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6章 四千五百次淬炼的效果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项邦穿戴上所有护具,站在院子西北角,吟诗试图唤醒姐爱,同时准备随时翻墙跑路。
项瑶穿着清凉,白t热裤配上运动鞋,活动四肢时,皮肤白的耀眼。
突然,盛夏的傍晚,刮来一股凉风。
刹那间,精心打理的草坪寸寸崩裂,热裤包裹的修长双腿骤然撕裂空气。
瑶姐单足点地,以右腿为鞭,足尖裹挟着雷霆般炸响的气劲直取左肩。
‘躲不掉!’
这是项邦脑海中仅存的念头,自知避无可避,他只能模仿铁山靠的姿势,以后背抵挡这一击。
“砰!”
玉色长腿重重踢中项邦后背,声音虽响,却并未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项瑶并未给弟弟喘息的机会,立刻扭转左脚脚踝,腰肢发力,右腿改鞭为斧,紧绷的足背如同锋利的斧刃般冲着脖颈狠狠劈下。
‘还是躲不掉!’
项邦无奈,瑶姐实在太快了,但是眼睛跟上就已经十分吃力,想要让身体做出反应更是难如登天。
情急之下,他只能用手臂格挡。
“砰!”
又是一声爆响,项邦再次硬生生抗住!
但还没来及惊喜,项瑶右脚勾住项邦肩甲借力腾空,另一条腿化作残影连踢面门七脚。
一连七脚,每一下都足以踹碎家用木门,但项邦还是顶住了!
意识到瑶姐的攻击已经无法对自己造成伤害,他忍不住调侃道:“用点力啊,没吃饭吗?”
这话可是按摩店的禁忌之语,足以激活按摩师傅的狂暴模式。
项瑶也不例外。
她轻“呵”一声,翻身落地,纤纤玉手随意拍出。
项邦认识此招,正是项家家传绝学--沧溟断岳!
项瑶进入二品后,选择淬炼手骨,便是为了修炼这一掌法。
刚才的腿法看似凌厉,实则只是以皮相强度应战,并未发挥出筋骨之力。
此时遭弟弟嘲讽,项瑶觉得有必要使出全力,好重新树立起家中威望。
沧溟断岳,共有九掌。
初学者,一息之内,只可击出一掌。
入门后,逐渐可做到两至三掌。
唯有练到大成,才可做到转瞬间九掌齐出。
但据传言,创造这门掌法的项君宏,也就是瑶姐亲爹,可以做到九掌合一,掌断山河!
项瑶现在才刚入门,全力之下,勉强可以在一息之内打出三掌。
但弟弟不是周小曼,可不能当沙包打。
只是立威,项瑶决定拍出两掌,好让项邦知道谁才是大王。
“砰!砰!”
这两掌看似云淡风轻,但唯有亲身经历者,方能知晓柔中藏刚的奥妙。
项邦依旧来不及躲闪,只能双臂交叉硬撼这两掌。
脚下草皮轰然碎裂,倒飞出去的项邦直到撞到院墙激起一片尘土才止住势头。
未等烟尘散尽,雪白小腿已如弯刀劈开尘埃,项瑶腾身而起,再次甩出鞭腿,准备好好教弟弟做人。
但绷直的脚尖这次并未击中目标,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突然握住了羊脂般诱人的小腿。
项瑶没想到对方挨了自己两掌竟然还能反击,仓皇之下,竟然没来得及挣脱。
项邦抓住机会,就地一滚,施展出了脚踝锁背面版。
只见他仰面朝上,双腿盘住瑶姐右腿,脚跟抵住对方臀部,左臂死死勒住脚踝,两只手以裸绞的形式对瑶姐右脚趾施加压力。
这招完美克制了瑶姐的两大杀招,腿法和掌法,任她如何反抗,手掌也只能拍在地上,无法对背后的项邦造成任何伤害。
“认输吗?”项邦右掌微微用力,威胁道。
“做梦!”
项瑶趴在草坪上,虽然嘴上硬气,但从姿势来看,距离认输只是时间问题。
项邦知道瑶姐是个硬骨头,而且他也不舍的使劲弯折那珍珠般可爱的脚趾。
对付硬骨头,他有更好的办法。
“不认输是吧,可别后悔。”
项邦警告过后,直接脱掉了她的鞋子,由于只是简单对练,瑶姐并没有穿袜子。
这一刻,如玉雕般的小巧裸足映入眼帘。
伶仃踝骨泛着薄红,五片贝壳般的趾甲粉白柔嫩,淡青血管在白瓷般的肌肤下若隐若现,足跟圆润如新剥莲子,足弓弯折时牵出月牙弧度。
项邦忽然想起一句诗--屐上足如霜,不著鸦头袜。
原来诗仙的审美领先时代千年之久。
“你、你要干嘛!!”项瑶彻底慌了,粉身碎骨她不怕,但没了清白可不行。
“干嘛?你说呢?”
项邦也不客气,立刻张开嘴,
对着手指哈了口气。
然后以轻柔而又撩拨的力道,划过瑶姐的足底。
这一瞬,笑声传遍小院。
“哈哈哈......你放开......哈哈哈!”
“认输吗?”
“做......哈哈哈,认输,我认输!”
“求我。”
“你别......哈哈哈......我求你,求你!”
“大声点!”
“求你!求求你!”
项瑶趴在地上笑得花枝乱颤,可怜的草皮被犁了三层。
“这就对了嘛,没事多笑笑,长得这么好看,别总是板着一张脸。”
项邦没再得寸进尺,既然瑶姐都服软了,他也是见好就收。
放开玉足后,正准备拉瑶姐起来,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屋内传来房门重重砸上的巨响。
陆清禾这时才从屋内探出半个身子,扫了眼院子的惨状,一脸八卦:“出啥事了?”
项邦拾起落下的鞋子:“可能玩过火了,瑶姐真生气了。”
“没事。”
陆清禾走过来拿起铲子,收拾起凌乱的草坪:“这里交给我,你快去安慰她吧。”
“行吗?她这会怕是在气头上。”项邦心里没底,心里更是感慨,挠脚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怕什么,你是他弟弟,就像小时候一样去安慰她就好啦,你一直很擅长的。”
陆清禾将儿子推到屋里,关上纱门。
隔着层纱,她比划了个“加油”的手势。
“行吧,我试试,如果她发飙了,记得救我。”
项邦苦着张脸:“我可是你儿子,被打死了以后就没人给你养老了。”
“知道啦。”
目视着儿子纠结的背影,陆清禾轻笑一声:“好久没见瑶儿那样了,还是小时候好玩。”
卧室内,项瑶趴在床上,眼角含泪,右脚的触感如同猫爪挠心,久久不散。
她感觉有些心烦,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向天花板。
日光灯有些刺眼,项瑶闭上眼,眼前又闪过自己被按在地上挠脚底的画面。
虽然以她的视角根本看不到那一幕,但却可以想象得出。
‘真是丢人,竟然被弟弟做出那种事,身为姐姐的尊严彻底没了。
‘以后再也没法让他听我的了,但是......’
突然,耳边传来“咔哒”声,那是电灯开关被人关闭的声音。
她睁开眼,却看到天花板上多出一个孤独的小绿点。
富有磁性的嗓音同时在门口响起。
“刚被收养那会,你明明也很难过,却安慰我说,爸妈去了天上,化作了星星。”
小绿点缓缓晃动,逐渐由一个变成两个。
“后来,你又说,我们以后就是家人,是姐弟,就像双子星一样,永不分离。”
项邦推开门,见瑶姐没有出声,才大着胆子走到床前。
项瑶背过身去,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
“瑶姐,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你的吗?”
“鬼才记得。”
项瑶将头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哼道。
项邦将一张皱巴巴的卡片放在项瑶露在外面的脸蛋上,起身离开前,柔声说道:“这东西应该放在一起才对吧,那就交给你保管吧。”
房门重新关上。
项瑶从被子里抬起头,余光看到落在脸边的小卡片。
上面是两人的肩并肩,头靠头的简笔画,画的左侧,写着姓名和日期。
项瑶坐起身,双手握着卡片,沉默良久后,突然嘴角微微扬起。
她翻身下床,伸长胳膊,摸出一个铁质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装满了不值钱的小玩意,而在最上面,赫然是一张一模一样,皱巴巴的卡片。
“放在一起吗?”
项瑶似乎是在询问自己,过了会儿,她嘴角勾起甜蜜的笑容:“那就放在一起吧。”
......
第二天一早,陆清禾起床时,看到女儿和儿子如往常一样坐在一起享用早餐。
她会心一笑,坐下来却发现没自己的碗筷。
“喂喂喂,虐待亲妈吗?”
“妈,你今天休息,我以为你要睡到中午。”项邦很无辜,鬼知道你今天起这么早啊。
“那还是我的错咯?”陆清禾心想昨晚白帮你收拾院子了,没良心的玩意。
结果,她刚说完,正在吃肉包的项瑶立刻接道:“就是你的错。”
得了,家长发话了,陆清禾只好自认倒霉,乖乖去厨房自己拿碗筷。
出来后,看见气氛融洽的两人,她突然有种自己竟然成了外人的悲凉。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两边都是娘,怎么也是这待遇?
‘不行,得均衡一下。’
陆清禾扭着腰来到桌前,拿起粥勺时,装作无意间问道:“儿子,待会你们要去找王老师吗?”
“不,今天你难得在家,瑶姐说要和你对练。”
真孝顺啊,把妈给卖了......陆清禾气不打一处来,立刻祸水东引:“说起王老师,我记得他爸和你爸妈可是好朋友。
“那时候,君宏说要把你和瑶儿定娃娃亲,结果被你爸妈拒绝了,说是已经和王家女儿订了。
“你爸妈还真是一根筋,都什么年代了,开玩笑的话还当真。君宏也就是说说,哪还能真的决定你们的婚事啊。
“你说是吧,瑶儿。”
说到最后,陆清禾对项瑶挤了挤眼睛。
“妈。”
项瑶放下最爱的肉包,神色清冷:“今天不对练了。”