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DB
次日，DB在于忠的大床上醒来时，晨光正透过纱帘在她小麦色的皮肤上镀上一层金边。她揉着胀痛的太阳穴坐起身，床单滑落露出肩头暗红色的吻痕，隔壁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这犊子玩意儿......“她骂骂咧咧地套上扔在地板上的衬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扯开领口。镜中倒影里，锁骨下方那道三厘米长的疤痕在晨光中泛着淡粉色，像条慵懒的蜈蚣。这是五年前在哈尔滨工地监工被钢管划的，也是她绰号“DB“的由来——当时她捂着伤口对项目经理喊：“这点小伤算个 Der啊！老子能接着干！“后来这事儿传到云图科技总部，不知哪个缺德鬼把“Der B“缩写成 DB，竟成了她在项目执行部的官方代号。
浴室门突然打开，于忠围着浴巾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他看见光脚站在穿衣镜前的 DB，眼神先是一愣，随即低头翻找床头柜上的降压药。
“你血压又高了？“DB伸手按住他要倒水的手，指尖触到他腕间跳动的血管。这个总是戴着金丝眼镜的技术男，昨夜在酒精作用下露出了截然不同的一面。
“老毛病。“于忠避开她的目光，转身从衣柜里拿干净衬衫。DB注意到他后颈有片可疑的抓痕，突然想起昨夜自己似乎咬了什么地方。
“说真的，“她突然从背后抱住他精瘦的腰，“你这细胳膊细腿的，平时健身都练到狗身上去了？“
于忠动作一僵，正要开口反驳，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亮起的瞬间，两人同时看到张硕发来的消息：“镜湖度假村项目可研报告要提前三天，老于你带团队今晚来我办公室加班。“
DB松开手，看着于忠迅速套上衬衫的背影，突然笑出声来：“得嘞，又要跟武大帮那帮孙子斗法了。我说于工，你这技术宅要是再不长点心眼儿，早晚被他们连骨头都嚼碎喽。“
于忠系领带的手顿了顿，镜中倒影里，DB正歪头整理衬衫纽扣，那道疤痕在晨光中格外醒目。他突然想起昨夜她骑在自己身上时，脖颈后仰的弧度像极了东北荒原上展翅的苍鹰。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他鬼使神差地开口，话出口才惊觉自己语气过于生硬。
DB却仿佛没察觉，大大咧咧地把手机塞进口袋：“行啊，不过得先陪姐去买套新内衣——昨晚那套被你扯成烂抹布了。“她晃了晃手里的蕾丝碎片，突然凑近他耳畔压低声音：“下次再这么猴急，姐可要加收精神损失费了。“
时间来到上午九点，公司楼下。DB踩着五厘米高跟鞋穿过旋转门时，正好撞见李丽从电梯里出来。这个总爱穿紧身包臀裙的市场部主管甩了甩波浪卷发，指尖的红色美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光：“DB总监，听说昨晚又陪哪个领导加班了？“她特意加重“领导“二字，狐媚的眼睛在 DB敞开的衬衫领口扫过。
“加你大爷！“DB顺口回怼，嚼着口香糖的下巴一扬，“倒是你李大美人，昨天在度假村市场报告里虚报客流量的事儿，当老子不知道？“她突然甩着文件夹逼近对方，浓烈的香水味混合着晨间咖啡的香气，“再敢动我项目的数据，姐让你丫的连张总的床都爬不上去！“
李丽被她逼得后退半步，正要发作，电梯门再度打开。于忠抱着一摞文件走出电梯，金丝眼镜在晨光中闪过冷光：“李主管，张总让你半小时内把度假村宣传方案送过去。“
李丽狠狠瞪了 DB一眼，踩着细高跟扭着腰走向茶水间。DB望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突然将于忠堵在消防栓旁：“哎，于工，你说要是武大帮知道你昨晚跟我......“
“闭嘴。“于忠推了推眼镜，耳尖微微发红，“张总在等我们。“他转身走向电梯，白衬衫下的肩胛骨线条紧绷。DB望着他挺拔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在他书房看到的工程蓝图——镜湖底密密麻麻的管道设计，像极了五年前她在松花江大桥项目见过的地质断层图。
当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时，DB的手机突然震动。她低头查看张硕发来的加密邮件，瞳孔骤然收缩。邮件附件里是镜湖底泥检测报告，某项关键数据被人用红笔圈出：汞含量超标 270%。
电梯门缓缓闭合的瞬间，DB抬头望向楼层数字屏，镜中倒影里自己的笑容格外刺眼。她想起父亲曾说过的话：“这世上最危险的不是惊涛骇浪，而是水下暗涌。“
此时牟宇在安全通道的监控室把这一画面尽收眼底，牟宇将监控画面定格在电梯门闭合的瞬间，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画面里 DB敞开的衬衫领口隐约可见疤痕，李丽离去时摇曳的臀部曲线，还有于忠僵硬的背影，像拼图碎片般在他脑海中重组。
“镜湖底泥汞超标......“他喃喃自语，调出上周的环保监测日志。光标在“第三方检测机构“一栏停留许久，突然发现检测公司的注册地址与武大帮某位核心成员的关联企业重合。
走廊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脆响，牟宇迅速切换回正常监控画面。李丽扭动着腰肢经过监控室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对着镜子补口红。她的目光似乎穿透镜面，与牟宇在虚拟空间中对视。
牟宇向后靠进椅背，望着天花板上晃动的光影。镜湖项目的各方势力正像水面的浮萍，看似无序飘荡，实则都在暗流中争夺生存空间。
当 DB的笑声从电梯间传来时，牟宇按下了录像保存键。这个东北大妞的出现，让原本清晰的复仇脉络变得错综复杂。他忽然想起昨夜苏婕在 KTV说的话：“有时候真相就像镜湖，你以为看到的是全貌，其实只是水面的倒影。“
窗外，镜湖的晨雾渐渐散去，露出深不见底的墨绿色水面。牟宇站起身，将监控日志拷贝进加密硬盘。他知道，真正的暗流，才刚刚开始涌动。刚走出监控室，便撞见了苏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