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又在幻想了
每一匹虚成长起来的经历都是充满了努力与血汗，在这残酷的世界中自然存在着乐意将自己化作胜者的一部分，以这种方式登临更高境界的虚。
但更多的，还是那种就算死也不可能让对方好过的激进分子————就比如刹那之前遇见的那只蜈蚣。
发觉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活下去就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能最大限度危害到最多人的方案，就算在虚里这也是个翘楚了。
而刹那研发‘漩涡’这一招，多少也有些损人不一定要利己的因素在里面。
以近乎自爆的方式将身体彻底化为灵压的漩涡，然后将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卷入其中，压缩成具有极高灵子密度的团块。
如果足够复活，没死成也不亏。如果死了，还带走了对手那更是血赚，再不济也能把自己搞得尸骨无存，让对手吭哧瘪肚打了半天还吃不到一口饭。
主打一个期望值拉满。
而另一方面，这一招也是为了辅助刹那隐藏着的底牌‘捕食态’。
那是诞生于一个偶然的发现，曾有一次刹那在死前捕食到了其他的虚，在复生之后他居然将那些虚的特殊能力与灵压一并继承了下来。
虽然在之后几次身死道消后，那些捕食来的特殊能力基本上都在一次次削弱中彻底退化了，但这依旧是相当强力的特性。
刹那推测，这一现象的具体原理大概是他在重生时，将尚未消化还保留着原本特性的活性灵压一并继承了下来，从而使得新的身体也保留了相似的性质与能力。
简单来说就是变成串了（×）。
显然，这也是与刹那的‘廻生’紧密相关的现象。而一涉及到这种事的时候，刹那就总会很有动力。
一言以蔽之，那是可能解明他与奈落诞生的理由、结束他的饥饿，令奈落获得身体的线索。
直到现在，虽然多年的研究以及大量实验也没能达到最初的目的，但副产物————也就是刹那的‘捕食态’也足够令他满意了。
证实了最初那次继承现象的原理，想要加以利用也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而‘捕食态’就是建立在刹那极为准确的灵子操作能力上的，利用了那种现象的独特状态。
通过短暂的将自己身体的极小部分与摄取到的其他个体的组织还原为被灵压场约束住的灵子态并加以混合，从而强制将‘他物’转化为‘自身’。
完善到这种地步的‘捕食态’不仅可以透过大量进食其他虚的身躯来掠夺特殊能力，甚至只是少量进食也能够将一些特殊的器官或者肢体‘补缀’到自己身上。
失去了超速再生的刹那，平日里也是利用这一能力吞食砂砾来修补自己身体的。
可以说，在充分猎食过大量虚之后，刹那平日里展现出的野兽的姿态就已经只是伪装了，他真正的形态应当是融合了大量生物特征的奇美拉才对————话虽如此，每次廻生后表现出的形态都有所不同也是刹那没有完全掌握自己能力的证明。
相应的，因为进食的组织大部分都被用于解析特殊能力与生物结构的记录，刹那以这种方式进食时，自身提升的灵压就只有微乎其微的一小部分就是了。
不过他缺的营养这块永远都补不完，倒也无所谓了。
而漩涡这一招，就是捕食态以最为过激的方式进行解放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了。
这样看来，刹那这么多年以来的上百次周目，虽然没有一次抵达大虚的境界，单页绝非虚度光阴。
他与奈落基于自己的独特性所开发出的诸多招式、能力这些成果，甚至足以称得上是‘虚圈大发明家’了。
可越是这样，刹那就越是会因此感到惆怅。
他当然不是对奈落有什么不满。
但...
如果有更多的人手、如果有更多的头脑、如果有更多志同道合的同伴，或许困扰了他将近千年的谜题早就可以解开了。
甚至有的时候，刹那都会幻想着要不要去尸魂界逛一逛。
不是为了像那些在大虚之森混不下去的，只能去尸魂界边缘地区猛吃游魂自助餐的没出息的虚那样干饭，毕竟那些不具有使用灵力才能的游魂对一般的虚来说确实算相当优质的食量，但对刹那来说实在是填不了多少肚子。
想要压制住他身心的饥渴，可是又要质又要量的。
他想去尸魂界的原因，其实是想要到那边学一些东西。
诶，刹那可不是突然发癫异想天开，他是有备而来的。
受限于生态环境与整个世界的基调，虚圈的本地虚全都是胎教肄业。虚弹虚闪之类的通用技能都有不少用的极为拉胯，更别提那些特殊能力固有技能之流的东西了。
这些东西固然可以凭借虚的战斗天赋、身体本能进行施展，但想要更进一步的深入开发总归会耗费好长一段时间。
如果误入歧途，浪费时间姑且不谈，在没有可靠的同伴点明的情况下，说不定会到死都没发现问题出在哪里。
这就是大多数都是孤狼一匹的虚所要面对的另一种困境了。
而尸魂界那边就不一样了。
虽然在极长的一段时间里，甚至是现在，尸魂界的力量都无法与虚圈相提并论，但尸魂界确实有一点是远胜于虚圈的。
尸魂界拥有相当完善的社会体系。
学院、书库、研究者......数不胜数的灵感与创意随时都在汇总交流，从中迸发出的每一道乍现灵光都有可能成为全新的力量。
正因刹那能够从奈落那里得到诸多与他角度不同的看法，他才更能认识到当那些齿轮相互咬合，尸魂界这庞大的机构正式运转起来的时候，拥有这些的尸魂界居民的成长速度要远远超越任何一匹虚。
一想到这里就不由得感叹，我们的虚圈...会变成什么样子（并没有）。
虚圈怎么样管他什么事，他只想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吃一些更好吃的东西，然后跟奈落一起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