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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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臣甘愿伏诛,以全圣德!

传张允修?

小皇帝此言一出,大殿群臣顿时哗然。

朝廷自有法度,一般情况下非于朝有重大作用贡献,非外邦使者,非重大案件者,连皇极殿的门槛都不能踏入。

张允修他是什么东西?

除开有好爹外,他连官身都没有,有什么资格能够上大殿奏对?

从前的皇帝或有荒唐之举,不在乎这些法度。

可自万历登基以来,哪一日不是勤勤恳恳?哪一日不是循规蹈矩?

而今,却要开了先例么?

因为这个张允修。

此时此刻,在不少大臣的眼中,已经将张允修打上蛊惑君上之形象。

加之他爹是张居正,两相对比下,先前魏允贞的弹劾似乎也变得有理有据起来。

冯保出去这会儿,万历皇帝依旧余怒未消,盯着魏允贞说道。

“既然你魏懋忠觉得话本、报纸不好,觉得朕乃是不务正业,那朕便将始作俑者叫来,尔二人一较高低,尔可敢?”

听到皇帝要召张允修,魏允贞不仅没有慌乱,反倒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昂起自己的头颅说道:“陛下要臣辩驳,臣便辩驳,只要陛下能够幡然醒悟,臣虽九死而无憾。”

“好一个忠臣!”

万历皇帝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朝堂上已然是议论纷纷,不少大臣在队伍里头也待不住了,也有要加入到魏允贞的趋势,毕竟他们也是“感同身受”。

皇帝怎么可以不务正业呢?非但不听臣子的谏言,还大呼小叫,简直是太过分了!

队伍前头,申时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事态的发展,着实超乎他原来的想象。

他看向一旁紧紧皱眉的张居正。

“恩府这......”

张居正思索一番,终究还是说道:“再等等。”

他也有些无奈,原先的谋划节奏被打断了。

怎么哪里都有张允修那个小子?

他是不是总能给自己搞出点“意外”?

不多时,皇极殿外走来一名身穿青色襕衫的少年人。

冯保在前头领着,他在后头走起来大摇大摆,丝毫没有惧怕的感觉。

他步入大殿中,恭恭敬敬,朝着御座上的小皇帝行礼说道。

“首辅之子张允修叩见陛下。”

“免礼平身。”

万历一看见张允修,脸上表情顿时舒缓了许多。

有一种朕的人终于来的感觉。

他点点头说道:“张士元,而今朝堂之上,有人攻讦你蛊惑君上,妖言惑众,你觉得如何?”

张允修脸上肌肉一抽,他很是委屈,自己明明没招谁没惹谁。

不过是向皇上进献了一本话本小说,不过是跟皇上提了一嘴报纸,怎么就变成蛊惑君上了。

他当即拱拱手说道:“回陛下,此乃一派胡言,读话本也可通晓明理,办报纸也可利国利民。

臣不明白为何朝堂诸公,总是抓着不放。

难道陛下看话本,微臣办报纸,侵害到他们图利了吗?

还是说,一味的劝谏,以仁义道德之名,可以博取到名声?”

“好!”

万历皇帝心里很激动。

终于有人肯跟朕站在一边了!

“荒谬!”魏允贞按耐不住,当即起身驳斥。

他皱起眉头,想起一件往事。

五年前,张居正将幼子张允修送入宫伴读。

他想着让皇帝有个伴儿,也能相互督促课业。

谁料,这张允修生性跳脱,竟然将文华殿变成了嬉戏游乐之地。

还带着小皇帝在西苑四处抓虫玩乐,险些坠入太液池之中。

皇帝被宦官拉上来,怀里还抱着一条金鳞锦鲤咯咯直笑。

此事,惊动满朝文武,言官们联名上疏弹劾。

张居正得到压力,也只能将张允修赶出了紫禁城,从此不再为皇帝找伴读。

现如今,那张允修又要“故技重施”不成?

魏允贞很是气愤,将一切都归结在张居正身上。

如若不是那张居正包藏祸心,其子张允修如何敢蛊惑君上?

张居正此人独揽大权,乃国朝之妖孽也!

魏允贞下定决心,一定要扳倒张居正这头“猛虎”。

而张允修首当其冲!

他怒视张允修说道。

“你便是张士元?尔蛊惑君上,传播妖言惑众之书,撰败坏风气之报刊?以淫词艳曲蛊惑圣听,莫不是要效仿那唐明皇,做梨园祸国之举.......你可知罪?”

魏允贞岿然不惧,他自觉守着公理正义,即便对方有皇帝、张居正撑腰。

可在衮衮诸公眼中,在天下士人心中,他魏允贞自然便是对的!

虽死,但青史留名,又有何可惧怕的?

此刻,不单是魏允贞,诸多科道言官,也对于张允修升起了恶感与愤怒。

即便他们也有部分受到过张居正的提携,也不免产生疑虑。

首府这幼子,是不是太过于荒唐了一些?

杨四知前次受了责罚,一直心中憋着一股气,见已然占据道义,当即也指着张允修说道。

“大胆张士元!你可知蛊惑君上是什么罪名?

依《大明律》,蛊惑君上,名为奸党罪,当处以斩首抄家极刑!

你年纪尚小,速速认罪伏法!莫要误了你父一世英名!”

杨四知带着怨恨,拉出《大明律》来,要将张允修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给吓退。

他料定对方之才无法辩驳。

可不想,张允修转头瞥了他一眼,便嗤笑说道。

“杨御史好大的官威,这奸党罪你说是便是了?我还要参你们一个诽谤君上,实为大不敬之罪,依照《大明律》当处以斩刑或绞刑,不得赦免!

尔等将天地君亲师,视若无物吗?你读的什么书!”

“张士元你......”杨四知一下子被说得有些结巴了,他哪里会料到,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少年人,竟然这般牙尖嘴利。

若是少年人,被他这一吓,定然会失了胆色吧?

张允修这一骂,顿时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御史言官们纷纷跳将出来。

不论有仇没仇的,便要让这个狂妄的小子看看言官们的厉害。

“耸人听闻!张士元此獠身为首辅之子,尽是行那勾栏瓦舍之事!”

“陛下!张士元此人,乃是在盗取圣主明君之心呐!陛下万万不可再与他来往!”

“礼崩乐坏!尔难道要将在这皇极殿张设戏台,继而开锣唱戏不成?”

......

言官们的攻击力不可谓不高,可不论他们怎么说,张允修自站立原地岿然不动,看都不看一眼。

甚至还有功夫,对着前列的老爹张居正挤眉弄眼。

张居正眉毛抽动了一下,撇过头去,感觉到一阵头疼。

自己到底生了个什么?

等到言官们都说累了。

张允修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身为资深喷子的言官们差点破防了。

他直接无视咱们了?

杨四知喘着粗气,怒然指着他说道:“张士元你无话可说了吗?陛下......”

张允修还是不搭理他,只是看向一旁的魏允贞。

“魏先生适才说,我张允修妖言惑众,蛊惑君上,可曾去市井之间了解过实情?可曾看过我这报纸?”

魏允贞觉得有些好笑,这套说辞上一次杨巍便已经说了一遍了,自然对他没有一点效果。

他嗤笑说道:“小儿诡辩,君子不下垂堂,我为何要去市井污秽之地?你那什么报纸,我早便是看过了,毫无可取之处!

朝廷自有邸报传抄天下,政令还需民间商贾来传达么?”

魏允贞将商贾这个词语咬得极重,自明以来,士农工商一直是不变的铁律。

张允修撇了一眼对方,将注意力放在了“市井污秽之地”这句话,紧紧皱起眉头。

见证全程的万历皇帝,起初见张允修势如破竹,还十分高兴。

可见群臣激动异常,张允修一人岂能敌过悠悠众口?

他又如何能够辩过饱读诗书的大儒?

万历皇帝不免心中有些急迫,也有些后悔让张允修上来了。

他这不是添乱么?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心中急切,万历皇帝便自己出言训斥:“大胆魏懋忠,你还如此执迷不悟么?”

可不说不要紧,这一说,魏允贞顿时来劲了。

他一幅铁骨铮铮的模样,似乎下定了决心一般,伏地朗声说道。

“陛下若觉得臣错了,那臣便错了。

臣甘愿伏诛,以全圣德!

只求陛下能幡然醒悟,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