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向敌人发起永无休止的讨伐
清晨，冬日的阳光洒下，黎明长谷呈现出一幅令人心碎的景象。
莱文没工夫为此感叹，经过这一场战斗，他体内的斗气星璇有了进一步提升，“星律呼吸法”隐隐有达到基础阶段的苗头。
而且，星璇中的那只雷灵，让他获得了雷元素亲和力，灵魂力量也进一步提升，感知越发敏锐。
此刻，他虽还不能施展魔法，可与青铜中期的胡丹交手，单纯比拼力量已经不相上下，真要生死厮杀，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紧接着，莱文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剑术修炼中，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气场，手中长剑发出铮铮鸣响。
唰！
唰！
剑光划过一道弧光，撕裂了空气。
Ⅰ抵偿条件：
·斩剑千次（58/1000）
·斩剑千次（59/1000）
……
·斩剑千次（101/1000）
Ⅰ偿还倒计时：24：21：25：16
连日来一路波折、战斗不断，他都没机会停下来练剑偿还悖约的抵偿条件。
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他得赶在敌人下一次进攻前，完成首次抵偿条件，开启下一轮预支。
咚——咚——咚！
清晨，钟声在残破废墟间回荡。
听到钟声，莱文机灵一振，眉头微皱，拿起长剑从城堡内走出。
见凯利一脸疲惫还在忙碌，却不见惊慌，他便明白这钟声传递的是另一种信息。
“看来得赶紧熟悉这些基本情况。”
凯利走来时听到莱文的嘟囔，问道：“莱文大人，您刚说什么？”
莱文轻咳一声：“凯利旗长，注意休息，随时保持战力，那些亚人还会回来的。”
他语气凝重。
凯利点头认同。
那些亚人不把所有活物杀光、达成它们的目的，是不会轻易罢手。
它们再度发动攻击只是迟早的事，而且只会更加疯狂。
除非他们集合起来想出更好的计划，否则在接下来残酷的战斗中，这些人很难有活路。
“莱文大人。”凯利指着堆积在一起的血爪蛮族尸体，上面有一些蓝黑色、形似乌鸦的生物正在撕扯，一只跳到血爪蛮族脸上，啄挖眼睛，“这些东西得赶紧处理！”
“我懂你意思，那些是什么？”
“蓝鸦，一种低级魔兽，喜欢吃腐烂的肉。”
几十只蓝鸦在啄食尸体，还有更多源源不断飞来，若是大量的蓝鸦聚集，很难预测这些魔兽会做出什么事情。
莱文点头，看着众人将这些尸体往村外搬运。
除了亚人尸体，战士和村民的遗体也同样运往村子外，没有任何盛大仪式，没有号角齐鸣，没有哭啼的少女，也没有荣耀的号角声引领他们去往墓地。
在这个小村庄，没这些讲究。
遗体放在一辆嘎吱作响的马车上，由一只庞大生物拖着。
“那是什么魔兽？”
莱文心里既沉重又有些好奇。
这魔兽体型有牛的两倍大，模样相近，不过身上覆盖着类似鳄鱼皮的鳞甲。
魔兽察觉到莱文的目光，冲地上咆哮吐口水，一个守卫赶忙拍拍它的皮，抓住它脖子上的挽具。
凯利解释道：“那是暴岩犀兽，干活的好帮手，就是脾气暴躁。”
暴岩犀兽一边咆哮，一边从莱文跟前走过，拖着的推车哐当哐当地响。
这世界魔兽种类繁多，莱文记忆里也只有些常见和极有名的高阶魔兽：“这暴岩犀兽除了当驮兽，还能干别的不？不会攻击人类吧？”
“它虽然脾气暴，但干活踏实，不受伤害就不伤人。”凯利摇摇头，“而且只吃草，怕冷，容易满足……”
“嗯。”
这不就跟牛马差不多嘛。
暴岩犀兽停在村子水井旁的开阔地，村民和守卫在周围列队。
“大人，对不起，我没守护好这儿！”
凯利忽然单膝跪地，嗓音沙哑沉重，满是自责。
莱文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这些战士，他的战士，在守护家园的战斗中牺牲了。
他抓住凯利的肩膀，把他扶起：“别为他们的死自责。”
“我怎能不自责？”凯利情绪有些失控，没了呵斥韦恩时的威严模样：“我是他们的指挥官，是我指挥战斗……”
“别辱没他们的英名。”莱文深吸一口气，看着两侧士气低落的守卫，声音铿锵有力，“他们为守护家园而牺牲，我们这些活下来的，要为他们报仇，杀光那些亚人渣滓，别在这儿自怨自艾。”
“大人，我……”
“站起来，你们愿随我发誓，向敌人发起一场永无休止的讨伐吗？”
向敌人发起永无休止的讨伐。
难道不是每个战士都该誓死坚守的信条，用神圣的复仇消灭敌人吗？
“我愿誓死追随莱文大人，向敌人发起一场永无休止的讨伐！”
最年轻的战士韦恩，举起手中长剑，发出坚定誓言，他身材高大，和莱文一样近两米高，肌肉却更发达。
“我愿誓死追随莱文大人，向敌人发起一场永无休止的讨伐！”
其他战士齐声宣誓。
胸中怒火与仇恨汹涌，武器的铮铮鸣响在村庄上空回荡。
悲伤自责毫无用处。
当下最重要的，是让敌人付出惨重代价。
莱文高声呼喊：“让守卫队长集合，几分钟后商讨战术，不能再打无准备之仗，要把咱们的名字刻进敌人的血脉记忆，让他们永远记住我们是谁！”
“为了黎明！”
他们齐声呐喊。
“我们是黎明守卫军！”
他们用拳头猛捶胸甲。
……
在等待的时间里，林恩一脸疲惫的来到莱文面前，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莱文将安置村民的工作交给林恩，显然这一夜也没有休息。
作为中级见习魔法师，林恩的灵魂力量和一位初级青铜骑士所具备的灵魂力量相当。
再加上昨晚的战斗中只是为莱文施展了几个治愈魔法，整体消耗并不大，此刻虽然疲惫，但总体状态比凯利要好很多。
“老师，怎么样了？”
“大人，村民差不多已经安置在内城区，一些经过简单修补就能居住的房子也在进行修补。”
林恩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另外，我统计了一下，目前黎明长谷还剩下九百五十九人，除去老人、孩子以及受伤人员，剩下不到七百人，其中高级战士只有八人，中级战士二十六人，低级战士三百一十二人……”
听着林恩的叙述，虽然低级战士有三百多人，在厮杀中，只要三个血爪怪物就能将他们屠杀干净。
这是力量上的差距，不是数量可以弥补。
虽说蚂蚁多了也能杀死大象，但人面对死亡会本能恐惧，会害怕，会退缩。
人是情绪生物，很难做到‘蚂蚁’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