序哥那样骄傲的人,放下尊严去求你,你看都没看他一眼。”
像是陷入了回忆,他的语速慢了下来。
“你知道你刚走的那段时间他是怎么过的吗?整天躲在黑暗的房间里喝酒,谁喊他都不说话。”
“天天就拿着你们的定情信物玉佩掉眼泪。”
“有一次,他整天都没动静,我担心他,强行推门进去——”说道这里,唐执停顿了一下,“你知道我看见什么吗?”
没等祝宣乐做出反应,他自顾自地说道,“他割腕了。”
听到这里,她感觉自己的心钝痛。
手指都在颤抖,愧疚化成寒冰从脚底往上刺,钻进血脉里,沿着肺腑涌进心脏。
祝宣乐觉得胸口难受得透不过气。
唐执欣赏着她这副模样,悠悠开口,“这就受不了了,一报还一报。”
每一个字,都像是要咬碎祝宣乐的骨头。
“你放心,我会遭报应的。”
出国前,她给商时序捐骨髓的那场手术留下了后遗症。
至今,她的身体都很弱。
或许哪一天,她就在自己的岗位上牺牲了。
也算是对得起国家,为商时序赎罪。
“你该感谢祝清清,是他把时序哥拉出深渊,他们现在感情很好,聪明的话别再出现横插在他们之间。”
唐执无情地警告她。
昔日的爱人早已成过去,她如今是碍眼的外人。
“你放心,我对商时序已经没有任何感情。”
不会再纠缠他。
等到母亲的手术结束,她马上就回归原岗。
他们没注意到……
商时序站在楼梯上,右手紧紧握着红木扶梯,手背青筋明显,几乎要把扶梯捏碎了。
五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冷漠地开口,“没有感情就好,我现在看到你张脸,就觉得无比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